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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长歌之嘉靖豪杰》第九章:书生骑驴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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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道:“公子既是志在科考的书生,你我道路本就不同,又何必来趟江湖这趟浑水?”

宋丁甲道:“我无意踏入江湖,但贵宫种种罪恶作为,我大明已没有一座安静的学堂了。”

女子道:“如此说来,公子是决意与我怨灵宫作对为敌了?”

宋丁甲道:“姑娘说反了,是贵宫已经在和我大明每一个子民为敌。”

女子冷冷笑道:“公子若此刻退去,仍可置身事外。江湖事本就与公子无关,奴家好意奉劝公子一句,天底下不平之事多了,鸣不平的人不见得有几个下场是好的,公子应当为自己多想一想,莫要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宋丁甲面上微微泛起怒容,心想:“除了今夜方才得以脱身的四人之外,恐怕还没有探查怨灵宫的人能全身而退生还吧,可见这怨灵宫的人是何等恶毒凶残了,这些恶魔不铲除大明永无宁日!”

念头转过,宋丁甲随即朗朗一笑,大声道:“多谢姑娘好意了!这江湖不是你们家的,而是我们家的!姑娘再不下来,我可是要登船了。”

那女子口音道:“既然你想死,我就不拦你了,敢上船来否?”

宋丁甲意气风发,朗声说道:“姑娘不必言语相激,贵宫不会主动释放掳掠的人口,贵船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我的书还没看完,夜深露浓容易湿了书页,得先让我的驴儿送回家去,我也奉劝姑娘不要放出那两头扁毛畜生,不然可就要重新找一窝从小鸟养起了!”

宋丁甲轻轻拍了一掌瘦驴儿屁股,瘦驴儿似是极不情愿回头望了望他,颠着碎步子晃晃悠悠在月光下清风里向来时旧路行去。

宋丁甲望了望不紧不慢“的得”行去的驴儿,又低头看着捏在左手古迹斑驳的旧剑,笑意吟吟喜不自禁,像是对旧剑轻声说道:“你可比笔要沉多了,长乐啊长乐,我可是第一次用兵器,处子秀你可别给我搞砸了哟!”

怪船上窗边那女子此时已隐去身影,半开半合的窗户也已落下紧闭,船上舱内灯光依然亮堂堂,有数条人影迅速一闪而过,又消失不见。转眼原先窗边那女子已现身在怪船前头甲板上。

宋丁甲抬起来头来,但见那怪船舷边徐徐伸出一块跳板,伸向堤坝这边来,使岸边和船舷的距离缩短,跳板与宋丁甲站立处也还有数丈。

宋丁甲也不见施展功力,只是漫不经心轻轻一跃,跳板没有一丝晃动,他已然稳稳当当落在跳板上。

那女子微微惊呼,道:“好俊的轻功,但任你达摩再世有一苇渡江之能,登船也是死路一条。”

说话之时,宋丁甲见跳板还没向船体收缩,也不催促,略略运气一跃,便已经登上怪船,放眼四看。

只见面前舱门洞开,可以看到刚才窗边女子倚靠的另一面窗边有个少女身影,只是方才由于那女子遮挡和窗户半开半合视野有限,并不曾看见。此时没有遮挡,便能看得见了。不过因为她面向江中水面,所以并没有瞧见她的面目。

宋丁甲也无意对任何女子看得太清楚,因为在他看来,这世间女子好看的外貌,都如画上的美人千篇一律,而有趣味的内在却如科考举子万里挑一。

他抬起脚大步跨入舱内,两眼环视,目光一扫,但见舱内相当宽敞,即是数人用兵器拼斗,也足可容纳有余,施展无阻无碍。

窗边的女子随手把墨绿色的窗帘幔帐轻轻拉上,那只巧妙玉手,雪白细腻润滑,纤纤柔美,它的主人也定是玉骨冰肌花容月貌。玉手十指匀称,指甲堪堪盖住指头,行家一看便知那女子若不是练武之人便是经常弹奏乐器之人。

宋丁甲不去观察那女子的容貌,却饶有兴致细细寻味那只玉手,玉手移动一寸他的眼光便也跟着移动一寸,玉手移动一分他的眼光也绝不会只是移动五厘。

宋丁甲假意轻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嬉皮笑脸道:“姑娘一双巧手真是养眼啊,我是越看越心生欢喜,姑娘是哪里人啊?父母叫什么名讳啊?家中还有姊妹否?”

