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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的心》第5章节 “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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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和理想的区别在于,梦想是一个可望而不及的梦;理想,是短期内或者长期内的一个奋斗目标;理想比较实际,梦想则有点虚幻。“周星驰”电影里有过这样一句台词“如果一个人连梦想都没有,和咸鱼又有什么分别”,所以我一直确信“人”一定是先有梦想而后才有的理想,以至于常常会限于两者之间,无法自拔。

我所理想的人生该是一番波澜壮阔的起伏。梦想中的自己应是一番事业登峰造极的姿态。

离开部队,对于未知的世界,幻想着自己的每一步都能顺势而为。把自己装在设定好的梦境里,独自行走在火车站的广场上,人群分散开来,喧杂的火车站,乱中有序。三教九流的人这在里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角色,这是一个社会载体,也是“一堂大课”它会在你不以为然的脚步中,告诉你很多人生道理。快速离开火车站,是常年奔走在外的心得。善与恶,贪与嗔,在这里你总能体会出自己认为的真理来。我开始习惯着这样一种方式,重新解读这座城市的内涵和秘密。加快脚步,只为摆脱心中的厌恶。回家,回家,内心发出最大的讯号告诉自己,不论自己狼狈到何种地步,家永远都不会因为自己的卑微而嫌弃。

从省城回村,还需要去汽车站乘坐三个小时的大巴。火车站是个集散地,去哪里都很方便,坐了一辆相对便宜的摩的,十分钟十块钱到达汽车站。汽车站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在站内售票窗口买票要比车站外头直接乘车贵二十块左右。个人觉得,站内买票从各个方面来讲是比较妥当,重要的是能多一份保障。经常出门的人会选择在站外乘车,这样的一笔费用对于普通人来讲是笔“巨款”。生活就是这样,简单复杂全凭自己感悟。到了汽车站时间赶的正好,买了车票就开始检票上车,大巴车上人不太多,听口音大多是老乡,快要发车的时候,车站的工作人员来到大巴车上数了数人头,对了对单据,检查了一下乘客是否有系安全带,然后工作人员下车示意大巴司机可以出发。大巴车缓缓驶出汽车站,跟车的师傅打开车载电视,有些乘客熟练的把安全带解开放松身体,有些人肆无忌惮的抽烟,车上不在安静,没多一会儿大巴车停了下来,上来几个人,跟车的师傅和司机很开心的说着话。我傻傻的熟悉着陌生的场景,很多事情很多时候我不是很理解,想象和现实连接处需要一颗纯真的心去安抚内心的不解,安静点、安静点,心头万绪还没有捋顺,除了自己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事了。

大巴车驶入高速公路,车速开始加快。车里内静了下来,睡觉的睡觉,看书的看书,听音乐的戴着耳机。车载电视播放着“英雄本色”,好像没有几个人注视这部老港片,演到精彩部分大家像是被什么惊醒,猛地坐起来注视着屏幕。这部电影,看了很多遍,每次看感觉都不一样,小的时候只是觉得枪战、动作精彩,看个热闹;懂事后觉得“义气”是这部电影的灵魂;现在看,生活的韵味透过电影形式表现的很真实。一个年龄段有一个年龄段对同样一个事物的不同认识。经常听到这样一句话“思路决定出路”,人的行为通过感知表现出本该有的年龄和真性情。识人,识事,识大体,这是我的切身体会。部队五年的经历,自己思想的变化都在生活里感悟出来。父母不解的正是我所要面对的,我想尽可能的用行动证实我的选择是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一个人发呆,自己和自己对话。坐在车上,想的最多的还是理想和幻想的未来,父母辛苦半生,一直没有办法改变现状,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这种生活现状,“不白活”希望自己活的有价值,有意义。我沉思着自己成功后的惊喜……!

时间总是那样的悠然,一旦过去就没有办法捕捉。三个小时的车程,没怎么觉得长,就已经进入目的地境内,心跳开始加快,本以为好几年没回来,村子会变样,从车窗看去还是老样子。拿好行李,通过过道走到车门前头,告诉司机停车的具体位置,大巴车到了我指的路口停了下来

“师傅行李舱里还有我的一个箱子,麻烦帮我拿一下”

跟车的师傅笑着说“好的”

我拿上行李箱,跟车师傅问我

“还有没有了?”

