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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擦亮东海岸》第五章 还伞引出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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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风铃都是笑着回去的。同样的一把伞,若是打自己伞肯定没有打别人的伞高兴。她是个乐观的姑娘,今天发生的事让她感到生活充满了乐趣。同时,她在想,以前怎么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个男同学?他穿着很朴素脸型却很帅,关键还有一幅热心肠。是她们班里的同学太多了吗,还是这个同学太低调了?哦,她对这个男生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真是糟糕透了。要是早点认识他,她的生活也许会有所改变。他穿着黑色外套留着平头,语言不多,但是看人的眼神很友善,让人很容易记住他。但是,她不能向任何一个男生表露自己的情感,哪怕是多情的一瞥也不行。人们的口舌是很毒的,一个女生如果向某个男生表示好感会被老师说早恋,甚至还会遭到同学的嘲笑。风铃这个孩子很乖,虽然爱说话但从不嚼别人的口舌。

天上下着瓢泼大雨,打在她举起的小伞上发出嘭嘭嘭的响声。风铃用手握住伞柄,上面好像还有那个男孩的温度。她漂亮大方,班里追求她的男孩子也不少。但那些好孩子都在念书,追求她的多是些顽劣的学生。他们是如此无聊地追求着女生,而且,他们的方式也那么让人反感,当然得不到风铃的垂青。风铃可是一直把学习当作第一位的,虽然学习成绩中等,但她也不是个贪玩的孩子。她渴望拥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渴望彼此珍视从面相守永久。这都是教科书上写的,她深信现实中也有她想要的爱情。然而,现在的她显然不到那个年龄,内心只有朦胧的情愫和令人捉摸不透的爱的感觉。她对一个男生产生好感,往往是因为那个男生学习好或者长得俊。在一个阶段里,她会特别关注这个男生,可是过了这一阵子,她就淡忘了自己的情感。

她的脚步很快,时而踏着坚硬的路面,时而带起路面上的雨水。她的裤角处被雨水浸湿了,可是没关系,反正回家了自己这一身也要脱下来洗洗。她的心里像是有一条小河滋润着,在这蒙蒙细雨中更加舒畅。她热爱自然,不管是一阵风,还是一处草丛,都能激起她深思。今日的雨下得格外可爱,像是有个灵魂在和她交流一样。她觉得这下的雨能听懂她内心深处的声音,能听得见她的心跳,能感受到她的爱。

“妈,我回来了。”一进家门,也不管家里有没有人,风铃就开始叫着妈妈,这是她的习惯。她顺手将伞收了起来,侧放在身边,准备进自己的房间。

“哦,风铃回来了啊。下雨了,没淋着吧。”从里屋传来妈妈担心的声音。

“没有。”风铃一面说着,一面注视着母亲的动作。。

妈妈从里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风铃的脸上挂着微笑,她的心里很是诧异。不知这孩子是怎么了,下这么大的雨,她怎么这么高兴呢?她注意到了风铃藏在侧身的雨伞,而她并没有给她送伞。于是,她说:“你哪来的伞啊?这么大雨,本来我和你爸想给你送伞来的,可是一看你们已经过了放学的点,不知道上哪找你。现在也好,知道给同学借把伞回来。。”

“不用你们送伞,你闺女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让你们操心?我有方法回到家。”

“哦,记得还给人家。唉,怎么是一把黑伞,是个男同学借给你的?”妈妈好奇地问道。

风铃没想到自己妈妈的心思这么敏锐,竟然一下子就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有一个男生借给她伞。若是让妈妈知道了,她一定会问这问那,还会瞎想,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麻烦。于是,她脑筋一动,说道:“女孩子不能有黑伞啊!我的一个女同学就特别喜欢用黑色的东西。”

“是女生就好,明天别忘了还给人家啊。你现在啊,精力主要用在学习上,不许早恋。”

“嗯,知道了。”风铃知道母亲是关心自己,让自己好好学习当然没有错。可是,对待感情这回事母亲就显得不那么开明。妈妈担心风铃到了青春期会被男生诱惑,何况她屡次发现有人给自己的女儿送礼物。所以,妈妈时常提醒女儿什么事都不能影响学习,因为女孩一旦学习成绩不好,未来的前程就不好,一旦前程不好,人生就会受到羁绊。

