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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第十章 天启皇城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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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吃了一块糕点,心想语凝一心一意为牧云笙着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有种难受的感觉。

“那不知道就算了,没关系”

看到语凝那么失落,寒江又不想她这样,于是回答。

“他喜欢吃咸的。”

听到寒江的话,语凝原本失落的趴在桌上,一瞬间眼睛一亮又坐了起来,抬头看向寒江。

“真的吗,不过怎么会是咸的啊?”

见寒江吃的有点渴,语凝给他倒了杯水。

“遗传他爹的吧,你自己不会问他?”

想想也是,语凝觉得不对啊,刚才他才说不知道牧云笙喜欢什么呢。

“可是你现在怎么又知道了?”

让语凝问的哑口无言,寒江只好随便找个理由。

“现在,想起来了嘛。”

这个理由也说的过去,语凝一门心思琢磨怎么把药糕做成牧云笙喜欢的味道。寒江觉得自己真是傻,原来不是要算账的吗,现在可好,成了人家的小白鼠,来帮牧云笙试吃的。

突然语凝想起寒江帮自己试吃,可是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口味的呢。

“对了,你喜欢的口味和阿笙哥哥一样吗?”

对于语凝这个问题,寒江不好怎么说,没人规定两个好兄弟,就一定要什么都喜欢一样的吧。

“想多了吧你?我喜欢吃甜的。”

原来是甜的,语凝心想是这样,好奇便问。

“人都说父亲和儿子的喜好都差不多,那你也是遗传大将军的了?”

语凝话刚说完,寒江立马从地上起身,双手拍在桌上表示。

“不可能,我和他才不像。”

寒江这样过激的反应,和吓人的眼神,让语凝为之一颤。不明白他怎么了,好好的,干嘛突然凶人啊。

“我怎么了?你为什么凶我啊。”

缓和了下情绪后,寒江把手从桌子上收回,但还是在意语凝把自己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他最讨厌别人拿他和那个人比。那个人是谁,除了寒江的父亲大将军穆如槊,寒江不会再对别的人有这么大怨恨。

“我走了。”

甩下一句话,就走出了门口,语凝叫住他。

“你不吃糕点了?”

寒江本以为是什么,原来还是要拿自己做实验,在她心里就只在乎一个牧云笙。寒江背对着语凝回答。

“不吃了,一股怪味,留着你自己吃吧。”

语凝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触犯了寒江的禁忌,所以他才会用那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心想刚才还说好吃的,这么快就变了,还说有怪味。看了看桌上的糕点,不知不觉寒江吃了快一半了,又觉得不好吃,那他还吃这么多。

可是语凝不知道,寒江只是想用吃东西的方式,来让自己好受一点,摆脱那种奇怪的感觉。明明语凝又和自己没关系,寒江何必管她关心谁,可是寒江好像就是做不到。

秦风殿里,语凝见到盼兮,问及寒江那天反常的原因。盼兮告诉她寒江自小离家,与父不睦,这些语凝也都听说过。

“可你不知道,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家人把他送走多年置之不理,那就是一种抛弃。寒江没有办法原谅他的父亲,所以这也成了他永远的心结。”

“是这样吗?”

盼兮开解语凝不要太往心里去,寒江并不是有意这样的,他只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毕竟那是他心底里的伤口。

“听说你为了帮阿笙调养身体,去钻研了药膳是吗?进展如何了?”

想到这个,语凝回答她还少了一味很重要的药,如果有了它,加在糕点里,牧云笙每日食用,会好很多。语凝其实并不知道牧云笙是中了毒,只是按照他的身体症状,推测用什么药。

“你说少了一味,那是什么药?”

“七色紫罗。”

这时的未平斋里,寒江想到自己那日的态度,肠子都悔青了,问牧云笙自己该怎么办?

“你真的大声凶她了,语凝一定被你吓到了,我说你啊。”

因为是寒江的事,牧云笙放下手里正准备动笔的画,专心帮他想解决办法。寒江说他是好兄弟,不枉自己为他当小白鼠,牧云笙表示都是应该的。

“语凝不是那种喜欢使性子的人,她脾气很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你吵起来。你好好跟她说,道个歉就没事了。”

语凝脾气好这一点是宫里人都知道的,不管是任何事,她都能耐心的去完成,而且绝不抱怨。要不是寒江整人方式太过分,语凝也不至于没忍住。

“真的?行得通吗?”

