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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天途》章六五 刀法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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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铭正色道:“鲁先生,此事还需你劳心费神,不论结果怎样,这份情我赵子铭铭记于心,你现在可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定不推辞。”

鲁森心中一喜,左右扫视一圈,道:“公子,鲁某确有一事相求,只是这里不是谈话之地,现在天色已晚,我叫人备些薄酒,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还没等赵子铭答应,若兰就高兴地道:“好呀,我去准备酒菜。”

半个时辰后,赵子铭、鲁森和若兰围桌而坐,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香气扑鼻。

若兰起身,给三人各倒了一杯酒,笑盈盈地看着赵子铭,“公子,我敬你一杯,若兰厨艺低微,这里食材也有限,做不出美膳,你将就着用。”

说完,她举杯一饮而尽,兴许是喝得太急,脸上腾起了些许红晕。

对这个率直美丽的女子,赵子铭也颇为欣赏,举杯说道:“多谢若兰小姐款待。”同样一饮而尽。

鲁森笑道:“公子,不是我夸口,若兰除了画功了得,厨艺也是一绝,明日回到城中,让她给您烹几道大膳。”

酒过三巡。

赵子铭放下杯子,道:“鲁先生,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相告了。”

鲁森敛去笑容,低声问道:“敢问公子何时离开放逐之地?您可另有方法离去,而无需参加兵团考核?”

赵子铭似笑非笑地道:“鲁先生这是何意?请直说。”

鲁森说道:“兵团考核虽然能给我等离开的机会,但据我推测,外面战场的形势不容乐观,应征入伍太过危险,我想拜托公子带若兰单独离开,让她避开这个漩涡。”

赵子铭考虑了片刻,缓缓点头,“你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但若兰小姐必须保证,要绝对服从我的安排。”

鲁森面露大喜之色,起身拜道:“多谢公子!您所托之事,鲁某粉身碎骨,也一定帮您完成,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两天后。

放逐之城城头上,鲁森和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并肩而立。

两人的目光都望着远处,直到视野中的双人双骑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才同时叹了口气,收回视线。

鲁森说道:“若明,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放你的宝贝女儿离开了。”

他身旁那个叫若明的男子笑道:“兰儿迟早是要离开我的,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又不是老糊涂,怎么会错过?且不说她兴许能为我钓一只金龟婿,光是她可以不用卷入这个大漩涡,就值得我如此做了。”

鲁森默了默,道:“此子太过优秀,若兰这丫头,怕是抓不住啊。”

若明怅然道:“这就只能看她的本事了,我们生于罪域,能为她做的,也就这么多,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鲁森说道:“的确,如今没有了后顾之忧,接下来,我们便开始全力组建兵团,按现在的情形,一年期满后,我们俩也能离开此地了。”

若明沉默了片刻,道:“以你的才智,应该能推测出刘大人这连番举动背后所隐藏的信息吧?”

鲁森笑了笑,说道:“莫非你这家伙越老越怕死,连搏一把的胆量都没有了吗?”

若明没想到素来不苟言笑的老友竟会出言调笑,愣了愣神,一拍鲁森的肩膀,大笑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再说,我还想去域外和我闺女重逢,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不能退缩啊。”

……

星月满天。

荒原上的一片洼地中,一堆篝火静静地燃烧着,偶尔迸出几颗小小的火星,宛若流萤飞舞。

若兰手持一把木钳,从篝火堆里夹出一物,浸入了放在一旁的水桶中。

滋——

白气升腾,片刻后,若兰放下木钳,伸手将那物拿了出来,却是一支圆柱形石筒,长一尺半,成人手臂大小,表面还雕刻着一圈圈云纹。

若兰把石筒放到耳边,素手轻摇,听得筒中的轻响,明眸一亮,手指摁上一端的方形铁制按钮,“吧嗒”一声,筒盖自动弹开。

一股浓浓的香味随着热气飘荡而出,旁边的赵子铭闻了,竟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腹中饥饿感大起!

