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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别来无恙》第27章 第39章:心生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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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夏冰说要带柔柔和溪蕾逛一逛广州的夜景。柔柔兴奋地说“好”,刚走出两步,又想到溪蕾还在身边,不知道溪蕾愿不愿意凑这个热闹,便扭头问夏冰:“广州有什么好看的?我俩都在这儿两年了,哪里没去过。”

夏冰反问道:“你确实在这儿两年了,但是这两年你对广州有多少了解,你知道最好玩的地方在哪里,最壮观的夜景在哪里吗?”

这下把柔柔问住了。的确如此,柔柔虽然身在广州,但是从来没有机会出去游玩。她还真不知道广州究竟哪里好。反□□国也不在家,回去也没意思,就答应了夏冰的要求。但是溪蕾说什么都要走,她说晚上回去还要跟子昕视频聊天呢。

柔柔开她的玩笑道:“你们家朱子昕晚上还查岗啊?”

溪蕾撩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反击:“你就甭替我操心了,还是想一想怎么堵住我这张嘴吧。”说罢,溪蕾还故意用眼睛瞄了瞄夏冰,发现夏冰的脸居然红了。

柔柔边推溪蕾边说:“真不应该给你介绍电话销售这个工作,别的没学会,嘴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溪蕾顺势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车内摇下车窗还不忘跟夏冰挤眉弄眼。夏冰也极其配合地闭上左眼,右手打出一个“ok”的手势。

柔柔气得双手插进裤兜,瞪着夏冰问:“你们俩最后打的什么暗语?”

夏冰只顾笑,一句话也不说,反而让柔柔觉得更加难堪。如果柔柔现在单身,她一定不会顾忌什么,也不会在乎夏冰怎么想,但是她毕竟是要结婚的人,不愿让夏冰卷入自己的生活。

见柔柔眼神迷离,夏冰赶紧哄她道:“刚才都是逗你呢,就是为了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

柔柔用力吹一下额头的刘海,翻着白眼嘟囔:“白痴。”

夏冰天生的好脾气,也不矫情,笑着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说:“娘娘请,想去哪随便吩咐。”

柔柔坐上车子,突然想到“娘娘”不是自己给何静起的外号吗?怪不得夏冰叫她“娘娘”时耳朵根子一阵抽搐。

为了打发路上无聊的时间,她跟夏冰讲了她第一次到公司看到何静和董欣思思时的场景,还告诉夏冰她给俩人起“黑娘娘”和“白麽麽”外号的故事。

夏冰听了笑着说:“这话要是让何静听到,她非把你撕了不可。你要知道,她有这个能力。”

柔柔立刻安静下来,没有接夏冰的话。她觉得夏冰最后半句话纯粹画蛇添足。她在大学的时候,美津告诉过她,在诗歌中,为了强调某一句话,往往会把一个本应连在一起的句子断开,或者插入一个短句子。

夏冰在说完“你要知道”之后,明显有一个停顿,这是在强调“不要轻视了何静”。也许夏冰是好心提醒柔柔,但是在她看来,何静有没有能力不关她的事,如此强调,反而激发了她的战斗欲。

夏冰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呢?有时候他很聪明,比如处理公司大大小小事务时,在会议上点评方案并提出建设性意见时。但有时候又特别愚钝,比如和柔柔在一起的时候。他不知道柔柔爱听什么,也不知道柔柔突然安静下来是因为生气,而非单纯地想安静一会儿。

柔柔想,夏冰这样高智商低情商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老爸的关系,估计很难在企业有大的作为。

路过广州塔时,柔柔兴奋地大喊:“广州塔!”

夏冰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对啊,这里就是广州塔,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柔柔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突然夏冰问:“要不我带你去泡温泉吧?”

柔柔捂着前胸问:“干嘛泡温泉?想占我便宜啊。”

夏冰对她十分不屑:“你有什么好看的?又分不清前后。”

柔柔使劲儿在夏冰胳膊上掐一下,赌气道:“你真龌龊,平时人模狗样的,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咱俩谁龌龊了?我只是问你喜欢泡温泉不,你就想那么多。”夏冰无辜地反击。

“快看,圣心大教堂。”柔柔突然又大叫起来。

夏冰笑着说:“柔柔,这个地方在广州可不算什么,看来你真的对广州一无所知。”

“我当然知道,我喜欢就行了。要不咱去溜达一圈?”柔柔问。

“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也不知道你们外地人为什么都喜欢到这儿。要不带你去市民广场?”

