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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风云诀》一块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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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时光荏苒转眼时间过了过了八九年,期间江湖上倒也风平浪静,宁若安屈指算来也已九岁了。宁中天本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将来金榜题名考取功名来光宗耀祖。为此请了不少名师教他读书,钱花了不少却收效甚微,那承想他越来越顽劣,教他的老师一个个被气走,宁中天对他的失望也与日俱增。这九年,宁中天生意是更进一步,成为绍兴府赫赫有名的富商,受人敬仰。可独子如此顽劣,让宁中天时常长吁短叹,意志消沉,自己偌大的家业恐要在此子中葬送。

宁若安不是出去玩泥巴就是捉蟋蟀掏鸟蛋,每天身上脏兮兮的。宁中天花重金请来老师授课,那老师名唤李进,是个老贡生。长得花白胡子,看起来很和善,对于教书却很严厉,是有名的严师。宁中天重金聘请,他却以致休回绝。最后还是请绍兴府师爷做了说客他才答应。李进年少之时便乡试中了举人,而立之年通过会试成了贡生。后来在殿试中却屡屡落榜。后来返乡教书,又做过几年县衙师爷,终究没能成为进士。

一日李进在为宁若安讲诗经,宁若安却呼呼大睡。李进这一气非同小可,伸手揪住若安的耳朵。大声喝道:“伸出手来。”接着在若安手心打板子,又罚抄诗经,不准吃午饭。

第二日,李进照例为若安上课。若安递来一物事,说道:“老师您先吃点东西吧,这事李嫂做的点心。”

李进腹中也感到有点饥饿,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把那物事打开,顿时臭气熏天。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点心,却是一坨黑乎乎的大便。李进气的直哆嗦,生平从未受过这种侮辱。那兔崽子早已跑得无影无踪。李进叹了一口气:“孺子不可教也,罢了,罢了。”

第二天,李进向宁中天辞行。宁中天苦苦挽留。李进道:“老夫才疏学浅,令郎我是决计教不了,宁老爷还是另请高明,以免老夫误人子弟。”

宁中天道:“犬子有失礼之处我替小儿向先生赔罪,还望先生海涵。”

李进叹道:“宁老爷,这孩子若不从小好好管教的话,将来怕要闯大祸,老夫年迈爱莫能助了。”

“把那畜生叫过来给老师磕头赔礼。”

几个家丁把若安拉来。

“跪下,你又做了甚么惹老师生气了。”

宁若安一脸无辜:“爹我没做什么,我拿点心给老师吃。”

宁中天将信将疑。

李进铁青着脸:“孩子,做人要诚实,你拿的倒是甚么点心。”

“宁老爷,我老夫说了吧,令郎拿粪便当做点心请老夫吃,老夫多谢了。”

“什么。”

宁中天直气的捶足顿胸,重重扇了若安几个耳光。若安感觉眼前金星乱冒,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宁中天吩咐家丁:“拿棍子来,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畜生。”宁若安见状不妙哭着跑了,他这一跑用尽全力,宁中天边骂边追上去:“畜生还敢跑,被我捉到我要打死你。”宁若安一听跑的更快了,一会就不见了人影,只剩下宁中天和几个家丁在后面跑,一会就气喘吁吁垂头丧气回来了。

“安儿呢”。宁夫人问道。

“跑了,你生了个好儿子,等他回来非打死不可。”

抿嘴笑到:“是我一个人生的吗,你难道没份。”

顿了一会又说道:“老爷消消气,叫人出去找回来吃午饭,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难道真要打死他不可啊,宁家可就这一根独苗。”

“让他在外面饿几顿,饿死算了,就当我没生个过这个儿子。”

宁夫人眼睛红了:“那先饿死我吧,我十月怀胎,历经千辛万苦才生下他。”说罢眼泪簌簌往下掉。

宁中天握住夫人手,安慰道:“夫人别哭了,我一会叫管家派人去找。”宁中天最看不得女人哭,何况还是自己的女人,他们夫妻情深似海,夫人平常对他更是百依百顺,从不忤逆半句,他至今未曾纳妾,也不曾动过这个念头,倒是夫人为使宁家开枝散叶,劝过他纳几房小妾,他都一笑置之。

宁夫人这才破涕为笑。

宁中天拿出五百两银子赠与李进,李进坚持不收,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只收了二百两。

到了傍晚时分,管家和家丁回来了,可是还没找到若安,这下宁中天才真的急了。

“老爷,要不要报官。”管家问道。

“不,宁家所有人点上火把跟我到外面去找,夫人和几个老妈子在家等候,说不定安儿已在回来的路上了,今晚没找到明早就报官,立即出发。”