“哦,妈妈给你做好了饭,赶紧吃啊。吃完做作业去。”妈妈又在厨房里忙了一阵子。当饭菜的香味飘满这个小屋时,她就赶紧喊宝贝女儿来填饱肚子。

“好的,妈。刚回来还没歇息会儿。你先吃吧,我一会就去啊。”风铃把自己头发用毛巾擦了擦,然后又回到卧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她这个家庭很普通。别看风铃平时大大咧咧的,好像什么烦恼也没有的样子。其实,她有许多烦心事。爸爸什么都好,干活也勤快,可就是爱赌博,他永远也管不住自己的双手,下班的时候不是玩纸牌就是玩麻将。爸爸很爱风铃,平时经常给她带点礼物回来。要么是可爱的玩具,要么是学习用的文具。可是人无完人,爸爸不知什么时候染了赌瘾。也许是生活太平淡,也许是房子老婆都有了孩子也大了,他就开始放纵起来了。爸爸每天晚上回来都会叫上几个朋友到家里赌牌。刚开始的时候,妈妈和风铃都没把爸爸赌博的事放在心上,认为他只是工作压力太了,借着赌牌排解自己的压力。也许只在一段时间里感兴趣,过了些时候就会好的。可是她和妈妈都想错了,爸爸在赌博中已经迷失了心性。若是他在赌牌的时候输了就会叫风铃妈拿钱来,风铃的妈妈由于要顾及丈夫的面子,每次都不情愿地把钱递给他。可是时间一久逐渐养成了他的恶习。这让风铃妈苦恼不已。她也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耐心劝导,也曾大发过脾气来抑制丈夫的挥霍。可这一切都不管用。风铃爸在赌博输了之后心情很是烦躁,如果这个时候风铃妈再不给他钱让他赢回本钱,他就开始大声吵起她来。风铃妈很是难过,觉得无力再规劝自己丈夫了,家里的生活真使她厌倦。风铃也感到了自从爸爸陷入赌瘾,他对她的关心就逐渐变得少了起来。他变得冷冻并且爱发脾气。风铃试着帮助爸爸把赌博的恶习戒掉,可是爸爸口头上答应的很好,等到他那些朋友叫他去玩牌的时候,他硬是管不住自己的腿直往老场子里面跑。

这种生活让风铃失望。童年若是没有了爱就不能快乐成长,人若是没有好的家庭就会陷入悲哀。父母的关系也变得冷淡起来,有一次父亲生起气来竟然要打她的妈妈。父亲发怒的样子真可怕,她也不想再理睬这样的父亲。她察觉了父母关系的异样,但是,她还没有长大,力量那么单薄,只能看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僵化而做不出任何改变。也许是因为家庭里有太多不开心的事,太多恨和纠结,风铃对爱总是显得格外珍惜。她会同情一个流浪狗,会同情一个受伤的老人,也会为一只小鸟伤着了翅膀而流泪。别看她经常和好朋友倾诉心事,好像她是一个特别爱说话的孩子,但事实上,她的内心细腻得不能再细腻,也很珍视人的感情。今天遇到星灿就是一个例子,虽然星灿作为一个男孩,见了她有还会腼腆得脸发红,可是,她觉得星灿是一个姜善良的人,他的善意为他的人格魅力加了分。

她一个人站着,看着明净的玻璃窗外,看着湛蓝的天。因为刚被雨水冲洗过,天空现在干净得像一面刚擦过的镜子。她多想是一阵清风,在那无边无际的天地里自由自在地遨游;她多想是一朵云彩,飘来飘去只随自己的心愿。

窗台外面透着别样的清新,树木那样的绿,草儿那样的青。风悠然地吹,雨绵绵地下,这对大自然的恋人仿佛进行着爱情的合奏。她的眼里浮现起与男孩相遇的场景,一帘雨幕将两人困在屋檐下,他们各自不知所措无话可说,只能并肩沉默着。她虽然从小不受拘束,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当一个异性和她一起被困在屋檐下站着的时候,她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和从口中出来的急促的呼吸。难道这就是爱情?不,他们才刚刚认识,只见了一面,彼此都还不了解。她感觉到有一团小火苗在心中燃烧着,时而强烈时而微弱,让她分不清是不是陷入了爱情的漩涡。世界上的事情总是那么奇怪,有些见了很久的人却不能算朋友,有些人只转眼一瞬却已记上心头。她暗自揣度着自己的情感,那种强烈的压抑的,柔弱的张扬的情感让她一时间慌了神。她是如此矛盾,如此不知所措。她很想知道这个男孩是谁。干净俊朗的脸庞,一身朴素的打扮给青春如火的风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入了夜,风铃打开了灯,拿出她的笔记本准备把今天的事情记下来。还没等她去做,爸爸就回来了,还带了一帮人,她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毫无疑问,她的爸爸和朋友们又要在家里打牌了。妈妈也走出去了,虽然她是如此不想理丈夫的这些朋友,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出去和他们打了招呼。风铃觉得外面很吵,就没有出去,她不想搅和进大人之间的事情里。妈妈好像劝了爸爸几句,可是被爸爸几句更加强硬的话气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风铃很是无奈,她本来想写过日记就上床睡觉的,现在看来又要被他们吵得睡不着了。爸爸完全不考虑家人的感受,客厅成了他们的乐园。