“随便啦,反正我们外地人对广州又不熟。”柔柔对夏冰有点意见,特意把“外地人”三个字说得特别重。

上车之前,明明是夏冰告诉柔柔“想去哪都行”,结果柔柔想要玩的,他一个都没满足。去哪里,夏冰一定早就想好了,问柔柔也只是礼貌一下而已。这充分暴露了夏冰独断专行的本性。

到了市民广场,夏冰把车子停好,问柔柔:“这里吃的、喝的、玩的,什么都有,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去给你买。”没等柔柔开口,夏冰已经锁好车子走到一大姐跟前,买了一串五颜六色的气球递给柔柔。

柔柔白了他一眼,鄙夷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买气球干嘛。你给我买点羊肉串吧,我喜欢肥瘦相间的,而且要烤得流油的。”说着,柔柔还“哧溜”咂砸嘴巴。

夏冰问:“晚上不是刚吃的羊肉火锅吗?”

柔柔终于忍受不了了:“你刚才不还说,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现在就想吃羊肉串,你又不给,到底几个意思?”

夏冰着实怕她晚上吃这么多肉消化不好,只给她买来2串。

柔柔撇撇嘴说:“真抠门,这么大一企业的公子哥,就请人吃2个羊肉串。”

夏冰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说:“柔柔,我发现你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说不好,反正挺特别的。”

“你小子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我可是名花有主了。”

“切,”夏冰不屑地看着柔柔说,“你最大的特别之处,就是太自恋了。”

“找死呢!”

…………

夏冰趁柔柔不注意,用力挤破了一个气球,柔柔大叫一声,下意识地丢开了手中的所有气球。行人循声看过来,气球从柔柔眼前飘过的一瞬间,她分明看到夏冰眼中隐藏的疼爱,像雪地温暖的阳光,特别醉人。

回过神来,柔柔瞪了他一眼:“白痴。”

溪蕾到家后,看到念国坐在客厅看书呢。她惊讶地问:“念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念国转身说:“晚上刚下的飞机。唉,柔柔晚上去哪了,我给她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溪蕾支支吾吾地说:“可能是在加班吧,她最近工作挺忙的,晚上还要开会,真是变态。”溪蕾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念国撒谎,也许是出于条件反射吧。

念国没说什么,但是感觉溪蕾的眼神不对劲儿。他又给柔柔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没人接,心里不免有点生气。

他与溪蕾随便聊了一会儿,便看书去了。溪蕾则趁机回屋,悄悄给柔柔发了一条短信:速回,念国已到家。

来广州这么长时间,柔柔第一次玩得如此开心。看着夏冰灿烂的笑容,她多想此时陪伴在身边的是念国。

她突然觉得,人生类似于小时候玩的造句游戏,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统统打乱,任意组合都可以呈现出不同的故事。那个时候,她认为,只要抽到的人物是她和她心仪的男生,无论在哪里,做什么,都是幸福甜蜜的。与夏冰在一起,她找不到那种感觉。她抽到了所有她想要的条件,除了那张最重要的人物牌。

坐在凳子上休息时,柔柔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有四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其中有三个电话是念国打来的,有一个是母亲从北京打来的。她先看了溪蕾发的短信,不免有点惊慌。虽然她没有做什么事情,但是看到这个短信,还是有点惊慌。她顾不上给母亲回电话,嚷着夏冰将她送回去。夏冰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柔柔只说太累了,想回家休息休息。

念国看完书本,起身走到窗前伸个懒腰。正巧看到柔柔从夏冰的车子里出来,夏冰还亲自送她往里走了几步。他也没多想,可能就是同事送她回家而已。他躲在门后面,等柔柔进来后,一把将她抱住。柔柔吓得叫出声来。念国故作生气地问她:“去哪了,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也不回。”

柔柔不慌不忙地说:“公司有点事给耽误了。”

念国继续问:“哦,这个点打的可不安全啊,你应该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柔柔一边脱鞋一边说:“没事,我搭同事的车回来的。”

念国刚想问“是男同事还是女同事”的时候,有点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问。可是,当他犹豫的时候,已经说明他开始对柔柔不信任了。那么问与不问,已然没有太大区别。最终,念国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帅哥还是美女啊?”

