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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千秋》第七章 一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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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讥浑身布满奇异的纹路,盘坐在满是墨绿色药水的木桶之中,药水逐渐被吸收,原本猩红的纹路渐渐变作墨绿色,最终连陆讥整个人都成绿了,苟胥见时机成熟,双指点在陆讥的额头,陆讥仰首吐息,一股浑浊之气被排出体外。陆讥转醒,顿觉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

洗去了身上的污秽,苟胥将陆讥唤到身边道:“药物再好,终是外力,这是《八物图》,你每天按照上面的动作修习,配上药浴的功效,不出三月的时间,你的肉身便可达到要求。”

陆讥接过苟胥给他的《八物图》,大致翻阅了一下,其上的图画都是拟照八种动物的习性和动作所绘,陆讥见此,来了兴趣,便依葫芦画瓢的比划了起来,却不想着一动作后,便停不下来,苟胥见此,也不打扰陆讥,回到了自己的虎皮上,蜷起身体睡了起来。

经过三月的时间,陆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来的陆讥虽然说不上骨瘦如柴,但比之如今的线条分明,却是判若两人,不仅如此,陆讥在三个月的时间里,还拔高了不少,从前只有五尺有余的他,竟长高了一尺,如今与苟胥站在一起,也丝毫不落下乘,一个俊逸,一个俊朗,真是一对玉人。

如今万事俱备,苟胥将念马洞,以秘法所封,以免外人打扰,而后便开始了凝种聚胎。

凝种聚胎乃是踏入上人境必经的过程,许多修士都止步于此,可见其难度,如今苟胥想要以外力帮助陆讥聚胎,无疑是逆天而为。

七百一十九道种,遍布周身,想要以外力凝合,就需要气冲周身,苟胥双手合十,一股氤氲之气由掌心发出,而后送入陆讥的天灵穴中。

气息入体,犹如猛虎入林,雄鹰跃天,强大的气力在陆讥的天灵穴中乱窜,陆讥受创,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苟胥却是不慌不忙,双手幻化间,又送出一股氤氲之气,两股气息交融,竟缓缓的平静下来,苟胥以气而缚,将陆讥天灵穴中的道种包裹于氤氲之气中,而后由气而引,将道种一点一点的移出了天灵穴。

道种出穴,陆讥浑身一颤,一股属于他自己的气息爆发出来,这股气息乃是他体内的人气,人气与苟胥的氤氲之气冲撞,想要将其冲碎,可陆讥这股微弱的人气,哪里是苟胥氤氲之气的对手,瞬间便被冲散,人气一散,陆讥身体受损,极大的痛楚之感传来。

“臭小子,可要挺住了,若是你受不住,而昏迷过去,一切可就前功尽弃。”

苟胥的声音传来,陆讥咬牙坚持,豆大的汗珠如雨落而下。

这一过程持续了整整几个时辰,陆讥整个身体仿佛都支离破碎一般,所幸这数月的修习,让他挺了下来。

七百一十九道种汇聚于陆讥的丹田之中,仿佛七百一十九颗璀璨的星星,苟胥见此,大手成印,拍在陆讥丹田,七百一十九道种被挤压凝聚,最后形成一颗暗淡的灰球,灰球缓缓转动,其上渐渐裂开,一道道金色的光束从中射出,灰色褪去,一颗如太阳般的金球悬于陆讥的丹田,道胎成。

道胎本是无暇,可陆讥的道胎之上却有一道显眼的裂纹,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道裂纹逐渐变小,就在其要消失之前,苟胥嘴中不住默念,紧接着一道幽光从他天灵而出,射入陆讥体内。

入体幽光化作苟胥的模样出现在陆讥的丹田处,苟胥单手凝决,一指点出在道胎之上,道胎由那裂纹处破裂,一发不可收拾,道胎重新化作道种之时,虽然会崩裂,但却不应该至于如此之快,这一切超乎了苟胥所料,苟胥只能双手不断变化,以秘法加持在道胎上,想要减缓道胎的崩裂的速度,却没想竟然适得其反,道胎以更快的速度碎裂成点点光芒。

“到底是哪里错了?”