“来,来,来,你们自己找位置坐,今天都好好玩啊。”爸爸招呼着他的朋友。

“今天一定要多杀几把,你们小心自己的钱包。”一个朋友说道。

“应该是你小心才是,我一定会把输给你的钱赢过来的。”

“那好啊,但是技术要过关啊。”

风铃知道他们玩牌又要玩很久了,不由得叹了一声气,想想曾经的爸爸是那么好,经常关心她的学习,时不时还拿奖金激励她。而现在呢,爸爸对自己是越来越冷淡了,从他身上再也看不出他对家庭的爱护。风铃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找出一个耳机来,塞住自己的耳朵。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变得安静了许多。她看着桌上那本日记,自己已经买了它很长时间,由于平常只遇到烦心事或是特别高兴的事情时她才记上几页,所以,本子里面的字写得并不多。灯光如此洁白,把她这个小房间紧紧地包围起来,她沉浸在对今日场景的回忆中,想着怎么用最真诚的文字把它给记下来。

今天下了雨,叶子上还跳动着水珠,我的心也不安地跳动着。

如果一个男生借给一个女生东西,是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如果一个男生因为紧张而对一个女生说很少的话,是不是他对她已经产生了好感?哈哈,我是一个少女,从不轻易让任何一个男生进入自己的内心。可今天是怎么了,突然有一个男生闯入我的生活,那么偶然又那么让人不知所措。我是不是问了他太多问题,不知道他的内心是否会烦我啊。一个女生怎么能够这么主动地给一个男生说这么多话呢?还借了一把伞,怎么还啊?让班里的其它同学知道了,一定会传点流言出来。唉,老师三令五申不能谈恋爱,男女生不能走得过近。哦,我们没有谈恋爱,可我怎么感觉像恋爱了呢。管它呢,我不能想这么多。大路是平坦的,天空是广阔的。我这个大女子,天不怕地不怕,怕这个男生做什么。不过,今天的那帮家伙真是可恶,欺负一条流浪狗不说,还满口都是脏话。要不是有这个男生瞎撞了那个看狗的人,把那条狗放走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天黑了,不想再说了。很多事情让它留在内心吧。

晚安,漂亮可爱的风铃。(呜呜,我是不是太自恋了)

晚安,毛毛雨,繁花嫩草,还有老爸老妈。

风铃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把床上的被子掀开,褪去了衣服,安心地睡着了。

而在那头,另外一颗心更是忐忑不安。

今天是星灿最快乐的一天。因为这一天之前,他除了一个了解自己的母亲外,从没有和其他女生处在一个屋檐下,还把伞借给了她。也许是自己小小的情感被上天知道了,安排他们相遇。自从她推着自行车进校园的一刹那,我就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风轻轻地摆动她的衣裳,吹得她敞开的外衣扬起斜斜的衣角。还有她的秀发,带着一束纯净的黑。最迷人的要数她的眼睛,像是夜幕中坠落下来的星辰。都是自己不争气,不能多说话。如果我话说得太多的话她一定会发现我结结巴巴的毛病,那可就不好了。星灿啊星灿,你怎么会这样呢,小时候的你可是很活泼的啊,到了城市里来怎么变得这么胆小呢?在家乡,他从这个地方又跑到那个地方,从没有过丝毫疲倦,怎么越长大变得越畏怯了呢?他说着结结巴巴的话,真是糟糕极了。不过,他没有过度埋怨自己,毕竟他不仅做了一件打抱不平的事,还做了一件善事。

他回到宿舍,身体上淋了些雨,但不是很多,那是因为他跑得快的缘故。他打开寝室的门,就遇见了同学阿刚。

“嘿,星灿,这么大雨还往外跑啊,不怕被淋着吗!出去干什么了?”

