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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兄弟》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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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2012到2013年,这两年间,我们分公司不论市场部还是网售部,业绩都达到了创始以来的巅峰。可是,2014年,受整体经济等的影响,市场部的业绩出现了断崖式下滑,不仅如此,这年的五月,总部出事了。

由于投资失误,加上国际国内的经济形势的影响,总公司出现了资金链断裂,导致后来资不抵债,不得已宣布破产。旗下的多家分公司,大部分跟着清算后解散了,只有少数独立核算子公司性质的进行了独立重组。我们分公司在全体员工的商议后,一致决定独立重组。我这个分公司或者说实质性的子公司,从当初的业务点发展到今天,大多数员工是一路同行走过来的,大家不但对她有一定的感情,而且这些年来,公司的同事们之间,虽平时有些小矛小盾,但是都跟一家人一样亲近了,更重要的是,当初二几岁的小伙子小姑娘,现在大多都是有家有室的了,如果就此解散,大家都感到一阵迷茫,与其在经济低迷中到处去重新找工作,不如大家同心合力,重新站起来。说起来简单,但是,首先我要面对的就是资金问题。总部的投资以及股权作为总公司的资产给清算了,好在当初我跟总部签了独立核算的合同,成了实质性的子公司,没受到完全的影响,但是,我们留下的流动资金微不足道,还好网售部给我撑起了半个天,让我还有点活钱用用。你可能会问,我这个分公司,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没有多少家底?主要是因为当初一直有总公司的一笔大资金托着的,我想只要不损伤到这笔资金,我们就不会死,当初不是决定将风险与利益都均摊到员工的身上了吗,所以绝大多数的利润都按业绩分给了员工们。本来嘛,这些伙计跟着我这么拼命干啥?不都是想多赚点钱,所以在总部这把大伞下面,我就没留什么家底。

当前的任务,先是重新变更公司执照,同时,我是四处找资金或投资,另外就是产品问题,总部原有的生产线,我是没有能力收购了,整套生产线被原无锡分公司收去,不过,我派出由市场部经理带队的人员,在总部积极活动,把大部分研发人员给挖了过来,最后市场部经理作为我公司代表,与原无锡分公司谈成协议,由我公司研发,他们生产,产品共同销售。这样,我们两家都保证了现有产品的原有质量,并轻装上阵。当然后来的发展,各自都利用自身的特长,各自发展了,因为他们不单收购了生产线,也带走了部分的研发人员,而我们在后来开发的新产品,也分流到太仓的一个厂家代加工了。这都是后话了,当前我的首要任务就是资金。公司的员工大家自发集资,作为股份投入,成为我们的第一笔资金。第二笔钱,是我兄弟在公司员工那听说了我们的情况后,拿了三万过来,说是要入股,我问他哪来的这么多钱,他说是炒股赚的,说如果我不收就是看不起他这点钱,看不起他的钱就是看不起他的人,那么我们兄弟就别做了,还说他是要收红利的,不是无私援助,所以把我拒绝的话给堵住了。接着,我上了扬州跟阿敏商量,想把在他那里的股份出让,但是阿敏说:“没必要卖,如果你要卖的话,收购者也是我,那么我把这笔钱作为我对你的投资,加入你公司的股份,你看如何?”

我说:“那当然好了。

他说:“还有,除了最早两年,后来你的分红都没有拿吧?现在也是一笔不小的资金了,呵呵,当初我是有点私心,把它们留下作为我流动资金用了,但是帐我都记清楚了呢,亲兄弟明算账嘛。”

是的,当初他说我的分红先不给我,他当时需要资金,我那时想我也不急需,所以就同意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像零存整取一样帮我了大忙。

从扬州刚回来,小周就来找了我,说他想投股我们公司,理由是一来老婆在我公司,他也希望我们公司能好起来,二来当初他是在我们的帮助下才走出小圈圈而发展起来的,所以现在我们有难处也想帮一把,了却他的一个心事。理由很充分,我没理由推却。

