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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巫山不是云》浪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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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是个奇怪的坑,梦兰在里面埋下了情感的种子,然后心甘情愿地沦为它的信徒,它的奴隶。她于是开始不断查看坑里的东西,不断倒出来咀嚼、品味。既希望它能早早发芽、开花,又害怕它真的就发芽、开花。梦兰自从遇到徐枫就像喝了巫女的迷药,不知身在何处,随着迷香昏昏前往,迷失了方向,丢失了自我。

梦兰跳向潭心体验快乐的时候,说不出的羞辱也影子似的跟随而至,潜伏进来,她的兴奋变得唐突,心里横着的那个人,那些事蜜蜂似的发出嗡嗡声,时不时来个蚱飞,猛冲,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没用,映红还是活脱脱跳上她的脑门。

梦兰又听到映红哥哥在哪里,绝望的嘶叫声。

映红叫的哥哥是志新,云帆的父亲,一个映红生命中重要的男人。

志新是一名退伍军人,凭借一名军人多年形成的韧性素质,经过多年的打拼,终于成为砖瓦厂的领头鹰。有了足够辉煌的人就很忙,砖瓦厂里的每一块砖头从取土、打坯到砖头在窑里烧制成型,再到最后销售出去,哪一环节似乎也少不了他这个厂长。

那时侯,志新很少回家,忙是一个原因,其实他还不想回家。家在忙人的头脑中逐渐淡化,越来越提不起兴趣。

志新对家淡薄的同时,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找到了热情。可不,他就把热情奔放的外地女人映红的家当作归宿了。

映红进砖瓦厂的时候只是个做体力活的搬运工。砖瓦厂重活多,重活多,男人就多。在男人堆里的映红就更惹眼,更红映。

志新路过几次车间,没注意这个红火的女人。可映红注意到了他。映红再遇到他时,轻声把厂长的称呼改成了志新哥。志新一惊,禁不住多看了这位妹妹几眼。看着看着,她的热情点燃他淡薄的心,并很快燃烧成燎原之火。

终于,纸英发现志新经常忙得夜不归宿。她就觉得应该抽空到厂里去看看,看他忙的啥?忙得怎样?怎么连世上最亲的老婆、孩子都忘了?这个狠心的,究竟咋回事?等心里火急火燎的她追到了厂里,找到了在心里骂够的人,气早已消了一半。志新礼貌地接待了自己的妻子。迎着那张笑得勉强的脸,纸英把夜晚来临时对丈夫的思念咬在牙根里,难于启齿。

纸英准备往回走,抬起的脚又收回来,她看到神采飞扬,咯咯笑的映红。映红不知道她就是纸英,没把这个干瘦女人当回事,跨进门,扑进志新怀里要亲一个。

纸英惊呆了,这个比自己更丰满、神气的女人是志新什么人?为何这样不要脸?纸英的心拧成团。在志新落在那个女人的眼神里,纸英明白了一切,她的心被撕开了血口。怪不得他这么忙!回到家还累得倒头就睡!

伤心的纸英没哭,也没闹,她还不能先撕破这张刚才还笑嘻嘻的脸,尽管她恨不得立即撕碎那张脸,可她忍住了,忍字头上一把刀,忍住了,刀刃对着别人,忍不住,刀尖就会向着自己啊。

红杏枝头春意闹,花自飘零无人怜。

空旷的田野,纸英的心酸在绿油油的枝叶上弹跳,她的心乱极了,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拼个你死我活!她真想啊,结果能怎么样呢?!

结婚是爱情的坟墓,城里人或诗歌里描写的名言在纸英这儿不管用。结了婚,才有了这安顿的家,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砖一瓦垒起来的大瓦房和宽敞的院落,才有了延续生命的孩子。那时侯,她还是志新手中的宝,还是受人尊敬的军嫂。如果不是岁月过早地无情地吞噬了她的美丽,扁平了丰满的乳房,弯曲了苗条的腰肢。使她原来全村老少都夸的俊俏模样变得像失去水分的瘪茄子、干丝瓜,憔悴、多病,她会怀着简单的理想,简单的心理,利索地过着她的日子。

什么时候起,志新的目光不再温情脉脉?甜言蜜语早已断流、干涸?

伤心极了的纸英把矛头指向可恨的女人,如果不是那样的骚女人,天下就会少了多少伤心。

梦兰的耳边再次响起凄惨的“哥哥不见的”声音时,心口有异样的东西泛起,活该。这样的声音在她心里压得太久。梦兰发泄着对夺人所爱的女人的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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