“没,没,没干什么。”星灿不是太喜欢这个舍友,他老是爱打听别人的私事,而且嘴巴特别快。所以,星灿一般不和这样的人谈起自己的心里事,他们的关系也还算是一般,因为没多少交集也就没多少矛盾。

“哦,你没带伞啊,真是的,雨下得这么大连打伞都不带,是不是傻啊。”阿刚的话语里带着嘲讽的语气,边说着边笑了起来。

星灿知道阿刚说话就这样,但他不能纵容阿刚。他的面容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他不想和这个爱找事的家伙浪费口舌,就说:“我要,要,要忙了。”星灿转头收拾自己的床铺,算是沉默的反击。

“人家不想和你说话,你就不要老找别人说话了。”一个宿舍的舍友说道。

“为什么不想和我说话?”阿刚反问了一句,想必这句话是那么多余,很简单的道理就是星灿不喜欢他呗。他这一问才觉得自己是那么讨厌。但是他这样的人不会讨厌自己,反倒会怪起别人,向来是别人和错,没什么可商量的。

学校里的星灿是孤独的,他在学校里的朋友也很少,倒不是因为他太封闭,而是他感觉和那些同学有着不可逾越的隔阂。他过惯了农村生活,习惯了老老实实享受自己的日子,不喜欢被别人打扰,也不想去打扰别人。可是班里总会有些坏小子让他生气。有些富人的孩子常常显耀自己良好的家庭背景,强壮的同学常拿瘦弱的同学耍威风。星灿的内心十分地煎熬,他常常把自己封闭起来免受别人带给他的伤害。他内心的自卑超过了生活给他的自信,这样一来,他看起来就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不想来到这个城市,不想学习一塌糊涂,不想忍受不公平的冷遇。也许是由于长久的沉默,也许是由于同学带来的打击,让本来乐观好动的星灿变得沉默寡言,逐渐变得结结巴巴,见了人也从不主动说一句话。

然而,他的内心是火热的。长期的压抑孤独让他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喜好,那就是写作。他常常把自己不能说的话都写在日记里。日记本就像一座包容的大山给他带来着安慰,而他的文字也变得像那奔流的瀑布一样充满感情。他也特别想骂一个人,在他受到欺负的时候;他也想感谢一个人,在他得到帮助的时候。他把内心想说的话都写进了日记里,那里记载着他内心深处的声音。由于内心的孤独,星灿学会了领悟自然,他感到自然界的很多东西都是他的朋友。比如那高高的蓝天,一股未知的来风,一朵娇艳的花朵。他的情感如此细腻,看到什么都会在自己内心激起波澜。他觉得这里的天还像家里一样蓝,可是朵朵白云却少了些自由自在的灵动。

这一天马上就过完了,日子像翻书一样来到了下一天。星灿还是照常走到最后一排的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看着那些自己不感兴趣的书。他还有许多作业要做。他的脑海里还在想着昨日的那个女同学。风铃啊风铃,多么美的名字。你可知道,我留意了你很长时间,而你可能连我的名字还不知道。生活总是那么孤单,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我的成绩很不好,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继续上下去。妈妈离我好远,我时常想念她,心里有许多想要说的话。你和我的妈妈很多的地方不一样,可是一样是相似的,那就是善良。你的微笑常让我想起自己的母亲,她也像你一样乐观。不过,你是真的太会讲话了,这让我在你面前总有些自卑的感觉。这该死的老天,怎么不把我的口齿生得流利一些,那样我就可以和你多交流一些时间,来分享你的愉悦,承担你的悲伤。

“星灿,你的书怎么还这么新?”同桌小路问道。

“因,因为没看过呗。”星灿无奈地说。

“我看你的语文挺好,其他课都很差,现在讲究全面发展,你这只偏一科可不行。你得学学我。”

“你学得也不挺差劲的吗?只是,只是平均分比,比我多了一点。”星灿说。

“谁让咱俩是同桌呢,学习是一样的狼狈。哎,有时间去打球。”

“好。”

星灿的同桌小路是个爱说话的人,他那张口说起来可不管别人爱不爱听,一直说到自己口干舌噪为止。星灿说起话来结巴,常一个人沉默不语。无论同桌小路说什么,他都会当作没听见一样,这让小路以为他的同桌还在认真听他说话呢。所以,这两个人坐同桌那也是最完美的搭配。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铃声过后同学们陆续走出了教室。小路也出去吃饭了,只有星灿一个人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他还不想去吃饭,自己要趁这个时间将他的数学作业写了,要不然又要挨老师的骂了。

