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间十一点钟左右，整条街只有这家店还亮着灯。

王明文和李浩然在餐馆门口摆了一张桌子和两把小凳子，面对面坐着。

这家店是王明文开的，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到现在已有十多年了。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王明文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

“一家大公司的一名小职工。”李浩然无奈笑笑，“班里其他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作为一名海归，李浩然的工作显然是个笑话。

“大部分毕业后已经无法联系了，现在和我有联系的就是平时在学校一起玩的了。”王明文又吃了一口菜。

李浩然喝了一口啤酒，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林晓怎么样？”

王明文露出一抹笑容，身体靠在椅背上：“怎么？你还惦记她呢？”

“没，就是想起来了，问问。”

“据说表白被那个学霸断然拒绝之后，自甘堕落，毕业后嫁给了一个混混，之后再没消息了。”

李浩然听了，摇摇头，喝了口酒。

王明文沉默不语，又吃了几口菜。

“王凯呢？他现在还在走体育吧？好久没和他打球了！”

“浩然，本不想瞒你的……”

“怎么了？”李浩然眉头皱了皱。

“去年，王凯出车祸死了，”王明文眼眶有些湿润，“他……”

李浩然抬起手示意王明文不要再说了。

“唉。再硬的肌肉终究不堪一击。”

……

整条街，只有这家店还亮着灯。

王明文和李浩然面对面坐在小餐馆门口的位子上。

满地的空酒瓶和鼻涕纸……

俩人靠着椅背，面对面坐着……

寂静的夜、冷清的月光下，

二人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