柔柔走进洗手间,轻描淡写地回答:“嗨,就一女同事,家也住附近,顺便捎我一程。”

“哦。”念国便不再说话。他是真的不想再说话了。

本来在湛江出差就很累,回到家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要与柔柔分享他取得的成果,可是听到柔柔的回答,念国不免有点心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伤心,也没有愤怒,只是单纯的有点心寒而已。

柔柔一边洗脸一边问:“哎,念国,你出差怎么样啊?”

“哦,还行吧。”念国着实不想多说一个字。

对于念国的冷漠,柔柔倒没有放在心上。她觉得念国冷漠是对工作忙、压力大的正常反应。她洗完脸之后,便从背后抱住念国,亲吻着他的脸说:“老公,你都好久没陪我睡觉了,今天晚上别工作了,咱们一起睡吧。”

念国强颜欢笑,拍了拍柔柔的小脸蛋说:“不行啊,明天就要向领导汇报工作了,我得抓紧把材料整理出来。你先去睡吧。”

柔柔嘟着小嘴一脸的不乐意。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后,柔柔发现念国还在客厅,便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外面的灯光刺得她的眼睛睁不开,依稀间,她看到念国正拿着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原本挂在墙上的画框。

柔柔不解地问:“念国,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啊,这幅画很名贵吗,怎么你到哪都带着它,还那么珍惜。”

念国对柔柔的突然出现有点不安,他慌张将画重新挂到墙上,故作淡定地说:“没什么,就是一副普通的画,因为陪伴我的时间久了,就有感情了。”

柔柔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兴冲冲地从卧室拿出一个漂亮的杯子说:“还有,你那只不知道用什么泥巴捏成的破杯子,那么丑陋,你却一直在用。上周打扫客厅的时候,我把它扔了,给你买了一个新的杯子。你看,可不可爱?”

柔柔本来是想逗念国开心,没想到念国大声质问她:“你把我的杯子扔了?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对于念国莫名其妙的火气,柔柔一点都不理解。恋爱快五年,念国从来没有跟她发火,她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因为一只杯子跟她发火?她有点委屈,也很难过,眼泪使劲儿在眼眶打转,最终还是无法控制地奔涌而出。

“不就是一只破杯子嘛!至于发火吗?柳念国,你今天是吃什么药了?这半年来,你从来不关心我,从来没有问我工作累不累,心情好不好,也从来没有带我出去开心地玩过,咱们来广州快两年了,你带我去过什么地方?我有怨言吗?我有向你发过脾气吗?一只杯子,你居然吼我!”柔柔越说越生气,过去种种不愉快一股脑涌上心头。

念国双手下垂,耷拉着脑袋,满脸黯然。他对刚才的过激表现懊恼不已。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会生气,难道就因为那只杯子是武美津做的吗?难道他心里惦记的一直是武美津?他不敢多想,看着柔柔委屈的样子,他赶紧走过去抱住柔柔。柔柔想要挣脱,却没能成功,紧紧地被揽在念国怀里。

溪蕾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吵闹,心里不是滋味。她在想晚上一起吃饭的夏冰与柔柔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夏冰看起来那么关心柔柔,而柔柔对夏冰一点都没有防备之心。难道念国知道柔柔跟夏冰的事,所以故意找借口发脾气?溪蕾胡乱猜测了一番,见外面安静下来了,便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念国起床的时候,柔柔已经去上班了。她还像往常一样把早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念国洗漱之后坐在餐桌前,发现那只熟悉的紫砂杯完整无损地放在早餐旁边。想起昨晚的事情,恨自己恨得直跺脚,还捏着自己的脸使劲掐。

这一幕刚好被出屋的溪蕾看到。溪蕾滴溜着乌黑的大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赶紧往厕所溜。念国喊住她:“莫溪蕾,怎么什么时候都有你的影子啊。”

溪蕾在厕所回答:“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千万别灭我口啊。我们家子昕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念国没有心情与溪蕾开玩笑,匆匆吃过饭便要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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