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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来疯》东郭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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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雪威寒,千里冰封,,漫天飞雪中,有三人正于雪中练剑。为首之人,面庞方正,身穿一袭黑衣,使一手三十六路梅山剑法,又一转,变为夺命连环十二剑,在一转,仿佛没有了任何章法;左旁一人,身形灵动,灵巧卓绝,使的乃是少有的双剑,再定睛一看,好一个夺目的红衣美人,在这茫茫雪天,肌肤竟是比白雪还胜上一筹,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让人深陷其中;右旁之人,戴一顶破旧的皮帽,使得是柄竹剑,出手乃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击一刺。

稀稀疏疏之间,从山旁茅屋中走出一人,竟是一黑衣老人,漫天的大雪也抵不住老人脸上的笑容,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像是一朵野菊花。“你们三人当真不错,这皑皑的大雪竟未落在身旁三步之处。敢问师从何处啊?好让老夫得以恭贺。哈哈”

“师傅,师傅……”红衣女子一个翻身,来到老人身旁,双手拽着老人左手不住的摇啊摇,此情此景,在二人眼中已是做了不下百遍。“好啦钰儿,钰儿对师傅最好啦哈哈”方钰儿这才把拽着老人的双手放下。

其余二人也竖起了手中剑,将此别再腰间,拱身拘礼“师傅。“

黑衣人名为白浪,是个孤儿,在其6岁时便被老人带入山中,悉心教导,本是个凡根,到12岁那年还是武艺平平,直到13岁那一个晚上,茅屋外狂风大作,天色阴沉,正在外面解手的白浪只想着赶紧回到茅屋,却不料一个天打五雷轰,罩着其面门直泄而下,惊得其余三人面色煞白,也是在那个时候,黄去病第一次有意识的看到老人出手,老人本已浑浊的双眸变的清澈无比,身形肃穆,呈现鹰姿,双脚往地上一蹬,一瞬之间便把还在遭受雷劈的白浪带了回来,呵,竟似与老天斗法一般,与天争胜。

最后白浪除去昏迷的一周,人醒来时,身体竟能直直活动开来,惊得老头也是不断拍着胸脯,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从那之后,白浪仿佛变了个人一般,除了偶尔会说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胡话,武学境界一日千里,且对于所见过的招式过目不忘,把老人乐的足足三天合不拢嘴。

此外,那夜之后对方钰儿的态度也是大大改变,时常从山上摘些野花野果回来,说些有趣的话语逗得方钰儿直抿着嘴,相比之下白浪对这个小师弟来说就冷落的多。

黄去病在其有意识起便跟老人一起生活,他从小体弱,更是有着隐疾,常隔七八月便发作一次,在师兄妹面前第一次发作时,三人正于山间练剑,只是突地一声,黄去病便口吐白沫,浑身蜷缩在一起,把两个师兄妹吓得小脸煞白,哆哆嗦嗦。

那一日黄去病整个人便躲在茅屋内,双手捂着耳朵,闭着眼睛,不敢去听,也不敢去看。最后还是老人一脚踹开了房门,像拎小鸡似的给抓了出来,接着练剑。

于山中生活,老人常常会跟三人吹嘘自己生平过往,呵,别看老先生七十好几,讲起江湖事来竟是一个时辰也不曾歇嘴,直到口干舌燥方肯罢休。

至于方钰儿,这可是师徒几人的宝贝,睡觉怕她着凉,吃饭怕她噎着。老头也想狠下心来,但一看方钰儿萌萌的大眼睛,却是直接败下阵来。

方姓在这方圆百里乃是大姓,而方钰儿则是方家的小姐,老头只是说当时在别处行侠仗义,方钰儿见着自己,便死皮赖脸跟着过来,怎么赶都赶不走。对于这个说法,师兄妹三人谁也没信过。

”师傅师傅,您常常说武道八境,您是不是八境啊?“

只见方钰儿顶着两个大马尾,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着,老人只是笑一笑。

“境界,为之八境,每每提升一境,便有对身体质的升华,力量,速度都会有大幅度的提升,可是你们要知道,境界一事只是外的,难不成八境强者就能无视刀兵枪刃嘛?并不是,若是对于身体要害,寻常武夫亦能一刀重伤。”

“那不是跟没说一样嘛,呜”

“师傅,为何你的剑没有剑鞘?”白浪问道。

“你们可知剑鞘何用?”老人反问道。

三人只是摇摇头。

“鞘乃用于藏锋,一柄剑最强之际便是未出剑鞘之时,因为那时,对手不知道这柄剑的长度,重量,锋芒,此时一剑击出之际,可有万般走势,而每一柄剑亦有自己的短板,巨剑欠柔,长剑欠险,任何一名剑中好手便能依据此来做出攻势。”

老人停顿了一下,“此剑随我出生入死多年,早已锋芒毕露,这世上已没有鞘能藏住这剑锋了。”

“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去病,给我去东城买三两老白干,好久没尝到酒味,可馋死我喽。”

东城酒肆,门前没有招牌,只有雪地上纵横的脚印。天气如此阴寒,酒肆中也未置火炉,有三人围一圆桌而坐,正在静默饮酒,三人虽饮酒多时,脸上却是毫无酒意。

“这该死的华山婆娘怎得还不来,急死俺了!”出言之人乃是“铁金刚”赵无极,说完还不解气,单手拍桌,啪得一声,原本两尺半高的桌子,硬生生拍作两尺高。奇得却是桌面分毫未损,所卸只有桌脚。若有江湖中人所见,定会鼓其手掌,为这般深厚的功力叫好。

“赵兄莫急,此乃歼贼的大好时机,华山灵云仙子当有分寸。赵兄如此一拍,莫叫他人看去了笑话。”语音未落,但见卫青山单手轻拖,便将下落的桌面重新拖至方才高度,不差一丝一毫。

“当真是‘龙泉出才人,青山比天高’。就这番功力,亭湖与赵兄不如远已。”坐在最旁的华服男子谢亭湖说道。

“哪里哪里,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只是卫兄刚才说起贼人,就不怕其偷偷逃走嘛?”谢亭湖附耳过去,轻声说道。

“不怕,灵云仙子早已埋伏于门后,若是贼人想溜,便让她尝尝华山天罗地网的滋味。”

“那我们这是?”“等人,等一个人。”

酒肆外正是白雪纷飞之际,却有手持竹杖的老妪从雪中走来,老妪脸上满是皱纹,带着一顶破旧的毡帽使人看不清她的样貌,见她右手持着竹杖,左手带着个瓷碗,一步步走到柜台前,伸出了左手,将瓷碗往前递去“姑娘,天气这么冷,给老婆子也来碗酒暖暖身子。”

柜台前的酒肆老板娘只是望了一眼,也不去搭理,任凭老妪左手持着瓷碗。

“现在的小姑娘一点都不心疼老人家了,要是以前那个时候,可是要给讨打的。”老妪轻轻抬起了手中竹杖,颤颤巍巍,旁人看的更是揪心,深怕老妪支持不住,竹杖会掉下来。

一旁的卫青山,赵无极,谢亭湖三人,也已微微弓起了身子,双腿蓄力,右手探向腰间,拾起各自的兵刃,

一切发生于瞬息之间,酒肆中的其余人家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对于这发生的一切,他们看不到,也不想看到。

老妪持着竹杖的右手终是快支持不住,颤着在老板娘的头上,仿佛马上便要落下。

只是这时,门外走进一人,方方正正。

“老板,来三两老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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