另外我有几个早期客户,他们一直跟我保持着良好的业务来往,在了解了我新的公司计划后,也决定投资。

就这样,我的启动资金基本解决,接下来就是业务的拓展了。

我重新挎起了公文包,跟当年那样,开始同员工一起跑市场。首先跟与我们一样重组的几个原分公司,抢占总部及解散的分公司的原客户,同时,在巩固和拓展原有的苏州及上海地区的客户前提下,并向浙江地区扩展,至于全国其他地区,目前还没有能力,以后再说。为此,不管是风是雨,是热是冷,是艳阳天还是雪花飞扬,都穿行在我们的目标市场上,整天的是上门介绍、应酬、谈判,然而,能有这些事就是很高兴的事了,更多的是被拒绝,被回避,以前总以为当年刚来昆山时是最艰苦的时候,没想到,这次比当年更艰辛,因为当年整体经济是向上行的,而这次正好相反,我们这是在逆势而行。只是跟当年不同的是,那时候我基本都是坐公交,只有赶时间或者太晚了的时候才会打出租,现在是自己开车跑了。说起当年坐公交,那时昆山的公交可没有现在多,而且时间也不长,一般到下午五点左右都没车了,少数线路到六点左右,并且很多地方公交都不到,就我们小区附近都没公交站,还要到中华园去乘坐,而且票价还比现在贵,只要开了空调就加一元。哪像现在,公交几乎延伸到了昆山的每个角落,末班车都延长到八点到点左右了,个别线路还是通宵的,开空调也不再加价,刷卡还六折,一张卡昆山、上海、苏州、太仓等地公交地铁随便刷。说实话,现在在市区跑,我还更喜欢坐公交(当然,除了节假日)。我这个人不是很喜欢开车的,尤其象上海这个停个车都难的地方,更是烦开车,所以我回上海很少开车回去的,现在上海地铁四通八达,高铁下车上地铁,比开车方便,还不怕堵车,不怕找不到车位。所以我给公司所有没车的员工,都发了一张“昆通卡”。从我开始,除了网售部其他的所有人,包括行政部的以及新成立的研发部,都派上了任务,并给予积极的奖励制度。

就这样一直到2015年初,才稍缓过气来。在这年四月底的一天下午,我在办公室正跟小周商量着事情,忽然,前台的小姑娘急急匆匆地进来,一脸的为难,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小姑娘还没到办公室就说到:“老大,他们说有要事找你……”,她还没有说完,小周就好奇地说道:“房东,你们怎么来了?”原来这两人是六楼的房东。

那个男的说:“我们找了一圈,最后在小餐馆的老板娘那才打听到了你。是这样,你住在我们六楼的那个朋友失踪了。”

听了他的话,我惊讶地说:“失踪了?!”

小周也惊奇地问道:“多长时间了?”

房东说:“具体多长时间我不知道,因为他的房租到期了,上个星期我去找他就找不到人了,电话也是关机。问邻居,都说很久没有看到他了,但是都说不清具体时间。”

我说:“走,上六楼看看去。”于是,我们一干人来到了他门前,敲门,没有反应,我试着打他的电话,果真是关机。

我说:“砸门。”小周一脚蹬去,门开了。屋内的物件摆放的还算整齐,不像他平时的凌乱,但是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一看就知道有阵子没人住了。老天,这一年多来,我被公司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居然把他给疏忽了。

我翻看了一下,行李衣物都还在,那他是去哪了呢?现在不去管这些了,当务之急是先找人,我对房东说:“他欠你多少钱?”

