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研究最终的成果使我们揭开了一个惊人的真相。”老者的表情又恢复了严肃：“爱因斯坦的磁场理论歪打正着，找到了黑洞的秘密。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一种自然的天体现象，而是曾经存在过的未知生命在浩瀚宇宙中建造的一条条‘高速公路’！”

“黑洞借助物理定律吞噬质量物质维持运转，而生物可借助稳定黑洞后打开的虫洞通道从宇宙另一点不断喷射物质的白洞中出来，达到瞬间穿越以光年为单位的遥远距离的目的！”

“理论推测，随着宇宙里曾经存在过的文明不知去向，太空中鲜有观测到白洞的纯在，代表这些空间节点、也就是可用作交通运输之用的虫洞日渐荒废，仅剩下一个个肆虐太空的黑洞像死火山一样安安静静。”

“教授心存敬畏，害怕人类在研究过去文明遗迹的路上遇到不可知的存在而惹来超出人类掌控的灾难，故而搁置了这一研究。”老人叹了口气，继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我们昔日的北国盟友也是从这一角度出发，才放弃了后续研究。”

“可善良的教授们并没有想到，我们不去探索的领域，终将成为敌人手中的利刃！”

“自神秘存在穿过太空，降临在我们城市的上空，屠杀我们的人民起，我军就成立了惊神组织，翻山检海的去追查这位老兄的来路和破绽！”

“我们遍布全国的超算这六年来全年无休，都是为他而开！”老者想起生灵涂炭的降临日，话语愈发杀气腾腾。

“惊神！惊神！”他近乎呐喊着说出这两个字：“我们甫一遭遇就一败涂地，伤亡不计其数！有人说我们该跪下，我们应该回归蝼蚁的身份，匍匐在他的脚下！”

“可要我说，我们应该亲手杀了他！”老者愤怒的向下挥手。

“到目前为止，我们鉴于能力不足，还发现不了究竟是谁在那天杀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神’。”

“但我们怕了吗？你们怕了吗？！”

会议室里响起整齐划一的嘹亮嘶吼：“我们无所畏惧！”

“没错，我们无所畏惧！我们是捍卫人民的勇士！我们是百战不饶的城墙！我们身前是黑暗，身后是和平！”

“在他降临的那一天，我们败了，我们封印了那一年！”老人带些颤抖，哽咽着继续他的发言：“我们在一切公众场合对这次袭击闭口不谈，我们在网络、书籍、课堂、工厂里禁言一切与降临日有关的内容。”

“在一切想象得到的场合，我们控制舆论，我们封锁了城市群里最耀眼的那颗明珠！”因为太用力，老者的声音逐渐沙哑：“而这份为了减少影响，封印历史的建议就是我亲自向领袖提出的。”

“你们觉得屈辱吗？”

死一样的寂静里，王歌点了点头，他闭上了眼睛，将肆虐的泪花又关回了泪腺。

“屈辱。”

“于废墟上立国，蹒跚行走至此，国家的名片，人民半辈子的财富，还有多少万人的生命，一战尽付流水。”

老人感叹败绩的惨烈，声音恢复了平静：“牢记肩上的使命，不负人民的嘱托。不管什么时刻，我们的信念都不会动摇！”

“所以不用等待再次来袭，我们要先去把他们找出来，杀干净！”

“我承认神秘存在的强大，更承认他是我部前所未有的大敌。面对这等堪比神灵的存在，不管准备到什么程度都无法确保万无一失。所以，如果最后弑神失败了，你们曾经的努力也要让他害怕，让他惊慌！”

“下面由惊神作战指挥部的同僚宣读行动计划。”

......

当王歌走出会议室，前往下一个集结点时，廊道里依然灯火通明。可他知道，这会儿地表已经是黎明了。

抵达行动前指的王歌，抽空睡了一觉，待到他醒来时，昔日一同执行任务的伙伴们也都到齐了。只是这批人比以往缺了几个老面孔，也多了几个新鲜的面孔。

王歌知道，缺席的那俩大概就是部队里的蛀虫了，而新来的人里也没有省油的灯，王歌顾不得回忆过去，打起十二分小心戒备着一位以往并不发生直接接触的女上司。

“咳！人到齐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大家的指挥官了，这里的人大部分我都熟，那么原同事就先去补觉吧，中午十二点再来这里集合。”

“哎哎哎，那个兵！”女军官不客气的指着人群里浑水摸鱼往外溜的王歌，出言毫不客气：“说你呢，来来来，就是你，别左顾右看，对，过来哈，乖。”

“其他人都给我回寝室休息，我先跟这个兵单独交流一下情报。”

