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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子的奇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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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后悔极了。”莫老爷子唾沫横飞(请原谅激动的老人吧)的发表完忏悔致辞录,愕然发现小听众已泣不成声?咦?她那副土气、笨重的眼镜拿掉后,怎像换了个人似的?

“我以后再也不认为他装酷啦,我要像对阿弟和牛牛一样对他。”潘书丛边打噶边断断续续的表达完。她和人吵架就脸红、一哭就打噶,所以她从不和人吵架,也不在人前哭。

看样子他可以改当说书人去,仔细听完她那不完整的话语。莫老爷子算是长见识了。有点哭笑不得地拍着她单薄瘦弱的背脊,转移话题的问——

“牛牛是谁?”

“牛牛就是我的狗啦,它……”说到高兴的话题,她的打噶症状慢慢好转。眼泪也很快地收起,脸上的怯态也消失,两颊带泪地把两年来所能记得的点点滴滴,都讲给孤独寂寞的老人听。

时间,在两个刚成立的“忘年交”身边悄悄走过……

当潘书丛想起故事的笑料主角还带“病”在家等着她时,天色已不早了。

“书丛,你能不能常常来看看我……和向阳?”莫储良睁着祈盼的老眼问。

天可怜见,他这辈子说的话也没今天这般多……亦没今天这么开怀。真想这个善良贴心的女娃能天天来陪陪他,哪怕代价是要他孙子躺在床上。

见她面露难色,才想起她还有个牛baby要照顾,于是他开通的说:“如果你怕牛牛没人照顾,可以把它也带来。”反正他也非常想见见被她说的神乎不已的狗宝宝。

“真的?”潘书丛在看到莫老太爷一诺千金的头点了下后,脸色仍黯淡下去。“可是这所医院有写不让宠物入内的大牌子。”

“没关系,到时候我让人接你们进来。”莫储良笑得老奸巨滑——为让可心小人儿及其爱犬“进驻”探房,他不惜破坏孙子“铁齿钢牙”定下的规矩——反正他是更高等级的“金口玉牙”。再说,这小子现在正躺在床上失去知觉,就算放只狗到床上与他同睡也是无法反抗,呵……

“好耶。”潘书丛高兴地拍手点头,“可是要过几天牛牛才能来,因为它昨天也被吓昏,目前正在调养阶段。”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牛宝贝,姐姐回来啦。”

每天必喊的的台词兼口号传出,却未见到熟悉的身影。潘书丛以为它出了状况,赶紧跑进卧室:一只大型“苏联红”犬正四脚朝天的仰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令人侧目的是:肚皮上还盖有一片枕巾?

书呆子倒未发现这个细节,而是急急地冲到它身边,用小手探摸它的鼻头——凉凉的。谢天谢地没有发烧(也就没有炎症出现)。

“你吓死我啦。”她轻斥着,宠爱地搔搔它没多少毛的肚皮。把空调调高几度,进厨房洗手调羹去也……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亭浊酒怀……”中间还有叮叮当当的锅与铲的“交响打击乐”伴奏。莫向阳纠结着眉,拚命想抵制叽喳噪音的干扰,无奈双耳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自动收集任何细微的声响?

“……吴楚东南坼,乾坤日月浮,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唉,好惨哦……”娇嫩的女音不断的传来。

“闭嘴。”他吼。

直到汪汪的犬吠声传到耳膜时,才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生平第一次,他,无所不能的莫向阳,沮丧地把脸埋进手掌……呃,蹄子里——在牛笨狗身上闻不到一丝异味(甚至还是香喷喷的洗发精味?),大概是变成狗之后唯一感到欣慰的事——中午,土妞走后,他忍着疼痛起身想逃,门窗却都被关得严严实实。而在肚子饿得咕咕叫时,他翻箱倒柜也找不出半点能吃的东西——天知道,这土女人过的啥生活?没有咖啡?没有酒?没有狗粮(也幸亏没有,他可不想沦为吃狗粮过活)?她拿什么喂狗……呃,喂他?在“啪”的关上只有鲜牛奶与生排骨肉类的冰箱后,他窝着满肚子的火气及疑问上床睡觉(别说到处找不到狗屋或狗窝,就算有他也不睡)。

然后,他才发现——

这个不及他卧房四分之一大的房间虽小却温馨无比——除两个大大的书柜(他看过了,除了诗就是词,真怀疑这土丫头是否把古往今来的诗歌都收集齐全了?)挡住的那面墙壁外,其它的墙面,对不起,都被充分利用——正对那面墙上挂的是所有照片中最巨大的一张:一位打扮成西部牛仔造型的娇小女子、戴着丑不拉叽黑框眼镜的扮相配上跨下那匹同样扮成西部“牛仔”的坐骑犬,真是把不伦不类演译的淋漓尽致。

如果这副还不够刺激,那换左边这副较小的好啦——你有看过戴着墨镜、嘴上叼着冒烟的香烟、穿着拉练衫,像人一样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并乱抖的“狗老大”吗?

要是眼球还没凸,就继续随他欣赏:试过与狗共舞吗?且这只狗还脚穿舞鞋、头戴淑女帽、身穿蕾丝花边舞裙,被打扮得人不像人、狗不像狗的站立着,正与比它高不了多少的娇小女孩双双摆着标准的华尔兹pose?

近十张照片中,只有一张是正常的——那是一张她、笨狗和一个……俊帅少年(八成是她男朋友吧)穿着“亲情家庭装”坐在沙发上互搂的……哦,也不算正常。瞧,少年正左右逢缘地搂着她和它的腰。而在镜头卡下的瞬间,她与笨狗突然同时偷亲他的脸……

总之,所有照片中均有笨狗,且都像是被“强迫”拍下的。所以,他敢断言:它的主人,也就是土得令人过目难忘的小女人有虐待狗的倾向——怪不得在家里找不到一点狗罐头、狗粮。眯眼仔细看墙上所有照片中的主角,非常奇怪它怎能长得那么胖?有六、七十斤吧?

总之,在入睡之前他还在想:如果说他真不幸地要当一个月的狗,又逃不出去的还须仰仗这个自称是它“姐姐”的“虐待狂”养活的话,他情愿撞墙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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