房东说:“房租是先交再住的,所以也不算欠了,就水电,不算多,是两百三元,问题是他现在还要不要住,要住的话就该交下一期的房租了,不租的话,你们是不是能帮他把东西清一清,我好重新出租。”

我说:“这样,水电费我帮他交了,房租再交一个月,我出钱。”

房东说:“好的呀,不过你们要是决定不住了,最好也早点告诉我。”

我说:“行,就这样。你帮忙重新配一把锁,钥匙你拿好,在门上贴张纸条,告诉他回来去你那拿钥匙。见到他,你马上通知我,这是我的电话。”我递了张名片给他。

第二天,我来到石牌镇,可是当我到达他们厂时,发现厂里空空荡荡的,厂区一片安静还有点荒凉,整个厂子就门卫室里一个保安在那里看电视。我跟这个保安说明来意,他好奇地看着我说:“你有朋友在这里上班,却不知道这个厂一年前就已经关门了?这不太可能吧,你说你朋友叫什么?这厂子的人我都认识。”

我把他的姓名报给了保安,他想了想说:“嗯,是有这个人,你们的关系是不是不是很近呀,其实在倒闭前,我们厂就有一年多没发工资了,大家都只是来报个到,你朋友也是时来时不来的,后来接送车也停了,他基本上就不来了,最多是周一、周末来报个到,平时看不到他人的。这些他都没有跟你说过?”

两年多?他真的没有跟我说起过,那这两年他是在干什么?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哦,我想起来了,是去年的六、七月间,我正在筹资的时候,那时我问他钱是哪来的,……股票,对股票!于是我问保安,知不知道车队队长的电话、住址?他说:“住址我不好告诉你,电话我帮你查查,你自己跟他联系,他愿意告诉你住址是他的事,我是不能跟你说的。”

我说:“这我能理解,你做事还挺谨慎的。”

他笑笑没接我的话,从他们厂内部通讯录上抄了队长的电话给我:“这个厂房已经租给别人了,你要是再晚些时候来,可能连我都不在这了,那时候你就真的谁都找不到了。”

我拿到电话号码,谢了保安,离开了石牌镇。

队长家住在城北,他约我在萧林中路的一个咖啡馆,见到我他就说:“我也是到处在找他,你那哥们可把我给害苦了。之前我想过要找你,但是以前见面我们互相都没留过电话,后来我问过工友,但是谁也没有你的联系方法。”

我说:“你不是带他在做股票吗,他又是怎么你了?”

队长说:“是呀,开始的时候,我看他对股票有特别的敏感性,这以前见面我也跟你说起过的,所以我就教他做股票了。这家伙做股票确实是一把好手,当他掌握了k线、指标、基本面等股票的基本知识后,就不再是我教他了,而是他教我了。他不但对股票的看法独到,而且操作手法也很疯,很短的时间他就把他那三万炒到差不多快二万。后来我鼓动了几个朋友,筹集了300多万请他操盘,很快他就把资金翻了一番,那次他就得了六万。”

我说:“你们这不是赚得挺好的,怎么后来害了你呢,而且近两年的股市又这么牛?”

他说:“就是呀,现在想想我都后悔死了,谁知道后面有这么个大牛市。其实,说老实话,现在说起来都不知道是他害了我们,还是我们害了他。那时候,我们中有人说,这样死气沉沉的大盘,他都能做得这样好,而且说他的操盘手法很像人家做期货的,所以他们建议不如我们请他去做期货,说那玩意收益更高。”

我吃惊地说:“做期货!?那可是风险很高的玩意呀。”

队长说:“谁说不是呢,起初我也很犹豫的,但是经不起他们一鼓动,我就同意跟他商量了,结果一商量,他就说,让我带他去看看期货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就带他到正阳桥边上那家东吴期货公司,他看了以后说,应该没问题,看盘与操作方法几乎跟股票一样,就是多了一个做空机制,基本面也比股票简单,而且基本面几乎全透明,没有股票那么多猫腻,再说又是t加0,不对就赶紧跑呗。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就大着胆子在那了开了一个户,把股票的资金都移到了期货上了。说来也是正赶得巧,那时候我们厂不景气,工资都发不出了,所以我们几个人就干脆包了间写字楼,我跟他就一心在那里做期货,其他那几个投资的也常会过来看看。你不知道,他一坐到盘前,人就跟一个疯子一样,这时候谁都不要去打扰他,谁打扰他谁倒霉,所以我们都不敢在开盘的时候去惹他。每天我们都把茶水、香烟给他准备好,他抽烟特别厉害,尤其是看盘的时候,一根接一根地抽,两眼死死地盯着盘面,他一般不会轻易出手,很多时候他就是默默地坐在电脑前,不停地翻看各个商品的走势图,就跟狼在寻找猎物一样。但是一旦瞅准了机会,他都是重仓往上打,而且是层层加仓,看得我们都是心惊肉跳的。有时他发现他的判断跟走势不对时,甚至会用头去撞墙。”

听到这里,我说:“我实话告诉你,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真实的精神病人,你们这是在……,哎,我真想揍死你!”

