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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治愈黑化的你》第10章 厂花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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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囡紧紧的捏着拳头,隐在衣袖中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那被踹翻在地的小太监爬起来又跪趴在苏植脚下。苏植抬起穿着长靴的脚再次向他踢去,这一脚力度下去想是能将他踢的呕血了。

“住手!”

声音是从上首传来的。苏植猛的顿住动作转过头朝前方看去:“皇妹拦我做甚。”语气中带着些许轻柔与方才判若两人。

苏囡定定的看着跪在下首的人:“今日是百花宴不宜见血,皇兄放过他吧。”苏囡脖子哽的厉害,话语中带了些哭腔。

苏徵抬起头瞥了苏植一眼,搁下手中的玉箸不置可否的说道:“放了他。”

皇上都发话了,苏植只得作罢,他一甩袖子语气恨恨道:“今日就放过你,滚吧。”

地上的人闻言爬起身来茶驼色的衣袍之上沾了些许灰尘,胸口之处还有一个脚印子,他低着头叩谢了坐在上首的皇上便一瘸一拐的退下了。

是夜,整个临安城灯火通明,盛世景象,苏囡独自立于宫里最高的天嵆阁楼之上,她将手中的暖黄天灯放上夜空后缓缓闭上眼睛。

这个晚上,苏囡将脸埋在锦被之中哭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品茗吩咐院里扫地的几个三等宫女洒了些水在院子里,随后就跨步进了内殿,刚跨入漆红门坎就看到靠坐在罗汉床床头的苏囡,她的一双杏眼肿的就像小核桃似的,品茗连忙放下手中的盒子走到塌前:“公主这是怎的了。”说着将苏囡抱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

苏囡将头埋进她馨香的臂弯里轻轻摇了摇小脑袋:“无事,只是着了梦魇。”因为昨晚哭泣她细软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品茗听言心下微松一口气,又是心疼道:“奴婢去给您取些冰块来敷眼睛,要不这肿呀消的慢。”

冰块很快便拿来了,苏囡乖巧的坐在塌上让品茗给她敷着眼睛:“品茗,这宫中新来的那批小太监住在何处呀?”

“这批人都是住在朝西那边的监栏院内,公主问这做个作甚。”

“我今日要去那儿一趟,你同我一起去吧。”

品茗瞧她小脸苍白的模样也不再多问,只应了声是。

当苏囡带着品茗站在监栏院前的时候已是晌午了,强烈的太阳光线照射下来,她眯着水眸瞧了上头的木质蓝漆牌匾一眼,便垂下眼睑跨了进去。

庭院深深,里面的屋舍有些破旧简陋,枯黄杂草生长在院子角落里平添几分萧瑟。院里没有人,想是都去当差了。苏囡定定的站在那处看着空荡荡的院落,半晌才转过身子,小脸上有些落寞,还是她太过心急了。

“品茗,呆会儿去帮我问一问昨日宴会上的那个小太监叫什么名字。”

品茗应了一声,二人就要离开。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后面一间屋舍的门被打开了,阿狗抬着一个破旧木桶一瘸一拐的从屋里出来。他身上还穿着昨日那件茶驼色衣袍,衣衫上的灰渍像是被拍了拍还留些痕迹。因为伤到了脚,掌事的公公看在他平时干活踏实的份儿上给了一天他假,让他打扫监栏院。

苏囡蓦的停下步子,发髻上的玉鸾步摇发出清脆响声。她慢慢地转过头向后看去,天光之下她头顶撑着一把桃花纸伞,印得脸颊透出一丝绯色。石阶之上的人呆站在原地,片刻他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垂下头跪在了地上,他将头抵在滚烫的石板之上。“公主殿下万福。”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许久没有喝水的干涸。

苏囡看着趴跪在自己脚下的人眼眶蓦的就红了,喉咙像被人掐住发不出声音,半晌她才抬起眸子看向远处:“起来吧。”软糯音色里带着些沙哑。

“谢公主。”他的身量只比苏囡高了一点,即使是站起了身来,他也没有抬头看面前的苏囡一眼。“公主来监栏院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他低着头谦卑的询问着。

