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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的尽头》第二章 生育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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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它辽阔,它神秘;

它严肃,它天真;

它粗暴,它友善;

它好奇,它贪婪;

它无所不能,它无所事事;

他满是梦想,他充满迷妄;

它是欢乐的盒子,

它是寂寞的游乐场。

临近傍晚,天边一朵巨大的云,在夕阳的照映下,染上一抹绯红,如新生婴儿的脸庞般粉嫩、俏丽。

大云下,旷野无际,笔直的小路。

炎热,恼人的炎热,路旁不时飞起一群蝗虫,吱吱作响。

一场罕见的蝗灾。

一个远行的白衣少年,在路上缓缓前行。手搭凉棚,瞭望云的尽头。

“看来就要下雨了,得赶紧找个地方避一避。”

“托托老爹,我恨死你了啦!”少年仰天怒吼。

“什么首都埃斯科瑞姆(icecream),什么米尔顿?艾瑞克森(miltonerickson),什么七天不回来就去首都找你,我都走了八天啦,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少年边抱怨边走。远处一座建筑映入眼帘。

“哦耶!终于见到人烟啦!”少年飞奔向建筑。

一座庙宇耸在面前。

“喂!有人吗?麻烦问一下首都埃斯科瑞姆怎么走?有人吗?”除了自己回声,白衣少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庙宇方圆有二百米左右,四四方方的布局,四周是由石头垒砌的围墙,中间一座高塔。与其说是庙宇,更像是一座祭坛,因为少年面前的台阶上,摆放着大量着贡品食物,食物四周散落着大量黄色的纸钱,上面用红字写着:驱散蝗魔、恶蝗退散等文字。显然是为了最近的蝗灾所设。食物还算新鲜,所以祭拜的时间最多也就在几天前。白衣少年走上台阶,一个巨大的石门,宽敞开阔,如同一个张开的巨口,等待着被吞噬的食物。石门旁的石墙上有一个巨大的窟窿,碎石散落一地。从碎石的状况看,似乎是刚被人打碎不久。

“有人吗,劳驾打听个道,去首都埃斯科瑞姆怎么走?”

“怎么走……走……走……”回答他的只有空荡荡回声。

白衣少年左顾右盼一番,咽了咽口水,小心的走入石门。

石门内是一片宽敞的空地,刚刚的窟窿在院内的碎石更多些,在碎石中有几块较大的石块,上面刻有文字,断断续续的残片刻着:……禁地……擅入危……你将……恶……玩具。白衣少年没有注意到这些碎石,他的注意力被院子中央的高塔吸引住了,里面似乎有什么声音。白衣少年快步走向高塔。

“有人吗?劳驾打听个道!——咦——”

塔的最下面是一个小屋,屋内有一些简陋的炊具。屋子正中有一根漆黑的铁柱直顶到屋顶,铁柱立于一潭清泉之中。声音应该就是从这里发出了。白衣少年附身看向泉内。

忽然水花翻溅,泉内有东西涌动,一个人影渐近。白衣少年连忙躲开,已然躲之不及,一口水柱喷了一身。

一个赤身少年提着一个水袋迈出泉水。

“你是村上的人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食物就放在桌案上吧,回去告诉他们,不用再派人送食物给我了,我这里有吃的。”说着将水袋中的东西倒了出来,只见几只蝌蚪从水袋中跳出,瞬间就变成了一只只硕大的橘黄色的青蛙。青蛙发出了如人的笑声般的怪叫,只是笑声十分奇怪。

“哈——哈——”

“笑个屁!”赤身少年熟练的将几只青蛙抓住,摔死在墙上。边摔边说:“帮我从池子里打点水,烧开了,锅和柴火在你身后。”说完便徒手将青蛙开膛破肚,手脚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那赤身少年,红色的头发,健壮的身材,却只穿了一条内裤。听到身后白衣少年一动未动,便停下,转过身来。双手一摊道:“我知道,生育娃是圣物,不能吃,但是我总不能天天让你们给我送饭的给我吧。”

白衣少年见状说道:“不是,我就是个过路的,我就是想问一下去首都埃斯科瑞姆怎么走?”

赤身少年问道:“你不是村上的人?”

白衣少年答道:“不是。”

赤身少年再问:“你自己从石门进来的?”

白衣少年答道:“是的。”

“太好啦!”赤身少年扶住白衣少年肩膀不停的晃动,接着又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太好啦!终于有人来陪我啦!耶!欧耶!”

白衣少年不解的问:“等一下,你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好高兴的?”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有点太兴奋了,不过说真的,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每次村上的人送完饭就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能来太好了!太好了!耶!欧耶!”赤身少年又是一番兴奋。

“不是,我不是来陪你的,我要去首都埃斯科瑞姆找人。这样,你给我指一下路,我去埃斯科瑞姆办完事回来再和你聊天好吗?”

“哈哈哈!恐怕你是走不了!朋友!你现在已经成了恶魔的玩具!”赤身少年脸上马上严肃起来。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强留我不成。别以为我没看出来,这里是祭坛,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是被选中的祭品吧,我可没空在这里陪你等死,既然你不肯给我指路,那我就去村上问问,再见。”话毕,白衣少年转身就走。

赤身少年也不阻拦,在白衣少年身后招手道:“早去早回,别逞强。等你回来我请你吃水煮蛙,你是爱吃煮嫩点的还是老一点的?”