他苦笑着说:“不要说你想揍我,我自己都想揍自己。这期货,看似简单,可是一上手才知道,真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它的杠杆作用,利润是成倍的,但是亏损也是成倍的,加上他的疯狂加仓,一个小波动可能就是一个吓人的数字。开始还不错,那钱赚得很爽,简直可以说是一种快感,但是后来就不是很顺了,去年的六月间,不知为啥,他坚持要提走三万,因为当初大家为了一个信任度,他在股票的收益也没有提走,一起转到期货上了,他这次要提钱,也没说理由,说如果我们不给提,他就不做了,当时账面上不是很理想,不过还好不是亏损,只是把前期的利润缩水不少,所以大家无奈下就同意他提了,只希望他能够把后面的单都做好。不过大家提出,这三万,只能算是当初股票的提成,不算现在期货的,你现在期货的保证金少了,以后只能按现在的比例给他提成,按这比例算起来,可是少了不是一点而是很多的,不过他同意了。”

我现在才知道,他那三万原来是这样来的,他是在牺牲自己的前提下,为我筹集了这三万,不过让他以及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他这笔钱也为他自己后来留下了活路之一。这也许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帮人帮己吧。

队长接着说:“事情就出在去年的八月份,他重仓做多螺纹钢,他的理由是3000点这个整数关,应该有一个大反弹,而且这个价位也到了xian货的成本价了。他这个一向在操作上反对主观的人却犯了一个主观的错误,而这次的错误导致我们全盘皆输,没想到后面根本没有涨而是暴跌,结果就是爆仓出局,血本无归。更让人吐血的是,没过多久,股票开始启动了,后面就是你说的一波漂亮的大牛市,到今天都还没有走完,不知道它要走多高。如果我们没有拉他来做期货,而是太太平平做股票的话,这波牛市就赶上了。那段时间他的表情很吓人,虽然我们一肚子的火,也有人说就是他中途抽钱惹下的祸,说赌桌上抽水不吉利,但都不敢找他理论,想让他平静一些再说,谁知,还没有等他平静下来,人就不见了。”

我说:“那你找他为啥?想让他赔偿是不可能的,他拿不出那么多钱。”

他说:“我知道,他根本没有能力赔偿,我也没想让他赔偿,这事大家都明白,愿赌服输,是我们的建议,不是他要求的,怪不了他,再说他自己的股票收益也都搭进去了。本来是想等他平静下来,现在倒是我们自己平静下来了。只是我心里一直不是个味,是我带他进资本市场的,现在弄成这样,又不知他的去向,按他当时的精神状态,我真的很担心,担心那个什么……。”

看他说的有些激动了,我就打断了他的话:“这么说来,是去年的八月他就失踪了?”

他说:“不是,具体说起来应该是九月份吧。”

我说:“这样,我们一起找吧,如果你有什么消息告诉我一声,如果我找到他也会告诉你的。”

回到公司,我立即拨通了阿敏的电话,告诉了他的情况,阿敏说这就跟他家联系,没多一会儿,阿敏回电话过来说:“现在可以确定他失踪了,他家没人知道他情况。”于是,我首先到社区派出所报了案,虽然知道茫茫人海,警察也难找,但是报案是必须的,谁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必要的时候可以得到法律的援助。随后,我们几个人一起,通过各种渠道发出寻人启事,无论是电脑网络,还是手机网络,以及人际关系,能用的上的都利用起来了。但是一个月过去,渺无音讯。

此时,我已通知了六楼的房东,我们退租,我将他所有的物件打包收回了,存放在我公司,在打包的时候我发现,后来医生所开的药,他几乎是没有动过。离开六楼的时候,小周看了一眼自己曾经住过的小屋,以及环视了整个阁楼,说:“恍如隔世,人生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美国一个投资家说:“市场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确定性。”人世间又何尚不是呢?

