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是从晚上7点到晚上九点半结束，快上课时白子淳已经在办公室等苏羽帧了，办公室的其他老师见状纷纷向她投去了“加油”的目光，甚至田蜜还往她手里塞了满满一把润喉糖。
“用得到的，你相信我。”
“……谢谢你田老师。”
走到楼下花坛旁，苏羽帧停下脚步有些失落地看着只剩光秃秃花枝的花坛，她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她最喜欢拉着高中好友武琳在花坛旁吃午饭，那个时候两人一人一个面包啃得津津有味，她最喜欢吃的就是肉松面包，而武琳却最喜欢吃八宝豆的面包，一口咬下去各种蜜豆从缺口处争先恐后的溢出来，十分物美价廉。她好久都没有吃过学校小卖部的面包了，这个时候还真是分外想念。
“你在想什么？”
白子淳见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花坛出神，深冬的夜晚冻得她的鼻子红扑扑的十分可爱，好像一颗新鲜可口的小草莓。
“面包。”
可能是之前一起练习唱歌，两人的关系也多多少少亲密了一些，苏羽帧不自觉地将心里话脱口而出，“好久没有吃过学校小卖部里的面包了，我上学的那会午休的时候经常吃一个面包就当午饭了。”
“难怪那时候那么瘦……”白子淳小声呢喃着。
“你说什么？”
呼呼的寒风吹得苏羽帧听不真切。
白子淳看了她片刻，黑亮的眸子似冬日里的星星一样明亮，他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来，“小苏老师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市？”
那双眼睛真的太迷人让人难以拒绝，苏羽帧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好啊。”
初中部初一年级不用上晚自习，两人跟着人群竟然真的出了学校，门卫也没有怀疑。
苏羽帧觉得不可思议，白子淳却不以为意地说，“要是鬼鬼祟祟地出校门，门卫肯定觉得你有问题，但是我们坦坦荡汤地走出去，就算门卫看见了也会觉得是请过假条有事出去的学生。”
确实很有道理。
最近的夜市就在学校东侧开元公园广场上，没走几分钟就到了，苏羽帧早就想来了只是一直没时间，所以到了夜市她就忍不住兴奋地东张西望。这周五就是圣诞节了，所以夜市有不少商贩开始卖圣诞贺卡和礼物，有装着圣诞树的水晶球，冰雪奇缘里的小雪人还有白胡子圣诞老公公玩偶坐在雪橇上一头麋鹿踏着蹄子正奋力地跑着，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苏羽帧记得自己在南半球过圣诞节的时候，因为十二月份是夏天，所以路上可见很多穿短袖短裤的人带着毛绒绒的圣诞帽子，画面十分诡异，果然圣诞节还是跟冬天比较搭。
“来给你。”
白子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买了两杯奶茶，他递给她一杯，“原味半糖的。”
“谢谢。”
苏羽帧接过来，小口喝着。
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喝原味半糖的。
“我之前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听见你跟田老师说过自己喜欢喝原味半糖奶茶。”
白子淳淡淡的解释道。
有吗？她怎么不记得跟田蜜讲过。
但白子淳那双好看的眸子盈盈望着她，让她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跟田蜜讲过。
温热奶茶顺着喉咙流到胃里带动着全身都暖暖的。
回国感觉还不错。
她不由得弯着嘴角，杏眸也眯成一条线。
“你看那是不是高三的白子淳啊？”
“好像是他！好帅啊！”
“旁边的那个女生是谁啊？”
“不会是他女朋友吧？”
“不可能吧，我前两天问我高三的姐姐，她还说白子淳没有女朋友呢。”
这小孩人气还挺高的嘛，苏羽帧瞅了一眼白子淳，眉目俊朗干净皮肤白嫩的让女生羡慕，个子也很高站在拥挤的人群里一眼就可以注意到他。
白子淳注意到苏羽帧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他微微垂头回看她，两人目光相对，似有星火在跳跃。
苏羽帧一愣然后飞快移开视线，牙齿咬着吸管，默不作声。
那两个女生又开始小声地八卦起来，“但白子淳还笑着看那个女生哎！”
“我看见是那个女生先看的白子淳，白子淳才看的她——”
喂喂，同学你不用把什么事情都说出来……
“而且他们两个也没什么亲密举动，应该不是情侣，啊——”
在两人的尖叫声中，白子淳修长的手拦住了苏羽帧的肩膀，苏羽帧猝不及防地跌靠在他的怀里，鼻尖缠绕着淡淡薄荷香气。
“小心。”
白子淳出声提醒道，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捧着热乎乎的关东煮差一点就撞到她。
小男孩的爸爸叫住他，拉着小男孩跟他们道歉，“我儿子着急找他妈妈，我一时没拉住他，对不起啊，没撞到你女朋友吧。”
最后一句是朝着白子淳说的。
“没事。”白子淳心情很好的回答道。
“没事就好，这小子蹿得太快，我生怕他撞到你们，嘟嘟还不给哥哥姐姐道歉！”
男人拍了一下嘟嘟的背，嘟嘟知道自己错了，扁着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装着不安，“对不起哥哥姐姐，嘟嘟错了。”
嘟嘟穿着毛绒绒的白色大衣，肉嘟嘟的小脸下面系着厚厚的围巾，小脑袋上还带着红红的圣诞帽，整个小小人包裹着似一只胖乎乎的红豆汤圆。
苏羽帧半弯着腰，揉了揉小男孩的头，笑着说，“姐姐没事，但下次走路一定要小心哦。”
“好的，姐姐。”
直到男人领着嘟嘟跟他们挥手道别，苏羽帧才意识到白子淳的手还搂着她的肩膀，她刚要挣开，白子淳却先她一步松开了手，他着左前方的卖章鱼烧的摊子，“要不要吃？”
苏羽帧的眼睛亮晶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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