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正事，许灵犀也不废话，直接就将刚刚在仓库发生的一些事说了。

事无巨细，能说得多详细就说多详细。

她和沈朝暮虽然相处久了默契也培养出来了，但两人的思考方式还是有着本质的不同。

沈朝暮总是能发现很多她注意不到的点。

“她问你曲翩然的死因？”

沈朝暮惊讶了一瞬，这可不像是他记忆里的那个愚蠢的曲琳琳。

许灵犀倒觉得没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会一直蠢下去的，总有人会醒悟的，也总有人会突然间开窍的。

曲琳琳或许是受了谁的指点，或许是自己无意中得知了什么，觉得曲翩然的死一定和她有关。

但都与她无关，问题的关键应该不是这个。

“她一直在问我这个问题，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干。”

“就算是我身上这些伤，也都是她为了要我开口承认才弄的。”

许灵犀觉得曲琳琳在这件事上太过偏执了：“总感觉，她好像一定要我亲口回答她一样。”

“曲琳琳和曲翩然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沈朝暮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曲琳琳是个蠢的，但是曲翩然不一样，她很有野心，和她母亲一样。”

提到曲翩然的家人，沈朝暮又补充了一句：“曲翩然的父亲虽然是曲家的长子，但是没能继承曲家家主之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性格和能力都不太合适。”

许灵犀也查过不少事情，对曲家也不是一无所知：“但是他却娶了一个表面与世无争实则野心勃勃的妻子，甚至连他的女儿都变得和她妻子一样。”

“如果……曲翩然没有死，她一定还会回来找你的。”

沈朝暮眼神沉沉：“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许灵犀轻笑着摇摇头：“不，她是滴水之仇当涌泉相还的人。”

“但是那又怎么样？”许灵犀轻轻摩挲着手里的杯子，毫不在意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我能杀她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

如果曲翩然够聪明的话，她就该好好躲起来，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不然，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可又得白白葬送了啊。

许灵犀眼角眉梢的笑意既温柔又冰冷，像是涂满了蜜糖的利剑。

沈朝暮敲了敲桌面，转移了话题：“还有一个关键，曲琳琳说你早就死定了。”

“对，我当时听到的时候就觉得很别扭。”许灵犀赞同道，“‘早就’这两个字在这句话里，怎么听怎么奇怪。”

“我之前也没说什么必死无疑的话啊。”许灵犀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没暴露出什么，她甚至连话都很少说。

沈朝暮慢慢指出了重点：“这个‘早就’，已经带上了她的个人主观情绪，是她在潜意识里这么认为的。”

许灵犀都要给逗笑了：“她哪里来的信心，一定能让我死？”

“要么是她深信自己一定能做到，要么就是她知道，有人一定能做到。”

沈朝暮神色变冷，他已经想到了一个人。

许灵犀同样能想到：“夏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