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帆感觉到妲己的手拉开了自己裤子的拉链，他此刻没有一点猎艳的心思，只剩下满心的恐惧。他挣扎地想要起来，逃离这里，但是这只是让他抽搐的更厉害了一些。

妲己褪下他的裤子，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探到他的两腿之间。

刘帆毛骨悚然，汗毛和头发都立了起来。

妲己说：“我吸了你的精气神，本想放过你。可你内里空虚，实在是不够我吃的。我就只能……”妲己拖长了自己的尾音，握住他身下的睾丸，五指伸出尖利的指甲，一把将它抓了下来。

刘帆血流如注。他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咳咳的气音。

妲己从他的宝贝里剥出两个卵蛋，两口就吃了下去。她舔舔带血的嘴唇，说：“实在是没有一点男人味儿，聊胜于无罢了。”她打开窗户，施了个隐身诀从十八楼的窗户上跳下去，离开了。

刘帆咳咳的声音越来越弱，抽搐的动作渐渐停止，睁着眼睛离开了人世。

晚上八九点钟，正是大都市最热闹的时候，卢胖子的直播公司被警察占领了，一切直播工作都暂停，只为了寻找杀死刘帆的嫌疑人。

公司的主播都吓坏了，一个个都把跟刘帆有关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个干净。负责记录的警察是个新人，越听脸色越差。被问话的主播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越说声音越小。

主播走后，新人警察把笔一甩，气呼呼地说：“这哪是个直播公司啊，这他妈就是个卖淫窝点！”

老警察咳嗽一声，说：“别瞎说，我们是来调查杀人案的，这些都是跟杀人案有关的线索。好了，叫下一个过来。”

折腾了一晚上，事情也没有头绪。老警察过来问卢胖子：“还有主播没到吗？”

卢胖子被耽误了一晚的生意，又累又烦，实在不想再耽误一天。更何况，刘帆又没有死在公司。罗胖子一脸不耐烦地说：“没了，都在这里。”

老警察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青色的烟雾笼罩他的脸，让他的神色暧昧不清。他说：“卢先生，我做警察二十多年了，你跟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我心里大概有个数。”

卢胖子心里一松，一双胖手合十对老警察说：“老哥哥啊，你这么说我就……”

话没有说完，卢胖子扬了扬手里的笔录档案，说：“可是卢先生，你这个人啊，也不老实。”

卢胖子嘬了一下牙花子，狠狠吸了口烟，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打开抽屉，拿出钥匙，从保险柜里拿出来两万块钱，装进档案袋里。

老警察把档案袋揣进怀里，说：“卢先生啊，你不光不老实，还不上道。哎呀，既然所有的员工都做了笔录，我明天就不来了。”他哼着歌，转身离开公司。

卢胖子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猛地摔在地上。砰的一声，烟灰缸摔的粉碎。卢胖子喘着粗气，大骂道：“我操/你/妈/的傻/逼刘帆！死什么时候不好，非得死这个时候！我他妈得花多少钱才能把这个主播见面会办起来啊！”

刘帆是个很普通的色鬼，只是死法不普通。这件事情并没有牵连到卢胖子，他心心念念的主播见面会还是如期举办了。

丘文市，城郊丘文山。

茂密的丛林遮掩着一条蜿蜒曲折的窄路，大树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风一吹，四下摇摆。深夜静谧，树叶的沙沙声，小溪的潺潺流水声，声声入耳。

十几辆汽车轰鸣而过，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汽车开的又快又稳，不一会儿就驶进一处别墅区，停在几棵垂丝海棠包围的别墅前。车门打开，三四十位穿着各异的男人陆陆续续下了车。

妲己在别墅一楼的化妆间里，透过窗户往外瞧。别墅建在半山腰，她的目光穿过层层夜色的遮掩，落在了远方。

洛洛走过来，问：“看什么了？”

妲己心生警惕，刚要说话，洛洛却自问自答：“有几辆宾利、两台玛莎拉蒂、两台法拉利。今年这帮土豪的质量还可以。”

妲己问：“今晚会收到打赏吗？”

洛洛看着她，一副看智障的表情。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回到化妆台给自己补了下妆。

等了一个多小时，洛洛上场了。

妲己见化妆间里没有人，翻开洛洛随身的背包，从里面翻出马闻苏的傀儡。她摸了一下傀儡心口处的裂纹，对里面的马闻苏说：“你遇到麻烦了吗，傀儡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马闻苏有些抱歉，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妲己说了一遍。

妲己试着将自己的鬼气探进去，却被里面的龙卷风绞散。她敲了敲傀儡说：“我刚才在别墅的西南方感觉到一股微妙的灵力波动，估计那里就是洛洛的主人所在的地方。她很大可能今晚就会下手，你自己小心。”