寒江其实也不喜欢用权势去压人,之前让林尚宫指派语凝去做苦差事,也只是想要她给个道歉。宫里的人当凡待久了,都知道不能开罪权贵,更别说是寒江这种权贵中的权贵。因为只要一个不小心,不仅饭碗保不住,就连命也得丢了。

“放心吧,我了解语凝。”

有了牧云笙的保证,寒江决定了要去找语凝道歉,路上遇到来找自己的扬黎。

“世子,您这次要再不回去,我就惨了,大公子决饶不了我的。”

“我还有事,告诉寒山,明天回去。”

听到寒江终于答应回府了,扬黎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又忍不住好奇问。

“世子说有事,是要去见苏姑娘吗?”

别怪扬黎好奇,自他两年前从众多穆如家将当中被选出,指派成为寒江的随从之后。从来没有见过寒江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要说之前让他去打听人家背景,是因为闹了误会。可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一向不喜看书的寒江竟然会往藏书阁跑,还不是因为有人在那儿。

“你说谁啊?苏语凝吗?”

扬黎点头,表示除了她之外,寒江也不认识其他姓苏的姑娘啊。

“这苏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心肠还好,又乐于助人又有人缘,谁见了都喜欢。”

寒江这话就听不得了,双手环胸问道。

“你也喜欢?”

就扬黎说的,认识语凝的人都知道,还用他说。但是就因为人缘好,所以应该有很多人喜欢她才对。寒江这样想着,像是牧云笙,还有牧云陆怕是都喜欢,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反倒是让寒江想到这一点。之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我当然……没有没有,我哪敢啊?”

在扬黎眼中,看着脸色正逐渐变硬的寒江,此刻寒江给他一种感觉,自己要是承认是的话,必不会有好果子吃。

虽是春天,大风刮过,仍是只剩下狼藉一片,纷飞的落叶飘在空中,好似在倾诉对大树的不舍,因为不愿离别,而不断的飘着,却终要落地。

语凝在藏书阁看见有不少叶子被风吹了下来,拿来扫把把叶子扫在一起,寒江看到有片树叶要落到她的头上,伸手接住了它。语凝一抬头看见寒江手里的叶子,寒江看着语凝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叶子刚掉的?”

还是语凝问他叶子的事,寒江尴尬的回答。

“嗯,哦,给你。”

接过叶子之后,语凝奇怪寒江怎么会来。

“之前不是还大发了一顿脾气,不理我了吗?现在又有什么事啊?”

“我哪有,哪有不理你啊?”

见寒江还否认,语凝不由想起盼兮说过的话。

“那什么,我是来道歉的,对不起,那天我那么大声凶你,把你吓坏了吧?”

这是自语凝和寒江相识以来,他第一次跟自己说对不起,语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心想原来寒江这么一个会整人的人,竟然也知道要道歉,自己之前不该把他想那么差。

“要道歉,总要有点诚意吧?”

“诚意,那你说要什么诚意?”

语凝愿意这么说,看来牧云笙说的是对的,寒江心想不论是什么,他都能做到,只要语凝别计较那天自己的态度就行。

“我还没想到。”

这时,寒江便想要不自己补偿她一个愿望好了,这应该算是有诚意了吧。”

“说吧,你想许什么愿?”

看寒江这一副胸有成竹,好像什么事都能办到的样子,语凝决定挫挫他的锐气。

“嗯,我想到宫外边去走走。”

愿望一出口,看见寒江诧异的表情和犹豫的样子,语凝就知道寒江是做不到的。自己是宫里的宫女,如果没有特殊的出宫令牌,是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宫的。不像寒江这样可以自由出入皇宫,跟回自己家一样。

但语凝不是随口一说,这也是她进宫两年来最想做的事,已经这么久没有到宫外面去看过了。所以特别羡慕像寒江这样哪里都能去的人,这就是所谓的贵族和平民的区别吧。可是寒江却给出了一个语凝想也想不到的答案。

“好,就这么定了,现在就走。”

“啊?现在?”