若兰小心翼翼地从筒盖旁边的小夹层里取出了一个长柄木勺,然后把木勺和石筒递向赵子铭,“公子,给你。”

“谢谢。”赵子铭接过,用木勺舀了一勺筒中之物放进嘴里,顿觉满口生香,连灵魂都在为之颤动!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食物能给自己的感官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公子,味道怎么样?”若兰有些不好意思,“走得匆忙,很多炊具我没来得及带,烹饪只能从简了,所以膳食的味道可能会差点。”

赵子铭一阵无语,心想如果这还算味道差,世界上恐怕没有好吃的了。

他举了举手中的石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若兰小姐,你的厨艺真棒。”

用过晚饭,两人闲聊了一会,赵子铭说道:“若兰小姐,我要去演练武学,你先休息吧。”

若兰眼睛一亮,“我不累,我可以旁观吗?”说完,怕赵子铭误会什么似的,“我保证不打扰你。”

赵子铭自无不允,只是嘱托她离远一些,以防误伤。

两人一起走出洼地,若兰在高坡顶上站定,赵子铭则下了坡,再走了十几丈才停下。

他伸手往腰间一探,手中多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黑刀,正是重刀。

赵子铭双眸微阖,在脑海中把「碧海潮生」刀法的招式仔细回想了一遍,而后两眼骤睁,手里的重刀横扫而出!

月芒星辉之下,少年的身影由慢而快,最后化成了一片淡淡的残影。

与此同时,空气中一道道金红相间的刀芒此消彼生。到得后来,刀芒消散的速度不及生成的速度,赫然汇成了一张刀芒之网!

不过,由于刀芒生成的速度渐趋恒定,数量有限,所以刀网的网孔较为稀疏。

漫天刀光一敛!

赵子铭持刀而立,面露沉思之色,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始了刀法的演练。

这次刀芒消散的速度略有减缓,故而刀网的网孔也密集了些许。

可是这距离大成境界的「碧海潮生」还差许多,赵子铭自是不肯满足,他一次又一次地演练,改进着。

坡顶,若兰坐在一条矮凳上,双手撑颌,目不转睛地看着下方。

尽管以她的实力无法看清赵子铭的身形轨迹,但她却看得极为认真,和赵子铭演练刀法一样专注。

所以,当赵子铭因为元力耗尽而结束演练,走到她面前时,她才豁然反应过来,红着脸起身,用崇拜的语气说道:“公子,你好厉害。”

若兰本身的元力修为不过三窍,但她武学常识丰富,知道如果要将自身的元力以武学催动,凝聚变化成具体形态,再外放于空气中,且短时间内不消散,对武者的个人实力有很高的要求。

在放逐之地,有记录的最低要求是元境八窍。正常来说,武者要晋入九窍境界才能做到这一点。

当然,若兰不知道的是,赵子铭如今的真实修为只有元境一窍。

赵子铭笑着抹去额上的汗水,“若兰小姐过奖了,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就这样,两人晓行夜宿,一路往极西之地而去。

若兰实力较弱,又是女子之身,于是赵子铭刻意放缓了前进的速度,原本半个月左右的路程,预计要用近一个月才能走完。

赵子铭也不急躁,白天和若兰并辔而行,有说有笑,晚上就苦心琢磨演练「碧海潮生」。

一路上,若兰高超的厨艺彻底征服了赵子铭,不知道她到底随身携带了多少食材,七八天过去,没有一顿饭的膳食是重样的。

期间,两人也遭遇过几头实力不弱的妖兽,但碰到赵子铭这个煞星,那些妖兽捕猎没成功不算,反倒成了猎物,给两人添了几顿鲜美的大餐。

至于若兰有意无意间对赵子铭表露的情愫,后者不知是故意视而不见,还是真的浑然未觉,言行举止都一如既往地规矩有礼。

和行程的顺利不同,赵子铭对「碧海潮生」的参悟,却一直没有取得太大的进步。

无论他怎么努力,刀芒的数量到了一百道之后,再也无法增加,只能组成一张简陋的刀网。

据刀谱上记载,要使出代表「碧海潮生」刀法小成的杀招「碧海」,至少需要九百道刀芒,而要使出代表刀法大成的终结技「潮生」,则需要三千道刀芒!

这天晚上,一次演练结束,刀芒的数量仍旧维持在一百道。

赵子铭没有继续开始下一次演练,而是把重刀插进身旁的地面,凝神思索起来。

经过这么多次演练,他对刀法的招式已了然于心,甚至连每挥一刀要消耗多少元力,他都十分清楚。

以他现在的元力总量,足够四次演练的消耗。也就是说,即便他能突破一百道刀芒的瓶颈,最多也就能把刀法推到四百道刀芒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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