那女子闻言停下手中动作,似受触动,有些迟疑,缓慢地转回身子。舱内灯火明亮,明灯之下,只见她秀发如云,黑可鉴人,两眸双眼如点膝,,柳叶眉美人鬓,当真是令人眼前一亮的女子。

她迟疑了一下,有些木讷,道:“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呢?一见面却就要问些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呢?”

她说罢又有些迟疑了一下,抬起头来瞄了一下宋丁甲,便别过头去,避开宋丁甲直勾勾的眼睛视线。

宋丁甲发起了玩心,她别过头去他便绕到她跟前,她低下头他也弯下腰去,追上她躲避闪烁的眼神。

这是一个十分不寻常的举动,这是一个十分怪异的现象,按常理而言年轻男女初次相遇,彼此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拘谨,即便是即将交战对敌的双方,也不至于如此这般放浪形骸。

宋丁甲退了两步,回到方才站立的原位,朗朗笑了一声,大声道:“我为什么要问你的名字呢?我猜你没有名字。”

那女子慌神错愕,故作生气,道:“你怎么这样说呢?是人就有名字,你怎么会说我没有名字啦?”

宋丁甲道:“不错,是人就有名字。我说你没有名字,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啊!”

这实在是骇人听闻的事儿,如此绝色灵动的妙龄少女,见到英俊的异性还会脸红害羞,宋丁甲却道“她”不是“人”!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就在眼前,看得分明,不是人是什么?莫不是这书生今夜骑驴出游,路上碰着不干净的东西吓坏脑子了,都开始出现幻觉说胡话了!

宋丁甲眼含戏谑,笑问道:“好吧,那我问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迟疑了一下,晃过神来,才道:“我叫陆如萍”

宋丁甲笑意愈发浓烈起来,道:“那我考考你,母鸡二足,公鸡三足,母马双耳,公马三耳,黑马是马,白马非马,你说对也不对?”

那个叫“陆如萍”的女子如坠云雾,不知所云,呆若木鸡,楞在原地。

趁着那女子一晃神的瞬间,宋丁甲突然闪动如风,出手如电,以手作掌,一掌拍击在那女子胸前。那女子“哇”的一声口中射出一颗玄黑珠子,宋丁甲左手剑柄一点,那颗玄黑珠子化作一道黑线,射出舱门,射向舱外船头,落入水中。

几乎同时,宋丁甲变掌为抓,一记按捏在那女子后背颈椎处,稍稍运力,从那女子后脖处抽出一条金属丝线,随着金属丝线被抽出,那女子如同狂风中断了线的风筝,当即瘫软倒地,瞬间如同死物。

宋丁甲神色一凛,心内暗暗想道:“看来怨灵宫怪船并非只是东南海盗和东瀛浪人勾结设置的情报组织那么简单,这女子便是墨家秘术搞出来的傀儡异端,几可以假乱真,若不是我细心留意观察到它十指关节略微僵硬和双眼失神不聚光,差点就着了它的道了。还有那颗天雷珠,给神机营研制火器的雷火堂传人陈炳山已经失踪三年多了,这火器连神机营中也所剩无几,粒粒登记在册,如非外敌入侵威胁大内之万分危急情形,不能动用!如此珍稀的天雷珠居然在这怨灵宫的怪船出现。这天雷珠威力十分巨大,方才一旦被引爆,恐怕我绝无侥幸生还之机会吧。如此看来这怨灵宫的背景来历和关系网是越来越复杂了,不能轻敌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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