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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杀之麒麟劫》第三章 灯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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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二等人来至吊桥的门牌前,便有守卫前来迎接。

众人先把受伤的余众急忙送到寨内治疗,余下人等稍作整理了下物资,慢步前行。

“没想到,这里风景秀美,景色怡人,比我那山上要美的多!将来要是颐养天年,这里到是个不错的住所。”唐二未受到半丝情绪影响,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周边的风景。

众人被这突如的打诨插科的话顿感无语。白朔听到此言翻身跳下马,行礼正肃道:“恩公若不嫌弃,便可留住于此,定当亲……。”

“哎,打住,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莫要当真!”唐二也从驴子上跳了下来。双手抱于脑后,左右环顾悠哉道:“小爷我懒散惯了,以后注定是居无定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至于这良辰美景如此安逸的时光,的确不合时宜。”唐二望向白朔接着说道:“假如这边陲之地,真如你说的那般不堪,那我更要走一遭了。”

说话间众人便来到了山寨的中堂,中堂傍山而建,两侧屋宇鳞次栉比,错落有序,虽无亭台楼阁,却别有一番另样趣味。中堂的前端是两条小径,不足百米,一左一右蜿蜒直下,小径的两侧长满了茂密的植被,若不观望仔细很难发现上去的路。

“这里地势也相当不错,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唐二兴致盎然的观望四周。

“这风水宝地也不知是哪位先人遗留下来的遗迹?我们也是为了避难误打误撞寻得此地,也算是得了上苍的垂怜之心才有这庇护之所。”白朔自感宽慰的接着讲道:“我们入驻以后又大致修缮了下,才有的今天这番光景。”

“咦?这里只看到守寨的卫丁,妇孺老幼却不见踪影,这又是为何啊?”唐二疑惑的看向白朔。

“恩公这就有所不知了,这个山寨最大的好处就是前后都能通向山下,这屋宇后面的涯间便是开阔地,平时的吃喝用度,都取自那里,耕织农务也在那里,一但遇到恶匪贼人攻寨时,也可从容不迫的从后逃脱。”白朔说着便向唐二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众人穿过蜿蜒小径,白朔便把唐二带到了中堂的用餐处。

“恩公稍等,待我进去换件衣服。”

“不必了,你先看下伤势,好生调养一下,至于我吗,不用大费周章,粗茶淡饭能果腹便可。”

“恩公,这是哪里话!实话给你讲吧,你那内服药膏疗效的确神奇,现在身体爽朗多了,除了伤口未能愈合,其他并无大碍。”说着白朔便抱拳行礼向后堂走去。

唐二步出中堂,倚在外侧的围栏上,整个山寨风景尽收眼底,此刻的唐二内心没有了从容不迫,反到有些心烦意乱,没想到初次游历便碰到这些变故,与内心的愿景反差极为巨大。

“这风景虽好,恩公却也无心欣赏。”白朔不知何时换好了衣服,双手负背站在了唐二的左侧。

“先贤常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可这滇南边陲之地,征战杀伐,与道相违,逆天而施,这又是何故?”唐二征征的望向远处若有所思。

“何故?圣人所以能成其事者,有五:有以阳德之者,有以阴贼之者,有以信诚之者,有以蔽匿之者,有以平素之者。阳励于一言,阴励于二言,平素、枢机以用,方可成。既然局势已然,恩公何不在这蛮荒之地,开疆拓土大展宏图!”白朔神情坚定的看向唐二似有所托。

“说吧!你到底有何居心?一路上你一直好言相留,却不曾说出原由,现在可以说了吧?”唐二侧身望向白朔。

白朔急忙行礼道:“恩公误会了!我之所以有此番行径,是因为……”白朔脸色苍白,眼眸中似有湿润,神情极为愤怒。

“有难言之隐?还是……?”唐二看到这反常表情也是讶然不已。

白朔舒口气,说道:“我本是这边陲富商大贾的世家子弟,可以说生活是无惧无忧,就在四年前,德义山庄伙同府衙,以莫须有的原由侵占我家的田地,而后又暗和金蟾堂以低微薄利强购我家商铺,我阿爹曾多次奔走相告于府衙,都无果而终。我阿娘因此郁郁寡欢,并最终倒在了床榻上,而后我阿爹也被诬陷入狱,惨死在牢中!还有……”白朔压制了下情绪,声音也略显沙哑梗咽。

“寨主,酒水饭菜都已备好。”

“对了,死去弟兄的孤老遗孀都安顿妥当了吗?”白朔平复了情绪,回头望了下身后的随从。

“回寨主,都已安置妥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直说无妨!”

“寨中的孤孀们想为死去的弟兄们做灯祭。”

“做吧,也好久没有祭坛了。”

“那我们会不会暴露……?”

“不会!他们也已元气大伤,无暇顾及这里,尽管去办便是。”白朔转身拍了拍随从的肩膀宽慰道。

“好的,属下这就去办。”望着随从远去的背影,白朔向唐二拱手道:“恩公,我们这边请。”

“不必这么俗礼,你要是把我当兄弟,以后喊我唐二就是!我也同礼相待,何必拘于小节。”

“行,唐兄弟,”说着白朔便领着唐二向餐饮处走去。

“对了,这灯祭又是怎么回事?”唐二茫然的问道。

“按照我们边民风俗,每当有亲人离世,便会在初一十五,点上孔明灯写上亡故人的生辰八字,和哀思寄语,以求亡者早日登乐,庇护生者平安,也会生起篝火开坛祭歌,祈求天顺人安。”说着白朔便将唐二杯中酒斟满。

月色朦胧,千盏孤灯随风摇曳,远山近水点滴入画,远处篝火跳跃,远远的便听到歌声: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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