“没了”

跟车师傅,盖好行李舱,上了大巴车,大巴车继续往前开走了。

这个季节的地里没有了农作物,从远处看村子一片荒凉,不像农作物生长阶段那样有生机。拖着行李,左右看了看没车,过了马路往村子里走,村子里的街道和巷子两侧总会有一根半截木头,或者一溜平整的石头,闲暇的时候村民们喜欢坐在外头扯扯家常,这些地方也是一个新闻传播点,村里发生什么事,大家都会第一时间进行分析讨论,很有意思。看了看时间12点10分,这个时候都在午饭,今天天气也不太好,应该没有人“坐街”。我加快步子,生怕撞见他们。家离村口不远,大概有七百米的距离,因为不是直线距离,走起来感觉还挺远的,村子里的路全部硬化了,不像以前都是土路一出门一身土,尽管路面已经“起沙”,还是能感受到党和政府对百姓的关怀。

径直走四百米右转二百米上个小坡,路边到一幢二层楼房就是我家,这是父亲母亲一生的积蓄。父亲是名“赤脚医生”十八岁从医到现在,苦心经营了半生的诊所,是一家人的主要生活来源。父亲爱学习,喜欢看书,交际也广,医术医德村里人都很认可,父亲常说“行医就救人,不是买卖”。常常是病人在别处花了很多冤枉钱都没根治,找到父亲,父亲了解病情后配几副药就好了。父亲此举受人感激,但相对其他开诊所的同行,我们家的收入并不是很好。父亲人缘好,我在部队能够顺利发展离不开父亲平日里结交的人给予的帮助。

楼房临近街道,前头是院子后头是临街的诊所,刚走到大门口,“四眼”就,汪汪直叫唤,像是欢迎我到家一个劲的叫。“四眼”是父亲从朋友那里要来的,它小的时候两只眼睛上边各有一个特别明显的黑圈,从远处看像有“四只眼睛”,父亲就给它起了这个名儿。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会养狗,我们家临街更离不开“四眼”的看护,听父亲说村子里不知道什么开始有了吸毒的人,经常有人家被盗,现在出门家里都不敢离人。

走进院子,母亲已经站在“散水”台上,脸上洋溢着幸福,向我走来

“我和你爸就说你快回来了,听见狗一直叫,就知道是你回来了”母亲边说,边帮我拿东西。

“妈没多少东西,又不重,不用你”

母亲性格爽朗,说一不二,拗不过母亲,便让她拿了一个小包。

“赶紧进屋,外头还凉了”

“四眼”也不叫唤了,母亲在前头我跟在后头。看着母亲的背,心里酸酸的,母亲头发没有以前多了,两鬓都有了白头发,母亲穿着破旧,身上沾了很多“玉米须”,母亲平时很少说话,身上有种亲和力,质朴平淡,一名普通的农村妇女。其实母亲是高中毕业,那个时候高中学历很了不起,只因母亲家境贫寒,没有好的条件,只能像其她女人一样选择“嫁人”。

进了家,母亲告诉我,父亲在里屋。

放下手中的东西,进了里屋,父亲躺在炕上,戴着老花镜看着书。

“爹,我回来”

父亲,放下书,坐了起来,摘了眼镜,拿起一只烟点燃,吸了一口,说

“噢,回来走了这么长时间,你妈一直念叨你,你也不说打个电话”

“路上手机快没电了,就没打”其实我是不知道说什么,没敢打。

父亲瞅了瞅墙上的表说“等等,丽丽也快回来了”说完父亲戴上老花镜又躺下继续看书。

母亲在后厨忙着做饭,我进去看母亲有什么要帮忙,母亲从柜子拿出点心让我吃

我说“不饿”

母亲说“打早你也没吃,先吃上两口,一下就好了”说完,母亲接着做饭。

我拿了一块,塞到嘴里。从厨房出来,打开行李,把周医生送的特产,还有退伍之前给家人买了些东西,都整理了出来。父亲总是肩膀疼,给他买了一件“波司登”的坎肩,还有一条羽绒保暖裤。父母总是忙前忙后,从不舍得给自己买件衣服,就给母亲买了一条裤子,一双鞋,一件保暖外套,还有一台豆浆机。妹妹读高中三年级,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她在家里最小,就给她买了一身时尚运动衣,一双板鞋,还给她买了一支mp3,这样过年的时候母亲就不用给她买衣服了。哥哥结婚后,有了自己的家,(在村子里和父母住一个院子里,结婚后一年就会分开生活,这也算是习俗吧),哥哥和嫂子住在楼上,我们住在楼下。虽是出门在外,可自己并不会买东西。给哥哥买了一套保暖内衣,给小侄子买了些玩具,还有一个吹风机和一个电熨斗。

正收拾分类,妹妹推开门进来了,高兴的说

“二哥,你回来了,路上累了哇”

看见妹妹,开心的样子,我把给她买的东西分出来,给她看

“丽妮子,二哥不会买东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妹妹,从进门脸上的开心劲儿一直没有散去,我看着开心又难受。我们小时候都没有这些东西,家里孩子多,父母亲每年过年都不舍得给自己买衣服,总是想着家,想着孩子。小时候的记忆都是省吃俭用,长大了习惯了,出门在外给人的感觉总特抠。

