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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天传》第五节 部族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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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菲拉着江抒言的手沿墙行走,一面墙需要走十步,另一面墙需要走八步,然后再沿着十步墙走五步,再垂直走四步——最终,他们站在了整间屋子的正中央。

尔菲拉起江抒言的手,要他蹲下,将手放在潮湿的地墙上。

“就是这里了。”

江抒言明白了,这里就是出口。以地为出口,说明“地”已经变成了立着的石墙,这个空间的方位,相对于外部空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把地击碎,他们会正常走出这个石室,要是像江抒言之前那样,随意想要击碎其他石墙,只能把那面石墙变成“地”,永远困在这里。

江抒言运起灵力,地墙在微微震动。

“你怎么会对这里这么了解?”

“之前,我一直被关在这里。云昊为了使我乖乖就范,就总是把屋子变成现在这样来吓唬我。结果让我不小心发现这里的出口。”

“他为什么就盯上你了呢?”

“那种药需要极阴体质才可以,整个临云镇,只有我跟他的外孙女是这种体质。他舍不得自己的外孙女,就只能来逼我了。”

可怜的人。

江抒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当时怎么出去的?”

尔菲也意识到了,“你在做什么?”

“我在击碎它。”

“谁让你这么干的,快停下。这个墙要是破坏了,石室就再也没有用了。”

“……”

江抒言很无语,他突然有点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

尔菲攥起小拳头朝正中央砸下去,那里出现一个小暗室,暗室里有块石头,尔菲摸索着转动石头。

地面石墙以一边为轴,向前方倾斜着砸向真正的地面,江抒言和尔菲也站立不稳,被摔向地面……

眼前豁然开朗,他们来到了一片草地,正是在临云镇镇外东边,草地上隐约可见石室里地面的边界,尔菲父亲的尸体趴在草地上,甚至连熄灭的柴火都还在。

江抒言爬起来,暗自出了口气,终于出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石室根本不是用来关人的,而是用来逃跑的。”尔菲说,“真可惜,云昊那个死老头不知道这一点。”

江抒言不知道该对此说什么。

“先把你父亲安葬了吧。”

****

临云镇东南面有一片石坡,那里是死者的葬身之地。这里土地稀少,亡魂只能在石头里安息。江抒言和尔菲站在石山脚下,在那里为横肉男立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横肉男的名号:临云镇第十九代守官,石强。不孝女石尔菲立。

江抒言向石坡上看上去,密密麻麻林立着许多石碑,一望无际,石山脚下新碑众多。

“在临云镇,向来是死人比活人多。那些新碑都是几年前立的,那时候,森林里的人想要把我们都杀光。”

微风拂过,风里夹杂着咸湿的海水味道,很腥,像血一样腥。

临云镇现在变成什么样?那个没有名字的白袍男有没有带森林里的人来攻击临云镇?

他们都不知道。

他们到了镇子口,发现临云镇的东、西两个出口已被团团围住。江抒言第一次看到森林部族的人,形体个头普遍比普通人稍微大一些,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差别。

尔菲说,森林部族跟临云镇的冲突由来已久,一开始是临云镇的人到森林里打猎,不小心侵犯了他们的生活领地,接着森林部族的人发现了临云镇,他们想要抢下这个镇子,一来二去,两边矛盾越来越大,仇怨越来越深。森林部族的人个个人高马大,打架很厉害,为了对付他们,临云镇的历任守官都不得不想出更厉害的办法,而洛洛的出现算是让森林部族暂时停止了骚扰。

现在洛洛被江抒言弄残了,又有白袍这个潜伏者里应外合,临云镇确实很危险。

江抒言运起灵力,手指结印,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水珠,又变成一个个冰球打向守在镇子口的人,几个人应声晕倒。

一个人突然从角落里蹿出来,举起斧子冲向尔菲,江抒言眼疾手快捏住了对方的手腕,但是斧子已经快落下了,情急之下,江抒言稍一运力,这个人变成了一具干尸。

尔菲惊魂未定,感激地看着江抒言,江抒言却很后悔。

临行前,冷掌权告诫他,一不要多管闲事,比如参与地方冲突和战争什么的,二是不许杀人,现在这两条要求江抒言全都没做到,回去的话恐怕要重重受罚了。

眼前更让他担忧的,是尔菲看待自己的目光开始变得不一样。

江抒言父母早逝,因此冷掌权对他格外留心,长辈的偏心自然会引起同门不满,因此江抒言从小到大,除了冷清夫和总围着他打转的江樱儿,没有其他朋友,也让他习惯于与别人保持距离。

这对于他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心理需要,所以,比起现在信任和依赖自己的尔菲,江抒言更希望看到她在石室里的样子,虽然永远猜不到下一秒她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来,但是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这种距离让江抒言感觉安心。

两个人摸进镇子里,远远看见了从土里露出半截身子的洛洛。

洛洛悲伤地嚎叫着,她的两只手被粗大的绳子捆在了一起,两个身材壮实的男人正站在高高的架子上,用斧子砍她的手腕,虽然她的鳞片又厚又硬,虽然她皮糙肉厚,虽然她看上去很强大,但在这样持续不断的砍杀下,她的鳞片碎裂,手腕被砍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流了一地……

“洛洛。”尔菲哽咽了,她想要冲上去救她,江抒言及时拉住了她。

两个人躲起来。

“你不是能让她钻进土里吗?”

尔菲摇头,“不行了,她的血越来越少,跟我的联系也越来越弱。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江抒言扫视了一下街面,街上躺着很多镇民的尸体,森林部族的人跨着尸体走来走去,大约有一百多个人;二层小楼的露台上,白袍站在那儿,身边没有人。江抒言知道,要赢得这场战争,必须先搞掉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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