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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年华》第五章 洛予泽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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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紧拳头,盘算着要是实在没法证明自己清白,也不能再吃亏一次。

“游若贤,你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安分不了几天,就忍不住想咬人了。”

每到关键的时候,楚天依总是会站出来为我说话。一个大男人,每次都要女生来为她挡枪,这样的事态我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在这一座陌生的城市里,我因这点人性的关照而感到无比满足,也因不断痛失我身为男人的自尊而感到无比羞愧。

“怎么哪都有你,真是阴魂不散,怎么,你也要来掺合一脚?”

“你的船太小,容不下我们二人,你还是拿着自己的桨,哪里有浪往哪划吧。”

“你这么袒护他,可知道他做了多么龌龊的事?”

“什么事?”

“他竟然为了报复我扎破我车胎,实在是想不到啊。”

“你放屁,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你太恶心,车胎都想‘吐血’。”

“我不想跟你瞎扯,反正我就是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游若贤嘴角上扬,透出很邪恶的坏笑。

“那我们来打赌,如果不是他做的,你请我吃一星期的早餐,并且,在这一星期里,你随叫随到,任我差遣。不是则反。”

“楚天依,我当你的赌注。”我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沉默了。

“不用,这是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战斗。”楚天依当即拒绝道。

“好,有魄力,以两周为限。”

“成交。”

我无奈地坐下,心里充满懊悔。一节课下课,楚天依把笔记还给了我,并且特意嘱托我好好看笔记。我翻开笔记,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

“予泽,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他误会了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出真凶,还你清白。我知道,你可能有你的原因不想闹大,不想出手。所以,没关系,就让我帮你吧。”

看了这张纸条,我的心里暖暖的,一股热流涌上了眼眶,我强忍着眼眶里充盈的泪水,把注意力转向了别处,这才把眼泪憋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根据楚天依的推论,真凶一定是游若贤平时树的敌,所以她一连跟踪了好几个他认为可能是真凶的人,但是最后都是一无所获。后来,楚天依开始时不时地蹲点,想看看真凶会不会再次来扎游若贤的车胎。然而,好像所有事件的发展都跟她的推论背道而驰,一切都如常进行着,丝毫没有破绽。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太有问题了。这一切都表现得太正常了,越正常就越有问题。”楚尔摩斯背扣着双手,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摇摆不定。

“那,究竟是什么问题啊?”我问道。

楚天依摆摆手,回道:“我怎么知道。侦探小说里都是这样说的啊。”敢情她是侦探小说看太多了。

“不行,我已经脑浆崩裂了。我要去厕所洗把脸清醒一下。”

楚天依拿起纸巾,往厕所走去,我看她走几步停顿几秒,真是像极了电视剧演员。只是没想到,她这一去厕所,反而成为了整件事情的转折点。

据她所说,她当时迷糊糊地在厕所门口的公共洗手池洗手。忽然听到男厕所里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她关掉水龙头,趁着厕所这时基本不会来人,悄悄地向男厕所移动了过去。这下,谜底水落石出了。

“那个楚天依啊,简直是个二货,还跟踪我,以为我发现不了她么?”

“对啊对啊,我昨天还看到她在蹲点,笑死我了,怎么会有那么笨的女生。”

“她似乎在和那个洛予泽在教室里卿卿我我的,走吧,咱们把她的车胎扎破,再去买点小酒零食庆祝一下。”

楚天依录完他们的对话,机警地躲进女厕所,随后跟着那几个人,靠着学校大树的掩护,用手机把他们作案的过程录了下来。

据说,楚天依把视频给游若贤后,游若贤就找了一帮狐朋狗友,一路围追堵截,给了那些恶作剧者好一顿教训。我的罪名不攻自破,但是游若贤却一句道歉都没有跟我说。

不过,自从楚天依掌握了证据,游若贤就过上了黑色的一星期。有那么一瞬间,连我都开始可怜游若贤了。看在他也不是很好过,我也就没有过多计较这件事了。

“游若贤,去帮我买瓶水呗!予泽你要不要?你要啊,那就买两瓶,快去快回!”这不,楚天依又开始日常整蛊游若贤了。

“拿去,喝喝喝,喝不死你!”游若贤气喘吁吁地买完水回来,不得不说,单在遵守游戏规则上,他绝对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

