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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千秋》第六章 哑疾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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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鸡鸣响,将陆讥从昏睡之中吵醒,借着四壁上微弱的灯火,陆讥发现自己在一处岩洞之中,而那苟胥蜷在不远处的虎皮上酣睡。

陆讥起身将被子收好,却发现掉落下来的一张黄纸,纸上却是苟胥的交待。

“醒了就到内洞中去吃饭,千万别吵醒我,千万别往洞外去,千万别喝内洞中的泉水,千万……”

苟胥的提醒却是起了反作用,陆讥身为一个十三岁的孩童,你若不让他做什么,他便想法设法的就要去做,不过陆讥还是没有吵醒苟胥,先到了内洞中吃了并不可口的饭菜,而后来到泉眼处,舀了一瓢水喝下。

泉水入喉,强烈的辛辣感瞬间炸开,犹如火烧,紧接着一股奇妙的力量冲上了头,让陆讥飘飘然起来,在原地呆立了片刻,陆讥露出傻笑,恍恍惚惚,跌跌撞撞间走到了苟胥身旁,朝着苟胥的屁股就是一脚踹去,而后风一般的朝着洞外跑去。

“谁敢踢大爷的屁股,臭小子,看我揍不死你。”

苟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陆讥跑的更快了,顺着光亮的指引,陆讥奔出洞外。

“嗖”

风很大,吹的陆讥清醒了不少,他此时才觉察到,自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下坠,陆讥低头一看,身下是万丈深渊,不可见底,陆讥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最后慌张失措的他,手脚胡乱的摆动,却还是丝毫没有影响下坠的速度。

“吾命休矣”

陆讥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却忽然间一屁股坐在了一块极其柔软的垫子上,雄鸡的啼鸣声响起,陆讥睁眼,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只巨大的公鸡之上缓缓的向上升着。

到了洞口,雄鸡身躯一震,将陆讥抖了下来,陆讥被甩的屁股生痛,却还等他抚揉伤处,又被等在洞口的苟胥连踩了几脚。

“臭小子,叫你踹我屁股,叫你偷我的虎骨酒喝,要不是看你是个男子,大爷非把你就地正法了不可。”

苟胥虽然火大,但也不敢真踢坏了这个拐来的徒弟,略微发泄后,玉手一挥便让陆讥免了皮肉之痛。

陆讥被这一吓,加上苟胥以气排出了他体内的酒力,让陆讥清醒了过来,做了错事的孩子,便会出奇的乖巧,陆讥也不例外,他扭捏着身子,小脸因为酒气而导致的红粉异常,加上两滴欲落不掉的泪水,更显得其眼珠儿水灵非凡,这一模样,宛如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苟胥看得一愣,而后咳嗦了两声,威猛庄严的说道:“修道一途,贵在修心,你这顽劣的脾性不改,如何能有一番成就,今日念你初犯,为师也不追究,若是他日再不听话,我便将你踹出这念马洞,到时秃尾巴的鸡可不会再救你了。”

听得苟胥说起,陆讥转身对刚才救他的雄鸡一拜以表救命之恩,起身时,雄鸡却早已飞走,那雪白的股肉在光辉中格外闪眼,让陆讥不忍直视。

苟胥回到洞中,倒头便蜷在虎皮中,得了苟胥的指示的陆讥不敢打扰他,显得无事的陆讥,将不大的念马洞,打扫的干干净净,一日又过一日,苟胥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让陆讥担心苟胥是否驾鹤西归的同时,又担心起若是苟胥就这样死了,他岂不是被困在这里与他陪葬?想到此处,陆讥将手探在苟胥的鼻尖,发现其还有一丝气息尚在,陆讥松了一口气,宽了心。

就在此时,苟胥猛的睁开了眼睛,发疯似的喊道:“这天机入梦术,果真厉害,竟让我找到了这两全其美之法,真是美哉,妙哉。”

苟胥说完,将陆讥一把拽了过去,而后两只眼睛在陆讥身上不住的打转,那眼神好似看着一块垂涎已久的肉,陆讥被看得发毛,就想挣脱,奈何苟胥气力太大,两人一挣一抓间,竟险些让陆讥的手臂脱臼。

“咳咳,为师太过兴奋了,不过接下来你要受的痛可比现在还痛千倍,万倍,你若忍受的了,便可治好你的哑疾,并且还不会影响你日后的修行,痛,你可受得了?”

陆讥闻言,呆在那里,说话与人交谈是他从小的夙愿,痛又算的了什么,陆讥重重的点头。

苟胥说完,放下陆讥而后道:“你这哑疾因何而起,你可知道?”

苟胥问完,便自觉是白问,又继续说道:“人体之中共有六条经脉,经脉贯穿人体,每一条经脉上遍布着一百二十个穴道,而每一个穴道之中都有一个形似种子之物,人们称其为道种,你之所以不能言语,便是你喉中穴里的道种缺失。而这七百二十个道种乃是修行的根本所在,缺一而不得圆满,此生都没有进入上人境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说你没有修道的机缘的根本所在。”

陆讥闻言似有所悟,却又似是而非,苟胥便继续解释道:“道之所始,由人境而起,人境又分上人,曾人,弗人三个小境界,想要踏入上人境,便需要将体内的七百二十个道种由零化整,形成道胎,道胎成,便可以吸收天地灵气,到时你便是人上人,你缺一道种,道胎不能圆满,所吸收的天地灵气不能存于道胎之中,所以不可成上人,不仅是你,这也是很多人无法踏上修行之途的原因所在。”

苟胥之言算是解了陆讥多年的困惑,他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下,不过他却高兴不起来,依照苟胥的意思,这事情却是极其难办的。

苟胥也看出了陆讥的担忧,将垂落下来的发丝一捋,十分自傲的说道:“想让你开口说话其实不难,只需要些丹药便可为你造一假的道种,可是这种方法治标却不治本,我苦思冥想数日,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个不损你前程的好办法。七百二十道种,各不相同,而要合一,成为道胎却是一个转化成共同的这么个过程,有人曾以外力强行将自家子弟的道种合一,这虽然是个拔苗助长的蠢方法却给了我一个启示,能以外力强行将道种合一,那么也可以用外力将其分开,而只要在这一过程中,我以秘法将道胎的一部分强行置于你的喉中穴中,经过假以时日的滋养,那时,它定可以生出一个完整的道种,不过这个过程是极其的痛苦,以你目前的身体,怕是忍受不了,所幸咱们五子衍宗千年来,积蓄了不少灵药,待为师去给你要些来,以便强壮你的肉身。”

苟胥说的很是轻松,但这其中的风险却是极大,稍有不慎,陆讥很可能爆体而亡,陆讥做为一个愣头青,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他能做的只是相信苟胥而已,因为能言,能语,是他出生至今,最大的愿望,而这次机会,也是他唯一的机会。他没想过,也不曾想到苟胥为什么会如此卖力的帮他,难道仅仅是因为一个师徒的名分和几日的相处?

接下来的数日,苟胥出去准备陆讥强身所需的灵药,而每日清晨,那只无尾的大公鸡便会准时出现,为陆讥带来些食物。虽然大公鸡作为陆讥的救命恩鸡,但陆讥心中对这个比他还高出不少的家伙还是有些忌惮,但经过多日的相处,陆讥发现看似凶猛的大公鸡,却是十分温顺,陆讥还在心里为其取了个“顺顺”的小名。

终于过了小半月,苟胥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脸疲倦的他,没了先前的出尘俊逸,显然是在为陆讥求药的过程中受了不小的苦,陆讥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对这个无良的花师父很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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