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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江道海》第十章、寻找失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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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由牛士强主导的出书计划紧锣密鼓地进行着,那边赵高峰也开始他的寻旧之旅。赵高峰记得之前穿越所在的饭店是张啸林的产业,就拉上了黄非金,他现在勉强算是青帮杜月笙的人了,而张啸林也是青帮三大亨之一,虽然他们各立山头,但不管怎么说也还是有同宗之源,多少会讲点面子,带上黄非金一定是有好处的。

两个人叫了黄包车来到法租界那个饭店,刚下车还没进门呢,就有迎客的门童拦下询问,他们表明了身份,说明了来意,门童叫声稍等,就转身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上回接待他们的伙计出来了,这回客气了不少,那当然,身份不一样了,一个是青帮杜月笙的门徒,一个是公共租界的巡捕。“二位,里边请,”伙计恭恭敬敬地把他们请进了一个小包房,“我去请一下管账先生,二位稍等。”

又等了片刻,一个高瘦的半大老头走了进来,只见他身着长衫,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摇头晃脑地说:“黄金打火机有倒是有,不过嘛,要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现在这东西不在这里,在张啸林老板那里。”

“啊?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有一天正好张啸林来此处吃饭,席间管账的拍马屁地用这个打火机给张老板点烟,顺便做了人情孝敬了张老板。这可如何是好,东西到了张啸林手里还能拿的出来?二人不由得捶胸顿足、大失所望。管账先生见二人如此表现,得意地笑了:“不过嘛,事情还有转机……”

还有转机?两人张大了嘴直勾勾地看着那张没有四两肉的脸,巴巴地等他继续往下说。

“嗯哼”老家伙没有接着说,分明是卖关子。二人自然是心领神会,连忙掏出十块钱往他手里一塞。好像暂停的播放键又被按了下去,管账先生继续说:“不过最近我看见那个打火机在张老板的司机阿四手里,至于怎么办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二人连忙称谢告辞退出,有了目标就好,至少有了努力地方向了。剩下的就是让黄非金去打探消息,毕竟都是青帮的,相对要好说话些。别看阿四是个小人物,但张啸林老板的司机报出名号来也是非同小可,这家伙狗仗人势,一般人还真不放在他的眼里。

黄非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道,拐弯抹角地才接上了头。他们约在了“德大西餐厅”,黄、赵二人早就等候在先,精心安排好了酒菜,就等着阿四来了。

约定的时间过了好久,才见阿四姗姗来迟,这家伙架子挺大啊。只见他剃着个光头,戴了副墨镜,圆润光滑的脸上没有胡子,白净净肉鼓鼓,活脱一只剥了皮的白煮蛋!一进门就掐着嗓子喊:“是哪两位寻我呀?”二人连忙上去寒暄,经过了一番套近乎,他们说明了来意,并按老套路许以高价诱惑,希望赎回打火机。“哦哦,是这么回事。”阿四频频点头。

“是这东西吗?”阿四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黄灿灿的打火机高傲地说。

赵高峰一看两眼放光,这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东西,目光停留在那上面再也挪不开去。

“拿回去是不可能的,张老板赏给我的怎么能再送人?再说老子又不缺钱!”说罢一甩脸扬长而去,好大谱,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这哥俩僵住了,没办法只得失落而归。

东西是一定要拿回来的,赵高峰只好再麻烦黄非金继续打听情况。原来张啸林把玩了几天打火机,不慎失手跌坏了一只角,虽然看不出什么,也没多大影响,但张老板是什么人,怎么会用有瑕疵的东西,便赏了阿四。

阿四真的不缺钱,不是他钱多得没地方用,而是他去的地方都不用钱,张老板的名号高高举着,谁敢问他要钱啊?这家伙现在也不近女色,不是不好色,而是荒淫无度落下了病根子。唉,这样看来,这家伙是油盐不进啊,这事难办了。不过情报显示,这家伙好赌,嗜赌如命,这下好了,计上心来。

这一日打听得阿四在张啸林开的赌场看场子,黄、牛、赵三人就来到了赌场。一进门,只觉得人头攒动、热闹喧嚣,一片乌烟瘴气之中,赌徒的惊呼声、荷官的开牌声此起彼伏,轮盘赌、博大小、掷骰子、打牌九……样样都有。

在人群中转了好几圈、出了一身汗才找到了阿四。“哟,几位也来玩几把?”阿四说话间还是透着点傲气,但比上次要好了不少,毕竟来的都是客,赌场就是怕没人来。

“今天我们三个想陪四爷玩一玩,不知四爷可有兴趣?”

赌,怎么会没有兴趣?阿四立刻脸上有了笑容:“玩什么,这里头尽管挑。”

“今天我们来玩个新鲜的,叫三打一。”呵!后世电视里“弈棋耍大牌”里的“上海三打一”!就是斗地主啊!

阿四听到有新花样,兴致立即高了起来。三人将规则和阿四讲了讲,这家伙不愧是赌中老手,领悟得很快。于是四个人就玩了起来,黄、牛、赵掌握好分寸,有输有赢,后来又放了几个“邮包”给阿四,让他连赢几盘,不久阿四的面前筹码就堆高了。阿四笑得合不拢嘴,正巧阿四发了一副好牌:起手就是两大一小三个怪,还有两把炸弹,好赌的他自然是“头撂”了,底牌又补了把“2”炸弹,更是心花怒放,这是赢定了!此时黄非金和赵、牛二人使了个眼色:“四爷,这一把我们来点新的彩头怎么样?”

“可以呀,你们说怎么玩?”阿四一边笑着,一边整理着手里的牌。

“我们赢了,就麻烦四爷您把这只打火机让给我们。”

阿四一看桌子上的打火机,心想原来你们是打这个主意,来就来,我这个牌哪会输?所以一口答应。

“不过要是你们输了呢?光赢点钱可太没意思了,还得加点彩头。”阿四阴阳怪气地说。

牛士强抢先说:“我们输了就趴在地上学狗叫,再叫你三声爷爷!”靠!分明是金老爷子《鹿鼎记》里的韦小宝!输了我们是狗,叫你三声爷爷,你不成了老狗了吗,别想占便宜,都一样!另外二位差点笑出声来。好!四个人就开始出牌了,几轮下来,眼见着阿四就要赢了,手里只剩一把“将炸弹”和一把3炸弹了,而他的下家黄非金也只剩十张牌了,轮到阿四的上家牛士强出牌,一把绳子下来,阿四“将炸弹”炸掉,手里只剩3炸弹形成了“跑弹”,眼看是赢定了,这时,黄非金一把五个8,五星级的炸弹封住了,然后一把三带二的“俘虏”走光了!“跑弹”变成了“闷弹”,阿四傻了,三人笑了,赢回了打火机!阿四长吁短叹,甚是不服,但是对三打一的兴趣却是有增无减,不余遗力地在赌场推广,从此“上海三打一”流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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