宁夫人哭哭啼啼,宁中天皱眉道“夫人别哭了,在家等我消息”。

宁中天带着二十几号人浩浩荡荡,将周围附近找了个遍,折腾到大半夜也没找到,正待打道回府,明早报官。

那宁夫人在家中兀自不肯睡,跪在地上拜菩萨。

宁中天返回时蓦然想到儿子爱去后花园玩,准备去看看。

今天是农历十四,月亮格外圆,宁中天却无心赏月。趁着月色看到后花园那颗老树有个倒影印在地上,蜗成一团。打着火把往树上一看,不是儿子是谁。只见他身子卷成一团,双手抱着头睡的深熟。宁中天看了既生气又心疼,他踮起脚尖,伸手想一把拍醒,最后却只摸了摸脸,抱回家去。原来若安发现后面没有人追来就停下来休息,又累又困又饿。便想回去,又知道爹正生气,只好躲在后花园,待爹气消了回去,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树上睡着了。

一回到家,宁中天回房倒头就睡,其余众人也都困的不行,回房睡觉。若安醒了,嚷着肚子饿,宁夫人亲自下厨做了爱吃到鸡汤和肉沫蒸蛋羹,宁若安足足吃了两大碗饭。

自此以后,宁中天没有再请老师授课,宁若安照样胡闹。宁中天认命了,也不强求若安读书,倒是时不时带他去店里面帮忙打打下手,熟悉业务。宁中天认为儿子既然不是读书的料,就带他学做生意,将来早成家早接班。若安倒是很喜欢去店里找伙计玩,插科打诨。

一日,义弟秦日益带着女儿来宁中天家。秦日益女儿单名一个甄字,比若安小半岁,两人是从小玩到大到小伙伴。其实两人虽没有婚约,但两家大人彼此还是心照不宣。原本宁中天想在两人大一点的时候跟义弟夫妇捅破这层窗户纸,想如今自己儿子如此顽劣也不知义弟怎么看,也就没脸提,以免到时尴尬。秦日益带着女儿来义兄家也是想借机让他们培养感情,借口自己和夫人要去老丈人家里祝寿,把女儿带来宁家住段时间。秦日益夫人是苏州人氏,这一来一去要花不少时间,路途颠簸带着孩子不方便。秦日益告辞的时候说道:“给大哥和嫂子添麻烦了,心中委实过意不去。”

宁夫人:“哪里的话,甄儿这孩子乖巧可爱我心里说不出的喜欢,将来谁娶了她可是天大的福分。”

秦日益心里早就盘算过了,宁若安虽然有些顽劣,但毕竟还小,可塑性强,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本性并不坏。加上宁家在绍兴声誉正盛,家财万贯,女儿若嫁到宁家,一辈子荣华富贵自不必多说。秦宁两家结秦晋之好,自己在绍兴的根基也会更稳。

若安一见秦甄来,立即拉着她的手去后花园玩了,秦甄有些害羞。若安却只想让自己的好朋友见识自己新捉的蟋蟀和自己新做的过家家用的土灶台,若安不知,甄儿早已经对这些不敢兴趣了。若安九岁,甄儿还不到九岁,但女孩儿早熟,敏感。甄儿早已把若安当做异性,而若安却没有性别的概念。

两人在后花园准备做一顿饭,若安抱来一只公仔玩偶放在地上一边说道:“宝宝乖,做着别动,爸爸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若安哥哥,谁是宝宝的爸爸妈妈。”

“我是爸爸,你是妈妈,你忘记啦。”若安好失望。

“我才不是呢,我才不想做它妈妈。”

宁若安用手捧了一把泥土放到土灶里。一边指挥到:“娘子,我要做饭了,快帮我摘点野菜来。”

“我才不是你娘子呢,也不怕丑,净想着占人家便宜。”

“我不想和你吵架,快摘菜过来,我们的宝宝快饿了,宝宝如果饿死了我就不和你玩了。”

若安玩的不亦乐乎,甄儿怕脏在一边看。“给它加点水吧,快烧糊了。”说罢用两只脏手,褪下裤子,对着灶台一阵乱滋。

甄儿赶紧转过身去,手捂着脸。嗔道:“你个流氓。”甄儿年龄虽小,家教却好一直谨记男女之大防。

“你转过去干嘛呀,你也来一泡,我是站着尿,你是蹲着,所以你的尿又长又多。”甄儿脸红过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要是别的小男孩她早跑了,但是若安说出这话她只觉得难为情,心里并不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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