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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叶》第一章:回家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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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6月一天的正午,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gy县火车站外,站着一个1米76左右的小伙子,如果不是那标志性的小板寸发型和那挺拔的身材,只看上身穿的那件半袖和手里提的那个迷彩大包,就是一个在外地打工回来的打工仔。只见他正迎着阳光眯着眼睛注视着这个没什么变化的小县城。

他叫王正,十年前,他十三岁,正是这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他却不得不背景离乡,不得不离开自己的父母,离开自己的小伙伴,离开自己一直生活的村庄。

十年前,王正决定离开的时候,父母开始是不同意的,毕竟那时候王正年纪小,到了外头人生地不熟,但是没办法,王正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许出去对那时的王正来说是最好的选择,父母也知道,也只能勉强同意。父母给自己收拾了几件衣服,还有五块十块凑的一百块钱,去哪里不知道,做什么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不知道。没有亲朋好友的送行,在一个天蒙蒙亮的早晨,王正在自己父亲的叹息声中,母亲的眼泪和叮咛中,踏上了自己未知的行程。从此王正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甚至没人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也许,他们早觉得王正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王正提着自己的迷彩包走在县城的路上,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头皮发胀。

不远处的树荫下停着一辆出租车,王正大步走到车跟前,看见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年轻人,但是这身材,也太胖了点吧,整个身子把驾驶舱都占满了,正眯着眼睛在睡觉。

王正敲了敲车窗:“师傅,王村走吗?”

司机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王正:“你去王村?”司机疑惑底看着王正说:“三十,不打表”

王正一听:“三十?有点狠吧?十二你走不走?不走我打别的车”

司机一看王正要走的架势,伸出脑袋说:“大哥,现在汽油涨价,这大热的天,十五行吧?你叫我也少挣点。”

王正一听,这天也的确是太热了,也没心思再和司机计较那三块两块的,“行,那走吧”。王正拉开车后门把包放在了后座上,自己也钻进了车里。

胖司机这才发动车,朝王村的方向驶去。

路上,胖司机和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王正才知道,这司机也是王村的。只见胖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王正说:“我觉得你特面熟,可就是不认识你,叫不出名字,奇了怪了,还有我不认识的王村人?”

王正呵呵一笑:“我是十年前离开的王村,一直在外地打工,你没见过我也正常,我叫王正。”

呲∽,一个猛刹车,出租车停在了路中间,只听见出租车后面也是一声“呲~”,后面的一辆黑色帕萨特差点吻了出租车的屁股。王正差点没被甩到车前面的副驾驶座上去。胖司机使劲地转过肥大的身子,直愣愣地盯着王正,好半天才问:“你是王正?”

“是啊,我是王正,王村的王正,王村有很多王正吗?”

“不是不是......”

“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信不信老子打死你?”后面差点追尾的帕萨特开到和出租车平衡的位置,驾驶舱里一个梳着背儿头的男人指着胖司机大骂。

胖司机这才反应过来,艰难地扭过身子对着帕萨特里面的背儿头司机连忙说:“对不起,大哥,对不起,这不是峰哥吗,峰哥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拉了个人,走到这儿了,他跟我说他没带钱,我才突然踩了刹车,对不住啊峰哥”。

背儿头叫峰哥的司机这时候也看清了胖司机:“小高?你他妈有你这么开车的吗?这可是赖哥的车,把车蹭了看赖哥不活剐了你的一身肥肉。”

“是是是,这不是有惊无险吗,峰哥的开车技术去f1那还有舒马赫什么事儿啊。”

背儿头一听这话乐了,“以后开车小心点,你也够倒霉的,拉个活儿还是个霸王活儿,嘎嘎嘎,走了”背儿头嘲笑着胖司机开车走了。

“峰哥慢走”,帕萨特走远了,胖司机才来了这么一句。王正心里一阵苦笑,我怎么成了坐霸王车的人了,还无缘无故成了你的挡箭牌。这胖子的反应也是够快的。

胖司机坐正位置,出租车才又缓缓开动了。

胖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看王正,然后自己诡异地笑一笑,王正心说这胖子什么毛病。这时胖司机开口说:“哎,老大,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我应该认识你吗?真没认出来”,王正看着胖司机苦笑着说。

“我是小高啊,高小高,你不是应该认识我,是太应该认识我了。”,胖司机激动地说。

“高小高?”

“是啊,如假包换王村的高小高。”

王正心里一阵恶寒“你怎么?怎么......”

“哈哈哈,老大,你都十年没见过我了,我是吃胖了一点,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高小高笑嘻嘻地回答着王正的疑问。

“你这是胖了一点吗?你以前瘦得跟麻杆儿似的,你看你现在都胖得要把地球压偏离轨道了。”

“哈哈哈”,高小高也笑了,“老大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是易胖体质,喝水都长肉的那种,没办法”。

一路上,王正和高小高聊着天,亲切了不少。可王正怎么也不不能把现在的高小高和儿时的高小高转变成一个人,这差别也太大了。

高小高和王正是儿时的伙伴,形影不离的那种。王正是几个小伙伴的头儿,大家都学电影里叫王正老大,那时候王正听他们叫老大,心里还美滋滋的。

快到王村村口时,高小高说:“老大,你家搬家了,估计你也不认识回家的路,我送你到家门口吧”。

“是吗?那麻烦你了。”

“老大,你跟我客气个啥,对了老大,你这次回来,赖哥......赖皮狗......”

“小高,这事都过去十年了,他应该也不会再纠缠我了吧?”

高小高一脸严肃地说:“老大,那可未必,你还是小心防着点吧,赖皮狗现在是镇上的一霸,手下有不少狗腿子”。

王正皱了皱眉道“没事,如果他真来找我......我会处理好的,放心吧”。

“老大,这就是你家。”说话间,高小高把车开到了一个看着挺新的房子前,努力地转过身子看着王正说:“老大,你先和婶子叔叔见见,我就不进去了,等明天你安顿下来,我再来找你,咱好好叙叙。”

“行,你忙你的,这是二十,别找了。”王正掏出一张二十的给高小高递过去。

“老大,你要不要下车打我一顿?”

“......”王正愣了。

“你给我钱还不如我下去躺地上叫你打我一顿。”

王正看着高小高一本正经的胖脸,笑了笑说:“行了行了,钱我收起来了,你开车慢点”

王正提着迷彩包下了车,高小高露出半个胖脸笑嘻嘻地对王正说:“老大,走了,明天我来找你。”

高小高开着出租车走了,王正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心里想着高小高的胖脸纳闷儿,高小高是怎么从一只瘦猴子变成一只成年大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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