“你唤什么名字”苏囡所答非所问。

阿狗咽了口唾沫喉头微动,有些干裂的嘴唇吐出两个字:“阿狗。”

他没有名字,阿狗不过是以前村头的几个经常欺负他的孩子叫的。

“阿狗?这算什么名字。”苏囡朝着他的方向上前一步,缩短了两人的距离,她的芙蓉细纱披帛被清风拂过,贴上他的衣袍。“以后你就唤唐谨吧。”

旖旎之音缓缓落入阿狗耳中,他猛的朝后退了一步:“谢公主赐名。”

苏囡看着他闪躲的动作有些气恼:“你退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了你。”说着她抬起脚朝前又走了一步。“今日本宫就是不小心路过了这处,既然是缘分,本宫瞧你身上的伤也重,就再赐你些金创药吧,待会儿会有宫人给你送来的。”说完这些她也知自己该走了,有些不舍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缓步离开了。

“恭送公主。”唐谨跪在地上朝已经走远的苏囡行了一礼。许久之后,他才缓缓起身抬起头来。他不过是个卑贱之人,连那人的鞋尖都不配碰触。

小叶子急急忙忙跑到监栏院的时候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唐谨,他站在门口扶着墙喘了口气,朝着唐谨快步走去:“你在这干甚呢,李公公找你快随我来。”

唐谨眼里没有什么情绪,他低头应了一声,就跟着小叶子出了院子。

李有德坐在乌木交椅上喝了一口青瓷茶碗中的碧螺春,他垂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半晌才悠悠开口。

“抬起头来给杂家看看。”

下首之人闻言缓缓抬起头来,清俊的脸上平静无波,只那双漆黑眸子深不见底。

李有德细细看了他片刻才状似惋惜的摇了摇头。

“啧,当个阉人可惜了。”

“你叫,阿狗?”他问道。

那人眼睫轻颤,片刻垂下眼睑。

“不,奴才叫唐谨。”

“是个好名字。”说着李有德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

“杂家知道你有些本事,可是,在这宫里头下等奴才只有等死。”他停顿了片刻,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眸子:“每年这皇宫啊都要进来一批新人,可这原来的人呢?哼,也不知道在哪个枯井里头过活呢。”

“你是个好苗子,若是你愿做我的干儿子,我不仅会提拔你,还会教你些真本事。”

唐谨垂下眼睑没有任何迟疑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力道很大,他额侧的青筋都突了出来。随后他匐在李有德脚下,声音嘶哑的说道:“干爹在上,请受儿子一拜。”说着就再次抬起头来朝地下磕去。李有德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三个足矣,杂家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既你认我为干爹,那我便好好的教教你这宫里的规矩,这规矩学好了,杂家会帮你提拔到皇上身边做事的。”

许久唐谨才从房间里退了出来,他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巍峨的殿宇,随后转身回了监栏院。他知道这是他往上爬的唯一机会。

临安城最大酒馆醉风楼里,谢臻坐在雅间内,手中执一副红衣美人图正看得入神,坐在旁边的周子意夹起一颗花生放入口中,嘎嘣一声脆响。

“怎么样,后悔没去了吧。”

等了半晌不见旁边的人回答,他抬起手来狠狠地敲了一下谢臻的后脑勺。

“傻了!”

谢臻疼的嘶了一声,也没怪他,拿着手中的画看着周子意问道:“这便是那康宁公主?”

“千真万却,只不过……”

谢臻赶忙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画上画的没有公主资容的万分之一罢了。”

苏囡丝毫不知自己的画像已经在这临安城之中流传开来。她此时正躺在海棠树下看着墨香新带来的画本,摇椅咯吱咯吱发的出声音。

“品茗,东西都送到了吗”

“公主放心吧,奴婢亲自送到了他的手上。”

苏囡沉吟半晌垂下小脑袋缓缓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擦到背上的伤。”

“放心吧公主,我看他手挺长的应该能够到。”

苏囡:“……”

苏囡今日唤了唐谨来她宫中,她特地起了个大早等着他。靠坐在贵妃塌上喝了一口手中的温奶,苏囡又朝着门口望了一眼。

“公主,他到了,就在门口候着呢。”不过片刻品茗就从外头走了进来附在苏囡耳畔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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