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一刻钟,教室里没有剩下几个人。屋外传来了鸟儿的嘻叫声,倒也十分动听。

“你的伞。”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低语道。

星灿抬头望了望这个同学一眼,原来是风铃。他有几分激动,原想问上几句,比如昨天回去时有没有受风寒,用了多久时间回家。可是,他的口齿并不是很伶俐,他不得不表现得冷漠少语。

“嗯,放这吧。”他的话依旧简短。

“还没说谢谢你呢。你是个好同学,原先竟然不知道你。今后有事情找我啊。同学嘛,就是应该互相帮助。”风铃两片嘴唇一扑打,就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她脸上带着微笑,看起来有几分灵气。

“嗯。”星灿面对这个自己关注了好久的女子,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哎,也是,他也不能说什么。他顺手把桌子上的雨伞折好然后放进自己的抽屉里,内心的激动像潮水般袭来。

“那我先走,你好好学习吧。对了,你可以问我题啊,我学习挺好的。”风铃又插上了一句。她想帮助一下这个学习不太好的男生。

“嗯。”星灿面带微笑地加答道。

他看着这个女孩离去的背影,像是天空中闪烁的星光,带着迷人的魔力。脚步声也那么轻快,像是河水撞击着石头。

这一切都被阿刚看在眼里。他是一个喜欢鼓捣事的人,班里稍有些风吹草动,他就可以抓住大做文章。没想到这个土里土气的星灿竟然认识风铃这个妙女子,真是一只小老鼠遇见了美凤凰。他从自己的座位站起来,走到星灿身旁,然后随便挑了一个空位子坐下。

“小伙,运气不错啊。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我们班的风铃的。要知道,很多男生想找他搭话连个机会也没有。”

“不,不知道。”

“你说话能不能不结巴。我劝你啊,你还是不要打这个女孩的主意。一个结巴去追一个漂亮的女孩几乎不太可能。”阿刚刚才说话还带着笑容,现在语气里却充满着鄙夷。

这可让正在写作业的星灿心里听了很不舒服。结巴怎么了,也没有招谁惹谁,怎么就不能去追漂亮的女孩。况且,风铃只是主动找他还了把伞,这能说明什么呢!星灿这次没说话,表示了无声的反抗。他把自己的书本快速地合上,夹在书立里,起了身朝着教室的门口走去。

阿刚被给了脸面,内心很不舒服。他一直觉得星灿木讷,老是欺负他。况且他有言语上的优势,可以把白的说成黑,黑的变成白。而他不知道星灿是一个十分倔强的人,火气虽然不表现在脸上,可是心里早已对他厌烦透顶。星灿一般不去得罪这些无聊可恶的人。跟他们没有什么道理好讲,也没有什么情感可靠近。阿刚不仅在私下里嘲笑星灿,公开场合也老是以一种命令的口吻使唤星灿。星灿常常不搭理他,他是阿刚的同学,不能做得太过分,他想终有一天阿刚会改变的。

“星灿,你帮我把书捡起来。”“星灿,借我一支笔吧。”“星灿,别挡着我的路了。”阿刚常常这样说。星灿有时出于同学的道义帮一下忙,有时却不搭理这个找事鬼。没想到他的忍耐变成了对阿刚的纵容,阿刚越来越喜欢欺负这个结结巴巴的男生。

过了几天,班里都在传星灿和风铃之间的谣言。小路也好奇地找星灿想要了解一下情况。

“星灿,你认识我们的风铃啊?学习很好的那个”

“嗯。”星灿淡淡地答道。

“没听你说过啊。听说你借了那个女孩的一把伞赖着不还,于是你们就认识了,是这么回事吗?”

“我借了她的伞?”星灿一脸不解地说道。

“是啊,大家都说你借了人家的伞赖着不还,是家里穷酸,赖着人家的伞不还。”

“去,去他妈的,谁说的?”愤怒的星灿说了脏话。

“那我可不能告诉你。”

“那是,那是我的伞,伞。一定是阿刚,阿刚编造的谎言。”

这件事过后,星灿就不再理阿刚这个人。一个谎言都说得那么出色的人让他感觉有可怕。但他们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因星灿的退让而结束,下面发生的故事也让星灿的命运发生了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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