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好像要告诉我些什么的文字突然变成了千千万万道什么也无法表达的笔画，而那些毫无意义的的a、b、c、d和1、2、3、4则变得更加模糊。可这些去依然能放肆地控制我的心情。

下课铃响的那一刻，教室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然后又瞬间风起云涌。教室里有的人叹气，有的人吸气，有的人屏住呼吸。我倒是出奇的平静，也许是因为已经能预见最后的结果了，所以也懒得高兴或者伤心或者后悔。而且所幸我不是唯一一个无奈又遗憾地放下笔的人。我并不用去观察别人的表情来得出这个结论，因为学霸终究只是少数人。而我，只不过是多数中的一个而已。

之后交卷的过程有些梦幻，我看到一片片白纸从我眼前飘过，听见一串杂乱的脚步声从我耳边经过，最终汇集到一个方向。那些纸片被她带走，什么也不留。而那些脚步声慢慢减少，最终就无形地消失了。

老师出去后，同学们当然一瞬间就开始叽叽喳喳地对起答案来。

我跑到严婧舒身边，抓着她问了几道我能记住的大题的答案。她回答了几个，其他都说没记住。但是从别人口中，我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其他题目的答案。想想自己在那些题目下写的大相径庭的数字，我忍不住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把肺装得满满的，然后定住。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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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放学回家后，我把所有的作业一次性拿了出来，摆在我杂乱却根本没有时间收拾的桌子上。我看着那么厚的一摞纸，一边为今天的自己感到惋惜，一边为昨天的自己骄傲。高中开始这么久了，我几乎每天都是写这么多作业的啊。不都拿出来看看，还真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多。

又是工作到很晚，除了写作业，就是简单吃了一顿晚饭。

晚饭的时候妈妈问我考得怎么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只能摇摇头说：“不知道。”每次觉得自己考不好的时候，我就会在心里默默祈祷，会有转机甚至奇迹发生。但大多数时候——从来我都只能得到内心深处相信的结果。反而在我开心又自信地认为这次能考出好成绩的时候，事情却能够发生转折。那就是我的成绩，从来不会变高，只会从原本说好的一百分或者起码以九开头的双位数，变成一个更低的、不可告人的数字。

吃完饭，我没什么精神，直接回了房间。我妈似乎看出来我的情绪不高，也八九不离十能想到是因为今天的数学考试。她只问了我一句，是不是没考好，我随便搪塞了一下，她看出我不想回答，便没再追问。只是说，女儿，你尽力了就好。这句话让我莫名有些自责。

晚上，我躺在床上逛了逛朋友圈，没什么太多有意义的，不过看到同学吐槽作业堆成山的文字和照片的时候，还是会赞同地笑一声。

觉得困了，就把手机放到一边，躺下，闭上眼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