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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期伯牙传》第五章 谷底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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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期的泪水消散在风中,而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黑暗的悬崖下边。正当子期头朝下快要落地,一命呜呼的时候,他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内息从头部进入,贯至全身,身体血脉膨胀,犹如要爆裂而开一样。子期怎也想不到,跌死的感觉会是这样,瞬间就失去知觉了……

等子期再次醒来时,天已亮了。

冬日阳光照在子期身上,暖洋洋的,背部一阵冰冷。子期睁开眼,矇眬中看见自己躺在一片雪原上,四周参天大树环绕,都披上雪白的衣装。而他双眼向上移动,居然看到……一个人影。

子期坐起来,转过屁股看着此人的背影。一身破烂衣裳,白发披肩,双手背后,缓缓的转过身来。

子期一看此人容貌,大吃一惊。

“我滴娘啊,阎王啊……”子期吓的一身冷汗,转身想跑。

“你奶奶的,老夫长的这么吓人吗?”那老者说话了,声音浑健,而子期感觉到背后一股力量把他拽了回来,“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子期听这人自称老夫,应该不是阎王。

“你不是阎王么?难道我还没有死?”子期大起胆来,看着眼前这个相貌狰狞、眼神犀利、神情吓人的白发老人。

“你小子确实没死,你差点把老夫害死了,老夫正在聚神修炼,被你这小子从天而降,差点走火入魔,小子居然还偷去我两成真气,老夫正等你醒来跟你算账呢!”

“什么?我偷了你的真气?”子期诧异到,不过经老人这么一提醒,确实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异样,感觉身体变轻了,视觉听觉也比以前灵敏许多。原来下落时身体疼痛欲裂,正是此人的真气侵入,也真是他的真气救了子期一命。

“你奶奶的,你小子落在哪儿不好,头顶正中间天会穴正中老夫天会穴,让老夫经脉中运行的真气跟你小子的晦气交转,贯我俩全身,你不是偷老夫真气是啥?”

原来子期下落时此老者正在闭气修炼,全身真气从头顶天会穴过全身穴位而舒展,碰巧子期倒落于老者头顶,老者真气过两人身体,自然综合,犹如天成,让子期无意之中内力大进。

“呃……”子期挠起头来,“嘿嘿,前辈,实在不好意思,我哪知道前辈您正好在此练功呢。”

老者更进一步,双眼瞪着子期。“万子春是你什么人?”原来老者从子期仅有的一点内功底子探出了他与万子春的关系。

“啊!”子期没想到这深谷中的老人居然认识“武尊”万子春。“他是‘琴圣’成连的师父,可是以说我的师公,嘿……”

“什么狗屁琴圣,老夫跟老万叱咤江湖的时候,他还穿开档裤呢!”老者进而奸笑道,“还有你这狗屁徒孙,武功这么差劲,看样子老万快不行了嘛哈哈……”

“喂,别以为你武功高我就怕你啊,你可以骂我,不许侮辱我师父师公。”子期严正说道。

“嘿,”老者觉得颇有趣,“你这小子有意思,老夫就侮辱他们,狗屁老万狗屁琴圣,你能奈老夫何?老夫还要送你去见阎王呢!”

子期一听老者要杀他,急忙退后,急中生智道:“前辈,你这么高武艺,杀我一个小孩算什么,说出去不怕江湖人笑话么?”

“老夫要杀谁还有人敢笑话!哼!”老者不以为然道,“不过老夫三十年没和人说过话了,留你在这里陪陪老夫也好,再说你偷了老夫的功力,也算是老夫的徒儿了。”

“什么!”子期大讶道,“这就算是你的徒弟了?”

“不是徒弟,”老者笑道,“是徒儿。”

“啊!”子期露出无奈的表情。

“老夫看小子你根骨还不错,不要跟着老万了,跟着老夫学些上乘武功,以后出去替我打败老万那些徒子徒孙,也算给老夫争口气。”

“不是吧!让我打师父,还不如杀了我呢。”

“老夫已救你一命,何苦再费心杀你啊,徒儿!从今天起,你就跟在老夫后面,老夫叫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否则老夫就把你送上西天,徒儿明白了吗?”

子期一看此人如此霸道,又抗衡不过他。心中一想,不如先跟他学点傍身之技,抽得机会再脱身。

“好吧!”子期低声说道。

“好吧什么?听不见。”老夫提高声调。

“明白了,师父!”子期只好暂时低头。

“乖徒儿,现在先去给师父采些野菜野果来,不要怪为师不事先告诉你,这个山谷方圆数十里,四面都是悬崖峭壁,东面有个湖,出路是一条都没有,野兽倒是有不少,乱跑是要没命的!去吧,徒儿!”老者笑道,纵身一跃,瞬间飞到附近的一棵参天大树枝干上,顺势一倒,呼呼大睡起来!

