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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作妃为:护短狐妃要逃婚》第一章 大劫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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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月色为幽暗山林披上一层黑色纱衣,此刻的山林就像是法力滔天、沉睡在棺木里的吸血僵尸,怵的,震天的鞭炮声、锣鼓声直直刺入僵尸脆弱的耳膜,面色狰狞的僵尸立即睁开充满杀气的血色双眸:千万寒鸦、蝙蝠恼怒的盘旋在昏沉低矮的黑云中,它们死死的瞪着血色怒眸,声音凄厉低沉,如同恶鬼张着血盆大嘴,冷冷阴笑,“大劫将至!”。

轰的粉碎的炮仗,像是无穷无尽的鲜血汪洋,隐隐约约的血腥之气冲天而起,约莫有一百人踏着“血洋”径直上山,这群冒失闯入深山的人,大抵都白衣白裤白鞋,头上还系着条白绳,猛地一看,还以为是哪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即将入葬。可这些人低垂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哀伤,他们像是一起在隐瞒什么见不得人的邪恶勾当,皆是深埋着头,佝偻着背,目光躲躲闪闪,一脸怯生生的瞄着周围黑不见底、仿佛有恶魔栖息其中的黑色密林,偶尔凛冽的晚风冷冷一吹,掉光叶子的枯枝倚风乱颤,霎时密林如同群魔乱舞一般,胆小的人当场就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不敢再前进一步。

他们心里有鬼。

这些深入深山的“送葬者”,整齐划一的排成一列。为首一人是束发盘髻,身着青兰色道袍的道人,他原本宽松的衣袍鼓囊囊的涨起,若是谁有透视眼,就可看见那道人的衣袍下,竟然屯着无数捆鲜红灿烂的人民币。那道人一手轻挥拂尘,仿佛荡涤面前的一切俗物与灰尘,另一手却伸进衣服里,在金钱的海洋里惬意的打个滚,手指下人民币的“丝滑触感”让他的面色愈加红润几分,满脸的喜色竟难以收敛一二。

“咳!清风~”站在那道人旁边的女子微微不满的轻咳一声,这女子面若桃花,勾人夺魄的眼珠如同抹了蜜一般,娇嗔的瞪了那清风道人一眼,微微嘟起的粉嫩嘴唇勾得清风道人三魂丢了七魄,清风强行忍住心里的邪念,趁着身后的人不注意之时,一手在女子的翘臀上狠狠蹂躏一把,女子面色一红,胸前一挺,娇怒的嘟起嘴唇,嘴角却泛起笑意,灵巧的舌头轻舔略微干燥的粉唇。

这女子乃是村头有名的花寡妇,她身材纤长,媚眼如丝,一双夺人心魄的丹凤眼曾经把十村八店的老少爷们迷得团团转,不久前,花寡妇嫁给了村里最有钱的王家,可结婚还不到十天,王家从老到小皆死于非命,唯留花寡妇一人几度哭晕在灵堂上。匆匆下葬后,落寞的王家老宅,总能听到女子银铃一般的笑声,可诺大的王家,唯有伤心欲绝的花寡妇和要为王家超度七七四十九天的清风道人,于是愚昧无知的人们疯传,是花寡妇的夫君回来寻欢作乐,行鱼水之欢,可没过多久,村里的鸡鸭牛羊竟在一夕之间被洗劫一空,人们纷纷传道,是王家老小阴魂不散,不甘心无后而终,必须要奉上童女与之冥婚,让他们在九泉之下繁衍生息,否则今日只是家禽被杀,明日,就可能是村民惨遭毒手。

可谁家的姑娘不是家里的心头肉?村民们自然不愿牺牲自己的好姑娘与那恶鬼联姻。好在,村中还有一对姐弟孤儿,正好就是花寡妇的邻居,村子也“养了”他们这么多年,自然要做点贡献了。。。

花寡妇那纤细的腰肢如同蒲柳一般轻轻摆动,身后吹唢呐、敲大鼓的男人们,眼神直溜溜的盯着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嘴角都流出点点晶莹来。

在送行乐队的身后,则是四名肌肉隆起的大汉,他们抬着一口黑色的棺材,棺材盖上放着一只被斩首的公鸡,那只公鸡还没死透,浸满鲜血的腿还一蹬一蹬的,仿佛一颗不甘心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死不瞑目的跳动着,苍白的鸡爪死死张开,无限用力的伸展开来,仿佛还能听到关节“嘎嘣”的扭伤声,血腥之气冲天而起,连漆黑的夜色,亦被染红几分。

鸡血有时用来通灵和招魂,有时则被心怀异心的道人用来封印魂魄,让鬼魂永世不得超生。

漫天的纸钱随风四散到队伍的最尾端,两个轿夫竟不顾忌讳,身着红色喜袍,抬着顶红色花轿,毫不费力的疾步走在山路上,似乎那花轿上坐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并没有什么重量的落叶。喜庆的花轿上细细画着龙与凤,它们紧紧缠绕着,像是要把彼此勒死一般,那只凤凰的面色惨白异常,像是奄奄一息,回光返照的样子。阵阵夜风袭来,轿帘被掀起一脚,一个身材纤细的如同薄纸的女孩,安安静静的端坐着,两行泪痕隐隐约约的攀在她不点而绛的唇边,她白净的双手死死的捏着手中鲜红的手帕,仿佛有潺潺鲜血蜿蜒如溪流,缓缓浸透手帕上栩栩如生的鸳鸯戏水图。

不甘心!她不甘心!她狐小七,从小带着弟弟相依为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饥荒没能饿死他们,东风怒号却无家可归的严寒也没能冻死他们,可,就在生活越来越富足、日子越过越顺心的时候,她竟然被怪力乱神的瞎话死死困住,坐在这花轿中动弹不得!女孩死死咬着满身怒火的牙关,消瘦的胸膛因为愤怒剧烈的起伏着,说来说去,都是那女人害的!狐小七的双手瞬间死死的握紧,关节的磨损和指甲入掌的剧痛也未能让她平复仇恨,她赤红的眼睛,像是在暗下诅咒一般,牢牢盯着风骚走路的花寡妇。

唉,都是命,若非狐小七不小心撞破她的好邻居——花寡妇和清风道士偷情,怕也不会有今日这番“报应”了。

花寡妇满是“同情”的扭头朝花轿瞥了一眼,如同看着一堆垃圾,她像是鲜血染就的唇角慢慢弯起一抹笑意,痛快!太痛快了!这一个月她与清风道人日夜在王家的大床上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如今的她,手握王家财产,这辈子都不愁吃喝,又有清风道人——这位远方表哥的疼爱,她如何不得意?花寡妇风情万种的将波浪秀发随手一甩,眼中盈盈笑意再也兜不住了,她不屑的翻了个大白眼:哼!终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死丫头片子而已,没爹没娘没人爱的,凭什么和她“花女神”斗?虽然那狐小七死死守着她的秘密,可花寡妇只相信,死人是最会保守秘密的,如今她与表哥总算能除去这个心头大患,她怎能不开心?!怎能不得意?!一念及此,花寡妇甚至再也憋不住笑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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