马闻苏刚想感谢她的同事爱，就听她继续说：“你要是被老虎精吃掉了寒鸦令，就不用回幽冥司了，自己去地府直接投个猪胎。”

马闻苏：“……”再也不相信同事爱了。

很快洛洛回来，轮到妲己上台。在上场门的地方，有工作人员给她腰上贴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17号和略小一号的妲己两个字。

妲己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上了台。

炫丽的灯光纷纷聚焦在妲己身上，她穿着一身的蕾丝镂空连体内衣，施施然走到舞台中央的钢管旁边。

台下起初寂静无声，而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尖叫。

她舞姿婀娜，长发飘飘。

台下掌声雷动，有工作人员拿着一个类似功德箱7贴着数字1的盒子，走到最后边的观众身边。那观众写了一张纸条，扔进箱子里。纸条上写着每位观众的姓名以及一个价钱。

工作人员抱着箱子，依次走过每位观众。妲己表演结束，鞠躬下场。在下场门的地方，三个保镖膀大腰圆，身穿黑色西服，戴着墨镜，把妲己请到别墅三层的某个房间，锁上了房门。

房间里有一张双人床，床上铺着洁白的双人被，床头摆着两个枕头。洗浴室用透明的玻璃隔起来，衣柜里放好了浴袍，标准的酒店配置。

妲己在房间里搜寻一番，发现了四个针孔摄像头。

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嘴角扬起一个狩猎的笑容。

房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手腕上带着一个百达翡丽的机械表，穿着也透着一股子土豪气息。

妲己笑盈盈朝他走过去，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床边上。她身子向后一仰，如丝的黑发抖了一下。她用双手向后撑起自己的上身，那双修长的美腿对男子敞开。

男子之前想过无数的甜言蜜语，此时都土崩瓦解，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他把妲己扑倒在床上，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如今像是僵尸一样趴在床上。

妲己一只手翻开他，站起来，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男子躺在床上，出了一身的冷汗，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美女，你，你要干嘛？”

“干嘛，当然是，吃了你啊！”她蹲到床边，左手托着腮，右手伸出尖锐的红色长指甲，掐住男子的脖子。男子涨红了脸，额上青筋暴起，一脸惊恐地看着妲己。

妲己露出一个孩子样的笑容，说：“我喜欢你脸红的样子，你的脸色再红一点，说不定我一开心就放了你呢。”

一阵鬼气的波动传来。

妲己松开手，整个人警惕起来。

楼道里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很多人逛街走路的声音。可是这么多脚步声，却没有一句闲聊的话。

床上的男子早就喘匀了气，此刻他目光呆滞，双腿轻微地晃了一下。

妲己立刻解开他身上的定身咒，男子像被人提起的木偶，机械的站起身，两手垂在身体两侧，呆呆的往外走。

出了房门，整个楼道里都是人。他们有的穿着睡衣，有的一丝不挂，像是集体梦游一样，眼神呆滞，不说一句话，井然有序地向楼下走去。

妲己走出去，混在这一群人里。

不到一刻钟，别墅里的人都走空了。

洛洛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把人群向西南方向领。

一群人一路上不发一言，脚都被划破了，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约莫在凌晨三四点钟，一群人来到一处悬崖。

洛洛指挥着人群，像是下饺子一样一个个跳下悬崖。

妲己跟着跳下去，在半空中撞上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妲己朝屏障上甩了两个法术，都被弹了回去。看来这个屏障很稳固，而且只会拦截一些法力高强的人。

妲己将心神沉到寒鸦令中，对寒鸦君言明此处情况，就飞到了悬崖上面。

悬崖边上，站着一个人，特别的胖。正是卢胖子。他本来也中了招，无意识地跟着人群往西南放先走。奈何他实在太胖，走到半路就走不动了，被人群甩到了最后边。再后来他越走越慢，与人群也离的越来越远。

洛洛带着一群人到了悬崖边上，他还离着山崖有一里多地。洛洛消失在屏障里，她的法术就失效了，卢胖子清醒过来，出了一身的冷汗。

妲己打了个呵欠，捏个法诀给自己换了身合适的衣服，回了鬼界。

那些人穿过屏障，掉在一块果冻一样半透明的厚厚的垫子上。掉在上面的人被稳稳接住，然后从垫子两边的台阶上走下来。

洛洛的主人，那个瘦削的少年，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兴高采烈地看着这群掉下来的男男女女。

洛洛穿着牛仔裤，格子衬衣，跪在少年眼前，恭敬地说一声：“奴才见过主人。”

少年俯下身，拍拍她的头，说：“乖，起来吧。”少年正处于变声期，声音有些沙哑。

洛洛起身，立在他身边。

少年对她伸出手，说：“那个幽冥司的小姐姐呢？”

洛洛这才打开包，把里面的傀儡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