苟胥脑中闪过千百念头,却没有找到这解决的办法,无奈之下,他只能依照先前所想,将还没有碎裂的道胎重新化作道种。

苟胥的速度极快,可还是没有道种崩裂的快,以此速度下去,就算陆讥最后能活命,也怕是要成为一个五识尽失的废人了。

就在苟胥无计可施之时,陆讥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全身的血管浮现,由青便紫,由紫成黑,黑色的血液在陆讥体内奔腾,陆讥猛的睁开眼睛,滚滚黑雾涌出一道人影钻入了陆讥体内。

苟胥没有察觉到陆讥的异样,那道黑影出现在陆讥丹田时,却是让苟胥骇然。

“道灭之血!”

苟胥刚喊出此话,便被黑影一掌拍出,喷出一口黑血后,抚着胸口惊骇的退到了远处。

陆讥此时被黑气笼罩,就连苟胥也看不清他到底如何,过了不知多久,黑气缓缓散开,陆讥的样貌也恢复如初,却不见醒来。

“不可能是他,那疯子已经死了。可若不是他,谁还会拥有道灭之血。是说当初我初见这小子,便感觉到他体内有股神秘的力量,这么多日我探查了无数遍也没找到这股力量是何,我还以为是我感应错了,竟然没想到居然是道灭之血。”

苟胥心中默念,手中幻出一柄长戟,缓缓走近了陆讥。

“陆讥小儿,你或许不是他,但为了你不成为他,为师只有对不住你了。”

长戟刺下,就要穿透陆讥之时,苟胥却硬生生了止住了,就在此时陆讥睁开眼睛,被那银色的长戟吓了一跳。

“师……师父,你……你这是要……要做什么?”

陆讥开口,虽然有些结巴,却字字听的真切。

苟胥闻言一怔,不知心中思量着什么,最后讪然一笑道:“你既然拜我为了师,为师的拜师礼还没送你,这小玩意儿就给你了,既然你的哑疾已经好了,这几日多找秃尾鸡说说,你这话我听着着实别扭。”

陆讥闻言也是一怔,随即摸着自己的喉咙,不敢置信的轻声“啊”了几句,随后他激动不已,放声大喊起来。

“啊”

一声惊雷般,响彻整个念马洞。

十三年了,他整整哑了十三年,如今听到了那陌生的声音,如何让他不激动,如何让他不落泪,半大的汉子,抹着鼻涕却不想那呜咽的声音竟然也是如此的动听。

苟胥不理解这份激动,他心中还在纠结着道灭之血的事情,所以站在一旁并未出声,陆讥不知道这些,他兴奋的奔到苟胥面前,一把将其抱住,嘴中不断的说道:“谢……谢谢,谢谢师……师父。”

平时抱苟胥的不是貌美如花的姑娘,就是丰满美丽的女人,他何曾被一个男人抱的这么死死的,不过他却不好意思将陆讥推开,只能半推半就的任陆讥抱着。

“女人似水,男人却是块木头,硬邦邦的,真没意思。”

苟胥的心中发着牢骚,最后实在受不住了,推开陆讥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陆讥不解,但还是回答道:“不……不记得了,只是好像做……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一个人,他脚下有数……数不清的尸体。”

苟胥闻言心中忧虑更甚,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还是让陆讥觉察到了什么,不过苟胥不说,陆讥也不愿追问。

“师父,你……你刚才不……不是说,送我拜……拜师礼吗?”

陆讥从兴奋中恢复了过来,想起此事,却不想苟胥却反悔了,并说,让其练好了说话,而后才送给他,接下来的数日,陆讥拿着苟胥教给他的书,无时无刻的念着,短短几日后,说话便很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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