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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神元草根逆天记》第九章许多精致的思想都是从虚无中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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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生活中,就是有许多东西令你想都没办法想到。

“把你的这个拿掉吧,让孩子也吸这个?!”耿玉花赌气地把不走儿的旱烟锅搁在一边。

“我是说叫这孩子以后不吸这个。老婆大人对我们于家是立了汗马功劳的。”不走儿憨憨地笑。

“你就哄我吧。”耿玉花瞋怪着男人。

“我不哄你,哄谁?下辈子还哄你。”不走儿满心愉悦地看着女人,“我就是想一辈子哄着你。难道你不想让我一辈子哄着你?”

“是,身为一个女人,就是想一辈子被男人哄着,那才叫幸福。”

“那不就对了。”

“你想一辈子哄我?”

“我就是想一辈子哄你。”

“你看你多幸福呀!我要是有人一辈子哄我,那可就太好了。”采薇对耿玉花说。

耿玉花的笑贴在脸上,又不住地被揉来揉去。

“问题是现在再没人哄我了。”

“那老头呢?”

“老头儿已经先我而去了。”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不知者不怪罪。因为,你刚来,好多事情不知道呢。”

“我想跟你一直生活下来。”

“好呀,那有什么不好,咱们还彼此有个做伴的呢。你听说过抓周吗?”

“抓周?”

“对抓周。”

“什么叫抓周?”

“就是小孩子儿刚满周岁,父母为了看看他将来的前程,就给他准备了好多好玩儿的东西,好多好吃的东西,就让去抓,看他到底能抓住些什么东西。然后看他能抓住什么东西,来判断他将来会干什么。”

“这个能行吗?到底给孩子准备些什么东西呢?”

“有花馍,有算盘儿,有碗,有筷子,有小锄把,有本本,有笔。”

“如果抓住花馍呢?”

“那将来可能就是个吃神。”

“什么叫吃神?难道是管吃的神仙?”

“不是,在我们这里,就是只知道吃的小孩子。”

“那可不一定呢,说不定这小孩子正好饿了呢。”

“也是。”

“如果抓住算盘儿呢?”

“那这个小孩儿长大后可能会做个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有什么好的!我看说不定会做大买卖人呢。”

“你这姑娘会说话,会想事情,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如果抓住碗呢?”

“那他将来就可能是个乞丐。”

“怎么可能呢。抓个碗就是个乞丐!”

“那可不是,就是讨吃要饭的。”

“或许是个做碗的大工匠呢。我们那里还有人烧碗呢。”

“哦,是呢,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做个讨吃要饭呢。”

“要给了我,我也不愿意。”

“谁也不愿意。”

“如果抓住筷子呢?”

“那他就是个小偷。神偷手。”

“怎么可能呢?这能挨得上吗?筷子代表什么意思,那小偷是个什么样子,这两个事情怎么可经联系在一起呢。”

“是啊,我也是经常在想这个事情。如果我家大虎要是抓住那些东西,我心里就会活活气死。我那不走儿也会活活打死我那大虎。”

“可不是,小孩子懂什么!他还不看到什么好玩儿,然后就瞎抓半天。大人怎么可以根据这个来断定他的将来呢。这个太偶然了,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可好多大人还是要这么做,他们仿佛不这样做,他们就没有给这个孩子过周岁似的。”

“你小时候抓过周没有?”

“我记得好像抓过,不过,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因为那时候太小了,那是大人的事,不是小孩子的事。”

“大人有时很愚蠢,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呢。”

“那如果抓住小锄把呢?”

“毫无疑问,那他就是个在地里受罪的么。”

“在地里劳动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好。我们这里的人都下山做活儿去了。给谁做活儿?就是给那些有钱人,打工,我们叫打工。”

“他们为什么不种庄稼地呢?”

“因为庄稼地不能全部养活他们。他们想要更好的生活。”

“这可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全部靠种地。如果有一年天上不下雨,人们可是受不了,那可是很发愁的事。做姑姑就是要为人们上天去求雨。”

“哦,原来是这样。你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就是为逃避做姑姑呀?”

“耿奶奶非常聪明。一看就是个很懂人情世故的人。”

“我都活了多大岁数了,连这个难道都看不出来?”

“咱还是说这个你家大虎抓周的事儿吧。”

“对,咱说到哪儿了?”

“如果抓住本本和笔呢?”

“那他将来可能就是个学习好的孩子,将来能做个大学生。”

“大学生?”

