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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当歌》第34章 长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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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共有六子。她来这揽月殿还不久,除却早逝的二子之外,三王子轩辕彻、小王子轩辕忆以及天帝的两个妃嫔都已经来看过她,连带着四王子轩辕辰,她也算是将这一家人都见了个遍。

唯独长子轩辕霖没有来看过她。但外界对这位王子的评价皆是“桀骜不驯,风流不可一世”,他做出这种事情来,完全合乎情理。

“大哥,我等你很久了。”当歌快步走上去,抓住他的袖子。反倒是轩辕霖一愣,他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袖角,朗声笑起来,“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我小妹也不例外。”

当歌的表情却严肃下来,“大哥,你和姜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轩辕霖慢慢皱起眉头,“姜蓠?”他似乎思索了很久,眉头才舒展开来,“你是说南帝家的小公主?”

当歌急切地点了点头,眸若星辰,定定看着他。轩辕霖走了几步,“我并不认识她。”

当歌的眸光慢慢黯淡下去,帝王家的婚事,哪容得那么多的儿女情长?

轩辕霖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仰头喝了一口酒,“怎么?你与她是旧识?”当歌点点头,“她是我很好的朋友。”

轩辕霖举袖拭去唇边酒渍,挑眉道:“哦?”当歌走到他身边,“大哥……成亲之后,你能不能对她好点?”

轩辕霖笑笑,将酒壶递给她,“何谓好,何谓不好?”他眸光灿烂,似乎在静候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只是,希望你对她好些。”当歌垂下头去。

轩辕霖朗声笑了起来,“你这个妹妹,倒是真不见外!”他见当歌并不接酒,于是又拿回来自己喝了一口。“我这人,一向不把亲朋好友挂在心上的。”

当歌看着他,眸光沉沉,“那你为何还在这里?”轩辕霖瞥她一眼,大声笑起来,“你以为我是过来看你的?”他拎着酒壶转了几个圈,“我是来赏月的。”

“你可知这里为什么要叫揽月殿?”轩辕霖又喝了一口酒,指着两人面前的揽月池道。

当歌伸手将他手里的酒壶夺了过来,“我知道,”她仰头喝了一口,“之所以叫揽月殿,自然是有月可揽。”

轩辕霖看着她,随即大笑起来,“倒是有东西可揽,却不是月。”当歌睨他一眼,“不是月,那是什么?”他却再不肯说话。

良久。“这酒味道怎么样?”他突然问她。

“嗯……还不错。”当歌尝过的酒不多,自然分辨不出好坏。

“七日后就是你的册封大典。”轩辕霖站起身来,“大哥也没什么东西好送你。”当歌正想告诉他不必拘于虚礼,却忽然被人一推!

她拽住了轩辕霖的衣角,衣料太滑,松松从她手中溜了出去。她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冰凉的池水灌了满嘴!

轩辕霖!当歌在水下挥舞着双手,正想往上面游去,却忽然发现池底幽幽反着光。当歌看呆了,圆如满月,清辉如许,恍然间像是那天上的月亮沉入了水底,这是什么?

好奇心开始作祟,当歌一咬牙,朝着水底游去。池□□,当歌游了不短的时间。

当歌游到水底,隔近了看才知,这水底下竟铺着密密麻麻的小圆粒,像是珍珠,又像是琉璃,幽幽发着光。当歌随意拿了一颗淡蓝色的珠子凑到眼前看,一时也研究不出什么,只好捏住珠子往上游去。

出来了!当歌长长呼了一口气。轩辕霖竟然还没有离开,见她上来,一伸手将她捞了起来。

当歌狠狠甩开他的手,“我有那么好捉弄吗?”夜凉如水,当歌衣衫尽湿,不禁打了个寒战。

轩辕霖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她身上,“快用灵力驱寒。”

当歌闷哼一声,想要打掉他的衣服,却被他按住,“别闹,你身体虽然已经大好,但还是别着凉。”

当歌郁闷地瞪他一眼,早知如此,为何还要推她下水?她不说话,慢慢用灵力驱散着寒气。

“拿到了吗?”轩辕霖问她。“什么?”轩辕霖看到她的手紧紧蜷缩着,伸手拉起她的手,一把掰开,那颗浅蓝的珠子在她手心幽幽反着光。

“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轩辕霖笑看着她。当歌有些讶异,不明就里地看向他。

“你手里握的,是鲛人泪。”鲛人泪?当歌低下头去,打量着这颗浑圆清澈的珠子,这竟然是鲛人泪?谁那么大本事,能收集起那么多的鲛人泪?

“数万年前,当时的天帝与一名鲛人女子相爱,迫于各界压力,两人的爱情最后不了了之。当时这里还是一片荒芜,只有一潭死水。”

轩辕霖跳上一块石头,屈膝坐下,“这里离天宫不远,甚至能听得天宫夜间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之声,女子不忍离他而去,又不便出现在天宫,于是常年隐居于此,夜夜相望相守,却不得相见。”

他眼神有些迷离,“女子的泪慢慢将水底铺满,终于有一天,她的眼睛瞎了。不久之后,她听闻天帝积郁成疾,一病不起,撒手而去。她悲恸不已,靠着天帝当年留给她的一件信物一路追到天帝的陵墓,自刎殉情。”

轩辕霖又仰头喝了一口酒,随即大咳起来。

当歌一晃神,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眼底竟有涩涩的感觉。

他的气息慢慢均匀下来,“天帝的儿子为纪念那位忠贞的女子,命人在这里修建了一所宫殿。因女子当年居住的潭子水底铺满了她毕生的眼泪,潜入水底一看,仿佛天上月亮沉入水中,于是将此谭命为揽月。”

当歌忽然感觉手心里的鲛人泪重似千金。

轩辕霖往她手里一扫,突然摇起头来,“真是奇怪,你手里那颗,是喜悦之泪,也是鲛人泪中最上乘的。长夜孤寂,所爱之人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竟还能流下喜悦之泪?”

他不住地摇头,又拎起酒壶往嘴里送,手在半空中一摇,没酒了。

“酒也喝完了,事也办到了,我便不再多留。”他跳上墙头,便要离开。

“大哥!”轩辕霖转过头来,看着他的小妹。

“我的册封大典,你会来吗?”当歌看着他,眸光微动。

“七日后的事情,又怎能算得?”他笑了笑,“保重!”话音未落,人已远去,独留月色清寒,树影摇曳。

当歌紧紧捏住了手里的鲛人泪,轩辕霖的外袍仍搭在肩上,香气淡淡。

当歌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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