子期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动了身子,朝山谷里的树木走去。对于昨夜被追兵逼迫跳崖之后的事情还是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没有跌死,还凭空多了个师父出来。不知道成连大师和伯牙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小妹他们怎么样了?

其实在昨夜成连与子重那一下拳掌交接已受了受伤,成连明白,自己若是全力与子重打拼,也许能拿下子重,但一来他要挟着伯牙突围,二来有杨由基等弓箭手埋伏,所以他早早定下了突围的策略,以五柱雪柱为障眼法,冒着受伤的代价借子重之内力,才得以安全突围。

二人默默不语,全速向东潜行了五十多里地。成连才放下抱着琴的伯牙,喘了口气,吐出一小口鲜血。

“成连大师你怎么样?”伯牙关切问道,他知道以成连的武功,若不是要带着他,必不会受此内伤。

“伯牙你不用担心,现在我们已暂时安全。”成连说道。

“嗯,不知道子期小妹达叔他们怎么样了?”伯牙喃喃道。

“希望他们都安好!”成连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以子期的机灵,他们应该在山上躲好,而且楚兵这次的目的是你和你的宝玉,我们突围,他们也没有理由去难为村民。”

伯牙想着好友,心中难受,掏出怀中的宝玉,自责道:“都是这害人的宝玉,我不如扔了他,做个普通的人,再也不要连累大家了。”

成连连忙阻止道,“小心,赶快收起来,你父母临终拼死交你宝玉,必有其道理,而且楚令尹子重曾说鄢陵之战并不是为了郑国的一城得失,看样子两国为的是这块宝玉,那宝玉必有重大用途,可能关系到天下格局,所以还是小心为妙。而且这块玉极有灵性,当初我在官道发现你正是被宝玉的灵性所感应,像子重级数的高手,只要凝神聚气,也能在某一范围内感应到。”

“那我们怎么办?”伯牙问道。

“眼下你我身份都已暴露在楚国,此地必十分危险。我们还是先离开楚国,到东海蓬莱避一避。”

“蓬莱是什么地方?”

“蓬莱、瀛州和方丈三岛并称为‘三仙岛’,其中蓬莱、瀛州就在吴越海滨东海上,而方丈岛在齐国海滨渤海上,都是传说中仙人、高人居住的地方,但我只随师尊去过蓬莱岛,岛上确实有如仙境,风景如画、千奇百怪的飞禽走兽和珍奇树木数不胜数。现在师尊应该还在蓬莱岛,我也想带你去见见他老人家,准许我纳你为徒。”

“什么?纳我为徒?”伯牙大惊道。

“是的,你是否同意呢?”

“高兴还来不及呢,”伯牙终于一扫阴霾,“不过大师您不是说我不宜再习武吗?”

“是啊,所以我准备教你习琴!”

“哦,原来是这样!”伯牙又失落起来,原来成连不是要教他习武,而是习琴,那他为父母报仇的梦想几乎就破灭了。

二人收拾起心情,沿着长江两边的密林,昼伏夜行,准备穿过越国,直奔东海。

子期嘟着嘴,朝山谷东面走着,这雪地里如何能找到野菜野果,这老头真是奇怪,况且这里这么冷,人都要冻僵了。为了让全身热起来,子期小跑了起来,刚跑几步,感觉全身有一股热流涌来,从足部涌泉穴源源不断涌出,经腿部到躯干,再到头顶天会穴,周而复始,全身舒畅。

“嘿,看样子这老头说的不假,我果真偷了他的真气。”子期一个高兴,在雪地里翻起了筋头,居然一下跃起两丈之高,由于没有掌握好下落的时间和角度,摔到雪地里,跌个四脚朝天。不过他却仰面乐开了,爬起来边跑边跳,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觉身边的环境有了变化,雪逐渐消失,两边的树木出现了绿色,温度也逐渐提高,开始暖和,他纵身一跃,居然跳上了一棵大树最低的树干上,再向上一跃,又上了一层,直到快到树顶时,放眼一望,我滴娘啊,这究竟是何地?

树梢上的子期惊讶不已。东边有个巨大湖泊,湖泊最东面靠着悬崖,悬崖上一条宽阔的瀑布直泄而下,往上几乎看不到顶,往下落入湖中,溅起巨大的水花。湖泊周围环境优美,花红柳绿,一点没有冬季的景像,完全是春天的感觉,湖边还有野鹿、野马悠闲饮水,一片欣欣向荣。而子期再回头望去,鳞次栉比,逐渐由绿变白,直到西边尽头变成白雪皑皑。这里的气候尽是如此奇怪。

子期惊讶了好一阵子后,开始采了些野果,自己先充了饥,然后带了许多,奔回白雪皑皑的雪原。

子期怎也想不到,这机缘的一跳非但没有死去,还改变了自己的一生,让自己未来在春秋历史上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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