这下语凝可慌了,出宫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啊,寒江可以可是语凝不行啊。语凝还在想着,寒江却已经拉了她到马场,让人把他要的马牵出来。

“干嘛这么看着我?不是你说要出宫的吗?”

“可是。”

寒江纵身跃上马背,把手给语凝,示意她上来。明知道这样可能会惹来祸端,可是耐不住想出宫的心,语凝还是选择伸出了手。和寒江一起骑在马上,知道语凝不会骑马,寒江便让她抱紧自己,骑马往宫门行进。

护卫们认识穆如寒江,并不敢上前盘问,但宫门守将看见语凝,疑道。

“穆如世子,您马后这位是?”

“我要事要出去。”

穆如寒江说着,便催马而过.。

“其他人出宫要有令牌或旨意的。”

守将忙追上去,寒江这才发觉事情不是这样简单,但是自己说了要带语凝出宫,就不能食言。

“凭什么?”

“这…这是规矩。”

听那守将回答,寒江笑道。

“比起规矩,我的命令难道不是更重要吗?让开。”

一催马,寒江带着语凝直冲出宫门。

好不容易出了宫门,寒江问语凝要去哪儿,语凝方才从这次偷跑出来,会有什么后果的忧虑中出来。想想自己是不是不该乱说话,要闹着出宫,如果把寒江也连累了,该怎么办。

“这附近有什么湖吗?或者河之类的?”

寒江想了想,也没问为什么,就回答。

“那就去护城河看看吧。”

两人到了护城河,看着这条围绕着千年帝都天启皇城的河流,寒江不由想到,在这条河里曾经死过多少人,又曾经被鲜血染红过多少次。

语凝把一只纸船放到河里,让它顺着河流去,告诉那一边的师傅,自己过得很好。自从语凝的师傅去世已经五年了,可是因为进了宫,都没有机会回去祭拜他老人家。这一点一直让语凝很内疚。

在护城河岸,杨柳树旁,不知为何没有什么行人,只寒江和语凝立于岸边。微风轻拂柳树,柳枝随之飘扬,寒江表示天启其实有很多好看的地方,自己可以给语凝带路。

就算是好人做到底吧,谁让寒江好好的答应语凝,要帮她实现愿望呢。不管怎么说,事要做全才行。

“我想除了你之外,不会再有人对天启这么熟悉了吧?”

语凝可是听说过寒江的威名,他十二岁就是天启众所周知的小霸王,没有人敢惹他。

“也许吧,别的不说,天启的热闹是肯定的,既然出来了,去看看吗?”

见语凝点头,寒江骑上马,正要带语凝去看几处天启城有名的风景盛地。马刚骑了没多久,就遇上了麻烦,不过也不能说是麻烦。

因为不巧的是,他们碰上了牧云寒率兵进行军事演习,牧云寒回天启述职完毕,已经历时半月。此次见到寒江少不的要聊上两句。

“是寒江弟啊,怎么还整天闲逛,早日和我们一样拜将入伍吧,莫要再让师傅为你操心了。”

对面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大将军穆如槊的徒弟,当今皇长子。寒江却没给他半分好脸色,但想着是许久不见了,只好回道。

“我不乐意怎样?你们演兵不会走远些吗?有本事去平了瀚赢两州的蛮族,天天在这演兵我都看腻了。”

语凝听着他们的对话,想来这两人关系应该不错,明显是牧云寒说到了什么,让寒江不高兴,他才又发臭脾气。又想到面前这位就是皇长子了,听闻他军法武艺高超,可惜坐在寒江后面,被挡住了脸。

此时牧云寒也注意到了语凝,笑问。

“贤弟好兴致,这姑娘是谁啊?”

见牧云寒问起自己,生怕被发现偷跑出来的事,语凝手心都不由出汗。寒江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是我老婆,怎么了?”

寒江冲着牧云寒没好气的说,语凝身子一颤,不知是因为他这句话的轻浮,还是因为他手心掌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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