大家纪律严明，一哄而散，并没有人理会他发出求救讯号的眼神。

“砰！”纯钢铸成的防爆门无情的关上了，留下一男一女独处一室。

“王歌，你坐近一点，别离我那么远。”漂亮女军官这会儿的声音没有了前面面对大家时的高冷严肃，而是温柔又甜美。

“你怕什么，蹲在墙角里是怎么回事呢？我又不会打你，而且也不过你。”女军官依然优雅的呼唤着王歌。

“报告！我觉得这个角落比较凉快。”

女军官的脸一下子黑了：“姓王的，你逗我玩呢？”

王歌一个机灵，吓得站了起来，乖乖坐到了她的旁边：“报告，我错了。”

“我意思是，呃...我意思是，就是这里太热了，越靠近你越热，嗯，对的，就是这样。”

女军官坐在椅子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半裙，还有套在肉色丝袜外面的高跟鞋，脸噌得就红了。她咬了咬牙，猛地站了起来：“看来你是无耻到家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怎么就无耻了？”王歌战战兢兢，丈二摸不着头脑。

“让你跟我装傻！”女人弯腰脱下了高跟鞋，赤着脚踹飞了背后的座椅：“跟我玩消失，还玩出本事来了对吧？！”

女军官不顾王歌委屈至极的表情，一把将鞋子砸在了他怀里。

“你听我解释，不是我要玩消失的，我可想你了......”

“你无耻！我不管！你一回来就调戏我，你刚才暗示我了！你回去后学坏了！”女人不由分说，揭下漂亮的军帽又砸在了王歌肩膀上：“你以前可是很单纯的！我还没教你这些呢，你就已经会了？”

“你热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一回来就跟人家说这种话？”

“我错了，这不是我要说的意思，我意思是我很紧张。”

“你胡说，你跟我老实交待，你在外面是不是有新欢了？”图穷匕见，女军官不顾秀丽的头发如云般落在一侧的肩膀上，带着委屈的哭腔向他发难。

“我没有，你要相信我。”

“这么多年了，你在外面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同居过？”

“......”

看到王歌迟疑了一秒，女人水汪汪的大眼睛彻底收不住了，饱满的泪珠以决堤之势砸在胸前的制式领带上。

“你想错了，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她是你妈妈？”

“不是，但她也不是......”

“呜呜呜...我不听！你这个混蛋......原来老头子没有骗我，呜呜呜呜......”

面对梨花带雨的女军官，王歌彻底傻眼了，老首长费劲努力营造的战斗氛围被美人泪冲刷的一干二净。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女式军帽放在桌子上，拎起怀里的高跟鞋，向伤心的人儿走去。

“喂，你不要过来！”女军官止住了抽泣，小手一摆，拒绝王歌的靠近，另一只小手却使劲的用袖口抹着眼角，想要挽救一下自己作为上司的伟光正的形象。

王歌没有理会她的抗拒，直接过去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了桌子上。

“混蛋，你不要碰我！”女军官明显不肯接受他的好意：“你把鞋子还我，我自己穿，你这个兵，可以出去了，我已经没有什么话想跟你说的了。”

话虽如此，可她眼角的泪水却不曾停止过。

“好的，我替你把鞋穿上，我就出去。”

女人把头偏向侧方，不再看他一眼。王歌拉过椅子，坐在了执拗的女人面前，替她清理光滑的脚丫上站在地上时沾染的灰尘。

“星月，调到影子部队是我自己打的报告。”

“我知道。”女人小声的咕哝。

“你不是说要调查我的吗？”王歌握着她的玉足，满是笑意的问道：“你查出什么了吗？”

“哼，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女军官的另一只脚丫踹开了王歌的手：“如果不是你在从中阻拦，我怎么可能查不出来你和那个女人的任何信息？”

“你俩所有信息，我翻遍了暗网也找不到。最后直到这个行动预案启动，才有人给我提供了你的联系方式。”她气不过，小脚丫恨恨的踢在了王歌胸膛，却又双双被捉住摆脱不开。

“那是因为除了我自愿调入影子部队外，部队高层也是这么要求的。”王歌不厌其烦的握着她来回摆动的光滑小脚，向她做出解释：“影子部队里，每个人都以影子般的形式跟部队使用特殊的联系机制，是警戒等级最高的成员。”

“那你怎么就愿意进入影子部队了呢？”女军官并不满意他消失的理由。

“先不说这个，我先给你介绍一个人吧。”王歌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一寸的照片:“怎么样，这个女孩漂亮吗？”

嗵！——砰！！！

女人一言不发的从桌子上跳到了地上，光滑的小脚对冰凉的地面好像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刚刚就是这双三寸小脚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将八十多公斤的王歌踹到离地，重重的砸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