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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难为》第一章.红颜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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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牢房中,环境阴冷潮湿,偶有老鼠跑过,惹来几声尖叫。浓烈的血腥味和腐朽的气味,刺激着苏家老小。一些人不甘心,拍打着牢门喊冤,声音凄厉,令人发怵。几名小孩因害怕,躲在大人怀里,不敢出声。

牢头刘权被吵的心烦,抽出腰间佩刀,就要砍向他们伸出牢外的手,吓得几人瘫坐在地。刘权恶狠狠道:冤?苏哲贵为宰相却通敌叛国,罪大滔天,故判株连九族之刑,要怪就怪你们是苏家人!还是歇着吧,待明日午时行刑,你们尚可在地府重逢。

大笑几声,刘权收回佩刀,望向最里头一间牢房,眼中闪现一丝贪婪,里面是被单独关押的苏安歌,沧澜国第一美人。

同其他脏乱的牢房不同,苏安歌所处牢房虽破旧,倒也整洁,且牢中安置了一张床榻。女子从入狱起,便侧卧在床,不发一言,安静的仿若死了一般。因是面墙而卧,牢头见不到她的脸,但那玲珑有致的身子却是格外诱人。而这美人,明日便要上断头台,要是就这么死了……刘权咬牙,恶向胆边生,招呼几个兄弟过来,低声道:“苏安歌就在里面,你们想不想?”刘权搓着手,笑容猥琐。其余几个狱卒也不是什么好人,当下串通一气,打开牢门。

察觉到动静,女子转身,面沉如水,身在狱中,却无碍她谪仙般脱俗的气质。一袭素衣,唯腰间水蓝色的束带为其增色一二,一双凤眸此时平静无波,秀眉微蹙。发间斜插一支白玉簪,乌黑的长发衬她肤色如雪。虽面色苍白,却更显柔弱,真真是我见犹怜。如此美人,几名狱卒惊艳不已,相互间对视一眼,望向苏安歌的目光越发淫邪。

“几位大人何意?”声音清冽,在这牢房中犹如天籁,令人倍感舒适。苏安歌起身,稍稍理了理发髻,一副浑不在意的姿态。

刘权只觉身子发紧,向前几步,就要去摸苏安歌的手,女子似是没看见,抬手抚平衣服褶皱巧妙避开,他不以为意。“美人儿,明日午时,你可就要人头落地了。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不如先便宜我们哥几个,我们一定伺候得你欲仙欲死”,转身看向后面的人,“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哈哈哈……”狱卒们纷纷附和,一个个笑得猖狂,仿若苏安歌就是那面团,任他们揉捏。

女子淡淡道:“我若不从呢?”

闻言,刘权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不从,那就别怪哥几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说完伸手抓住苏安歌的肩膀,就要覆上去,却听见外面守门打掩护的弟兄大声喊道:“宋总管您怎么来了?”。刘权心惊,跟几个兄弟退出牢房,迅速锁好门,去迎宋公公。

“来就来了,你喊这么大声作甚?咱家有皇上口谕要传,滚开”宋珏面露不耐,一脚踹向狱卒,便往里头走去。

待到了苏安歌所在的牢房,宋珏指着门上的锁,又看向刘权,吐出两字:“开门”。

“诺”刘权应了一声,在宋珏看向他的时候,因为心虚,他竟惊出了一身冷汗。苏安歌虽是阶下囚,但到底是同其他人有所不同,若她告发自己,后果会如何?刘权顿时为刚才的行为懊恼不已。

宋珏进了牢房后,一名小太监跟在其后,手中托盘放着一壶酒,一个瓷杯。

几名侍卫自觉将狱卒赶走,立在门外,阻了众人视线。

在看见宋珏后,苏安歌不复先前的冷漠,眼中闪现一丝亮光,迎上前,却在看向他身后时流露出失望的情绪。苏安歌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看向宋珏,问:“他现在何处?”

宋珏垂首,面露不忍“今日陛下在大殿设宴,款待朝臣”。

“为何设宴?”

“为……”宋珏迟疑片刻,终是缓缓道:“为贺苏相伏诛”。

“伏诛”念着这两字,苏安歌心中一痛,捂住胸口,落下两行清泪,忽又听她冷笑一声,“通敌叛国,好大的罪名。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寇,皆因我父亲乃大皇子一派,又身居高位。现如今,三皇子登基,为稳固帝位,宰相府倒不失为一个杀鸡儆猴的好对象。”

“可若不是我倾心于他;若不是我错信了他;若不是我泄露父亲计划;若不是我……宋珏,该死的是我啊!”,苏安歌痛心疾首,朝宋珏跪下,“我知我苏安歌死不足惜,但求你,你帮我向他求求情,放过我的弟弟妹妹可好?他们尚且年幼,最小的那一个才将将满十月”。

扶起苏安歌,宋珏心中凄苦,轻声道:“苏小姐,你可知圣命难为?今日早朝,李太尉不过是说了一句‘稚子无辜’,被圣上痛打五十大板,罚其禁足太尉府三月。奴才不过一个太监,又有何说话余地?且陛下有令,再有求情者,立斩不赦。”

苏安歌站立不稳,摇晃几下,勉力支撑。

见她如此,宋珏不禁红了眼,双手握拳,克制住自己想要扶她的冲动:“传圣上口谕,念昔日情谊,赐毒酒一杯,留其全尸”。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与苏安歌,“这是皇上托奴才带给你的”。

苏安歌抬眸看向那封信,只见信封上写着:“安儿亲启”,字如其人,矫若惊龙。这是她曾临摹了数次的字迹,好像只要这样,他与她的距离便近了些许。接过信,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的不安,眼中亮光明明灭灭。宋珏不知信中内容,观察着她的反应,却见苏安歌眼中再无神采,似是已经心如死灰。

“我知他心狠手辣,但总以为我于他而言,是不同的。是我太傻了。你且告诉他,‘君已无情义,我亦淡然之’”。

苏安歌挺直脊背,眼中暗藏决绝,摔了酒杯,在宋珏或错愕或悲戚的目光下,拿起酒壶猛灌几口,抬手抹了一把脸,嘴角有鲜血溢出。腹部很痛,可却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不过无碍,她马上就要解脱了。思此,她嘴角微扬,一笑倾城。

手中攥紧的信笺松开,飘落在地,上面仅有一句话:“何如当初莫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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