楚天依听了游若贤的话,笑而不语,她把我的水递给我,随即慢条斯理地拧着饮料瓶盖。拧了一会儿,她假装拧不开,便叫游若贤帮她拧,游若贤黑着脸拧完水,正要给她时,她假装不小心,让水落在了地上。

“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不好意思呀,麻烦你再去买一瓶给我吧。”

“你……算你狠!”游若贤咬着牙说道。

游若贤走后,楚天依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给他留条活路吧!他那智商,玩不过你。”我喝着游若贤买来的水,戏谑地说。

楚天依靠在我桌沿,轻轻剥开一颗糖果,“怎么,你同情心泛滥啦!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可是为你才整他的。”

“你说的在理,反正什么都是为了我,让他去买小苏菲也是为了我。”

我脑海里浮现当初游若贤听到楚天依要求时那瞪得贼大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别再说这个了,那可是他永生的噩梦。哈哈哈……”

我和楚天依相视而笑,在这一点上,我们有着完全对等的认同感。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赌约的最后一天,回首这七天,是我和楚天依的极乐天堂,也是游若贤的极悲地狱。正当我们惋惜,这样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时,意外出现了。

那天放学,我值日,楚天依正抓紧着最后的时间跟游若贤履行七天之约。打扫完卫生后,我有点内急,就到厕所去例行公事。忽然我听到了厕所外不远处传来了楚天依的声音,不过,她叫的是游若贤,想必游若贤在躲着她吧。我笑了起来,差点尿在了裤子上。

正当我准备出去时,楚天依的声音越来越近。

“游若贤,你他妈快来救我啊!你们这群杂碎想干嘛,别过来!”

“你的游若贤早就不在学校了,贱女人,竟然敢告状。害我们在学校里都抬不起头了。”

我躲在厕所旁定睛一看,原来是那群恶作剧的孩子来复仇了。

“你抬不起头就别抬啊!找我干嘛。”楚天依这时候还敢开他们的玩笑,胆子也是够大。

“臭丫头还嘴硬,要不是你告状,我们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么?”

“要不是你们想扎我车胎,我会录下视频么?说来说去,还得怪你们自己。”楚天依正色道。

黄毛老大身后的小弟们,顿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大哥,她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哦。”

“有你个头,咱们是混混,讲什么道理。”黄毛老大回过头,一人给了他们一个响栗。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这智商还扎人车胎嫁祸我。

“是哦,大哥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小弟们吃痛地摸着头,忙不迭地赞同老大的说法。

“滚滚滚!别打扰我审讯。”

说完,那个黄毛老大就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条很粗的麻绳。

“你不用担心,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就把你绑在男厕所里呆一会儿,然后叫几个人来围观你,咱们的账就一笔勾销了。”

黄毛老大甩着绳子一步一步地靠近楚天依。

“你站住,我们可以再从长计议。”

“可惜呢!你并没有谈判的权利。”

楚天依大喊了一声,想让周边的人听到过来帮她。可是听到她喊声的一过来,看到黄毛老大一群人,就又跑远了。看着黄毛老大离楚天依越来越近,我想,也该是我出手帮忙的时候了。

我冲上前去,用我从小在山林中跟随师父练就的功夫,三下五除二地打倒了黄毛老大一群人,把楚天依护在了身后。

“哇靠!这位好汉,不过是开个玩笑,没必要出手这么凶残吧!痛死我了。”黄毛老大捂着肚子吃痛地说。

“不好意思,很久没有练手了,不小心没有控制好。你们快走吧,本来就是你们的错,就别想着再来找别人的麻烦了。”想来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道理应该是说得通的吧。

“好,好,我们不敢了。”说完,黄毛老大和一群小弟互相搀扶着就走了。

我拍拍手上的灰尘,敲了一下没回过神的楚天依的头,“还愣着干嘛,傻了么?”

“予泽,没想到你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失敬失敬!”楚天依像武林侠客一样向我行了抱拳礼。

我笑着转过身,这时,游若贤从楼道里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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