五月的一个夜间,我接到阿敏的电话,他说:“你打开qq空间看看,上面有他的日志。”qq空间?那说明他登陆过qq,那为啥我给他的留言没有回复,难道他根本不想跟我们联系?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打开了空间,在“好友动态”上找到他的日志,看了第一段后,我干脆直接打开了他的空间,翻看了他所有的日志,其实他平时不写日志的,所以,说是全部,实际都是他近期所写:

“……,感觉脑子里一直在打架,忽然想理理顺,从哪开始呢?就从自己真实的思维说起吧,从思维中找出自己身体上各种变化的根源:思维之初,听到一个声音说:你要找到能量球,它是你思维的组织,真不知道这样的隔空喊话,怎能找到所谓的组织,如果连人都见不着,也没有文字的条约,又拿什么证明?,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因为兴趣试着投资,看看有没有这样的头脑,思维空间满满的都是在跟我说:证券不可以退出就不要做了,现在没有收入来源,只好冒更大的风险,做做期货,但是,却一直有多种的作用力在身体上发生,几乎是每时每刻都有,不知道为什么要经历着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是身体的物质起着作用,还是思维的定位起着作用?为什么?哪个自然人喜欢这样的感受???

所以,我不停地在乘坐火车,在火车上什么都能看见,一个运动的空间,伴随一个运动的思维,长长满满的车厢挤满了头脑,我在这些头脑中寻找那个声音,但是感觉有一股力量在阻碍我去寻找,我看到了一队人手里持着枪,到处阻击我,我于是不停地换火车,我要逃出他们的视线。

现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可以读懂他人思维的人?有多少人被迫成为了思维人?我不停地问列车员、列车长这火车还要跑多久,他们只是呆呆地看着我,没有给我要的回答,满车的思维人被恐惧的作用力控制着头部和心肌,多少人在受伤?就象当时做期货,真实的思维进不来,能量球掌控不了我,而这些恶毒的思维人在我脑子里乱舞,我撞击着头,想把它们赶出,可总有黑衣人端着枪阻止我。我心急火燎地找乘警,告诉他们有人阻止我找能量球,正一路追杀我,但是他们也是木然木然地不理我。

……”

我读着他的这些文字,想起了他曾经说起过的什么“宇宙思维”、“能量球”、“思维人”等等,那时只当他是在地摊杂志上看来的胡说八道,从来没有经意过,原来这完全是在他大脑里生成的一种幻想,以前他说起这些,并没有恐惧感,仿佛是在探索一种神奇奥秘似的,但是,现在看来这种幻觉已经变化成一个让他感到恐怖的魔影了。

看着看着我忽然想到,他是在哪写的这些?他的电脑手机都没有带走,网吧?对,最有可能的就是网吧。我连夜开车几乎跑遍了昆山市区所有大大小小的网吧,一直到天亮,始终是没有找到他。后来小周说,从他的日志上看,也许他真的是在不停地坐火车。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上哪去找了。但是有一点可以从这些文字中肯定,他现在已经病的不轻。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我在人民路的昆山商厦门口,看到他背着个双肩旅行包,急急地从商厦出来,上了一辆出租。我追上去喊他,没有回应,出租车从人民路拐到震川路朝东大桥方向驶去,当时我的车停在南后街,取车去追是不可能的了,而我等了半天居然从我面前驶过的出租没有一辆是空车,如果他坐公交我还能判断出他大致的去向,可是出租就无从判断了。不过就此可以证实一点:他就在昆山或周围地区活动。然而就这个范围依然是大的无从寻找。我还通过各种渠道查找了昆山以及周边地区的酒店旅社,同样是毫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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