妹妹新奇的鼓捣着mp3,母亲从厨房里出来

“先吃饭吧,一会儿再收拾,丽丽去叫你爹吃饭”

妹妹带着耳机没有听见,母亲表情严肃起来

“说甚也不待理,学习有这么专心就好了”说完母亲又走到后洞的楼梯口,喊哥哥和嫂子吃饭。

我推了推妹妹“先吃饭,吃完饭再弄”

又进里屋叫父亲,父亲躺着睡着了

“爹,吃饭吧”

父亲睡觉轻,一说话就醒了,父亲坐起来,停顿了一下,下地穿鞋。

母亲做的,烩菜、小咸菜、面片,家的感觉。

母亲喊了半天,哥哥没应,母亲下来说“凯凯,不在了?门也锁着了,大中午的是不是去了丈人家了”

父亲说

“就是到了丈人家了,带着老婆娃娃去了”

母亲看着父亲,诶了一声。

“咱们吃吧”

父亲倒了杯酒,低着头边吃饭,边看闲书。母亲张罗着怕我们吃不好,顾了这个顾那个。

一碗熟悉的面片,一锅没有肉的烩菜,我们小时候这算改善伙食。用筷子拌匀面片,发现碗里还有荷包蛋,乘母亲没注意,用筷子夹起来放到了母亲碗里。母亲吃到一半,捞到荷包蛋“你吃就行了,又不是没有,赶紧”说着又夹给我,看着掘强的母亲说不出话来,我端着碗扭到一边,父亲对母亲说“你看你,大家都有就你没有,一颗鸡蛋么,二小子让你吃,你就吃了哇”母亲不情愿的说“嬷吃呀,你吃点菜”看着母亲吃到嘴里,我心里踏实下来。母亲就是这样,总是先人后己,有时不是没有只是习惯了这种节俭。

妹妹吃了半碗跑去鼓捣给她买的东西去了,父亲喝了一尊酒,拿上闲书又回里屋去了。母亲,忙了一上午,看着母亲吃完,帮着收拾了桌子,洗了碗。

我说

“妈,你去歇会儿”

“知道了,你也睡会儿哇,坐了那么久的车”

我把给父亲母亲买的东西,拿个他们。母亲说“花这钱做甚了,我们老了买这干啥了,你们年轻出去接触人,你们穿的体面点”,把给父亲买的衣服放到父亲跟前,父亲说“先放着哇,起来再看”,我没敢在和父亲说话。

我让母亲试试衣服,母亲嘴上那样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母亲试了试大小都合适

问“花了多少钱,贵了哇”

我说“不贵,比咱们这便宜”,

母亲又说“以后,不敢买了,啊!”

我说“以后有钱了,天天给你买”

母亲白了我一眼,我对母亲笑了笑。母亲把衣服收起来说“等过年时候穿吧”。我把豆浆机递给母亲,母亲看了说“这个好”,说完放了起来。我说还有个,电熨斗,母亲拿过来说,“这个就放咱们下边吧,你哥哥要用叫她下来用吧”。说着也放到了柜子里。母亲有时候挺可爱的,家里没什么新鲜东西,母亲总舍不得。收拾完,母亲说想躺会儿。父亲和母亲在里屋,躺着。我进去拿了一条毛毯给母亲盖上。

放慢脚步,轻身出来。

妹妹说“就这几首歌,我一会儿下点歌”。妹妹还小,不过比我走前长大了不少,我不在家都是她帮着母亲做家务。妹妹学习很努力,就是脑子慢些,面对即将来临的高考,她显的很自然。听她说最近学校同学们都不好好上课,正好她可以听听音乐,看会儿书。

我说“你歇一会儿,准备去学校吧,晚上回来我给你下几首歌”

她笑了笑说“嗯,行了”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从钱包里掏出三十块钱给她“二哥回来,也没买吃的,你自己买的吃上点,没钱了再给你”。

妹妹接过钱说“那我走呀二哥,你睡会儿,晚上回来你给我下歌”

“嗯,慢点走,别跑,刚吃了饭”

我看着她出了大门。

回了家感觉特别踏实,心里充满了希望。

进了屋,把东西规整了一下。周医生送的特产,母亲说留一盒尝尝,其它的留着办事还人情,让我放到顶柜里。家里就是这样的普通别致,喜欢这样的感觉,真希望可以这样一辈子。

没住到新房里时,一家人到了冬天都会挤在一张大炕上。现在好了,有个自己的空间。家里变化最大的是,添了两口人,父亲和母亲当了爷爷奶奶,变化最明显的就是一天天长大的小侄子和渐渐变老的父母。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争取成功。

梦想再一次降临,躺在床上冥想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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