“就是很有学问的人。”

“我们那里叫举人。叫中了举人。”

“对,就是这个意思,跟这差不多,就是能吃公家饭了。”

“其实还是差很多。”

“差多少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想要我的大虎儿能抓到好周,抓到自己满意的周,看到他有出息,我们做父母的自然高兴。”

“这是正理。那最后大虎抓到什么了?”

“好像记不得了,好像什么也没抓到,好像什么都抓到了。”

“这叫个什么事儿?”

“对,让我再想想。”

在不走儿和耿玉花眼里,他们其实对大虎的抓周有了相当的取舍。他们肯定是希望大虎能安好身立好命,生性爱好比他们好出好多倍。可他们为什么不当着乡邻们的面让大虎抓周呢?而是偷偷地,像偷鸡摸狗一样,背了人让大虎做这样的事儿?

试想,他们虽是穷苦人,却更讲究做人的颜面,他们怕大虎万一不争气,抓的是他们已经放到下下策的“取舍”,岂不是叫他们当众丢脸!所以,这俩口子在煤油灯下让儿子给他们表演抓周的游戏,以满足他们望子成龙的幸福期待。

抓周开始了。小俩口把所有的东西都随意而散乱地摆放在孩子面前。母亲把儿子哄依了,规规矩矩地坐在这些东西的中间。母亲用诱导性的口气对儿子说:“宝贝,抓一个,试试看。”

父亲则满脸笑意地看着儿子。其实,他是一个极其严肃的人,他的严肃就隐藏在他笑意的背后。当孩子抬头再次看到他的脸时,他的笑意已经让位于严肃了。他的表情显得一丝不苟,这种一丝不苟里包含了他对生活的全部思考。他的严正使大虎感觉父亲偏离了对这个游戏的态度,瞬间感到害怕,吓得一下子大哭起来。

母亲不得不再次抱起儿子,掏出**塞到孩子嘴里。此时,大虎又叉开小腿,翘起***,将尿尿得老高。

父亲见状,笑意又回到脸上。

他说,“像我小时候。”

可以看出,不走儿喜欢男孩子,也喜欢男孩子雄性十足、可爱十足的样子。

嘘嘘地把着孩子,耿玉花看到男人笑了,自己也吃吃地笑了。

耿玉花让孩子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奶,又把他安顿到那些物件当中,再次用诱导性的话哄劝他。

大虎似乎是个乖顺孩子,忘记了看父亲的脸色和眼色,见到许多平时压根儿没见过的东西,便抓起这个,放下那个,抓起那个,又丢下这个。抓来抓去,没有一个物件是大虎紧紧抓住不放手的。如此,不走儿便没办法预测这个孩子的将来。

孩子将父母亲精心安排的游戏搅乱了。

这个大虎!

不走儿有些气恼地收拾物件,说,“这个孩子,将来什么也做不成。能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累得咱们少点儿,我看就是个大福份了。”

耿玉花一向对不走儿是言听计从,见他这样说,也便不再说什么,将大虎抱起,把他撒尿,孩子又尿了一大泡尿。

抓周,大虎什么也抓着了,其实,也等于什么也没抓着,等于大虎抓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贵的虚无。许多精致的东西,许多精致的思想都是从虚无中产生的。这样说来,大虎便等于抓着了世界的全部!

“我们的大虎真是可爱。”

“那是,不看谁的儿子。”不走儿看着耿玉花怀中的大虎,满脸骄傲。

老头子爱抽猪耳朵烟叶子。省钱,过瘾。

爱抽就得自己种。

一到四五月份,不走儿就专门劈出一小块地,育上一畦猪耳朵烟叶子苗苗。待到肥嘟嘟的苗儿长到两三瓣叶子,不走儿就用小刮铲一棵一棵地把它们移植到较为开阔的地里。你说也怪,好像后周山就适宜长这种烟叶子长似的,移植成一株一株的烟叶子,长得毫不客气,不到半个月,长得有小腿高,一株也就四五片叶子,一片叶子和一片叶子在杆上离得很远,保证了水份、阳光和空气的不争夺,故每片叶子皆厚而肥,厚得结实,肥得可爱,不温不火,不急不躁,悠然淡然,微风一吹,摇头晃脑,憨厚可爱,真的像极了猪耳朵。

烟叶子长到这个时候,不走儿每天都要蹲在地头看,有时,端着一沙碗饭也要跑到地头瞅一会儿,他不是怕有人摘走,他实在是喜爱得不行。不久,村里的男人见他侍弄得好,也如法炮制者甚多,不走儿也乐意传授,省得他们一见他点上锅,就搭讪着圪蹴在身边不走,厚着脸皮扯东扯西,不外乎就是等他说出你也来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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