“神经病!”白衣少年走向石门,身后传来赤身少年“耶!”“欧耶!”“太好了”的兴奋叫声。

十分钟后,院内石门前。白衣少年回头疑惑地看着石门。

“刚刚我明明走出去了啊?怎么现在还在院内?”一阵凉风吹过,白衣少年呆呆立于石门内。石门依旧如一个巨口般张开,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我迈”“我跑”“我跳”“我爬”“我滚”“我倒”“我倒立”“我后退”

一阵折腾之后,白衣少年双手扶膝,气喘吁吁,身体依然在院内。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还……还……没有……输给你,你……只不过……只不过……是……暂时赢了。”

高塔下小屋。

白衣少年手指赤身少年的道:“是你干的吧!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赤身少年没有理会,从锅中盛出几大块水煮蛙放入碗中,放在白衣少年身前的水池边上。说道:“累坏了吧,先吃点东西,我慢慢跟你说。”

“吃就吃,还怕了你不成?”白衣少年在池边坐下,猛吃水煮蛙:“味道还不错。”他走了一天的路,确实有点饿了。

赤身少年微微一笑:“呵呵,你这人有点意思,看不出来啊,你也不是人族。幸会幸会。”赤身少年拍了拍白衣少年的肩膀。

白衣少年答道:“不,我是人族。这个托托老爹告诉过我。”白衣少年低头吃肉。

赤身少年问道:“那你是野生的人族?”

白衣少年答道:“不知道!我失忆了,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这次出门是听说首都有一个叫米尔顿?艾瑞克森的人能够治好我的失忆症。”继续吃肉。

赤身少年用手挠挠胸口的一撮红色的心形胸毛,说道:“失忆,怪不得,一般人族是不吃生育蛙的。”

白衣少年边吃边说:“为什么不吃?挺好吃的啊!”

赤身少年笑道:“呵呵,没想到我会给一个人族讲为什么人族不吃生育蛙。有点意思,哈哈,首先你知道人族都是从生育站出生的吧?”

白衣少年边吃边答道:“这个托托老爹跟我讲过,人族与其他种族最大的不同有三个:

第一,其他种族都是通过父母结合,母亲怀孕生育的,而人族则是从生育站的生育水源中自己走出来的,没有父母。

第二,人族之间没有生育能力,不能生产下一代。。

第三,其他种族有幼态持续,人族没有,一生下来就有相当于其他种族16岁左右的身体和心智。”

“那就好,每个生育站都有一个生育水源。你身旁这个,从规模上来讲,明显是一个非常小野生的生育泉。对了,生育水源分两种:一种是你看到的这种野生的生育泉,规模比较小,生育率十分不稳定,偶尔还会荒泉,也就是不再具有生育能力了。再加上生育数量极少,少到各国政府都懒得派人建立生育站进行管理。第二种就是非常稳定的而庞大的生育湖,不但足够的稳定,而且规模庞大,生育量也是十分巨大,这个世界共有196个稳定的生育湖,这个世界有26个超级大国,正是按照196个生育湖中的生育蛙的颜色和种类而划分的,你刚才看到的橘黄色的表面相对光滑一些的生育蛙便是我们所在的伊犹堪国(iyokan)所特有的蛙类。因为生育蛙只在生育水源中生存,所以人族就将生育蛙奉为圣物。每逢生育期还会举行个钓蛙比赛什么的作为祭奠,钓完了再放掉,就是不能吃。还有,还有什么来着?……”赤身少年又挠了挠胸毛,这应该是他想事情时候的的习惯动作:“总之嘛……人族是不吃生育蛙的。”

白衣少年边吃着最后一块鸡肉边说:“可惜了,其实挺好吃的,你手艺还真不错。”

“那错不了,明天给你做烤的吃。”赤身少年受到恭维,不好意思的又挠了挠红色的胸毛。

白衣少年放下手中啃完的骨头,又吮了吮手指,向赤衣少年伸出右手。

“好了,我吃完了,也陪你聊了一会天了,这回可以放我走了吧,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赤身少年一阵大笑,笑得白衣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笑后赤身少年接着说道:“不好意思,你可能误会我了,不是我不让你走,其实我……”赤身少年待要解释,却见白衣少年早已跳出小屋站定。

“废话少说,我可没工夫和你在这闲扯,我只问你,让不让我出门。否则我只能用拳头陪你聊天了。我告诉你论打架,除了托托老爹我还没输给过任何人。”白衣少年吃饱了蛙肉,顿觉气力恢复。

“被一个老头打输了,还好意思说没输过任何人,你可真是能搞笑。”赤身少年走出小屋面向白衣少年站定。

“不许你说托托老爹坏话!”白衣少年双脚向地面一蹬,顿时身体如刚出膛的子弹般射向赤身少年,单掌直击其面门。

赤身少年用拳头一抹嘴唇,喝道:“来的正好,饭后活动一下筋骨。”

“你将没办法吃下一顿饭了,因为我马上会将你打得满地找牙。”

“来吧,失忆小子,让我见识一下你拳头的幽默感!”

赤身少年忙闪身躲避,就在白衣少年掠过身旁的一瞬间,左手猛起去抓白衣少年的手腕。白衣少年见势,也不躲闪,抬起左腿用膝盖仍击赤身少年的面门。赤身少年忙用右臂去挡,再借势欲将白衣少年向地面按下。与此同时,白衣少年的右脚已经到了赤身少年的面前。赤身少年忙向后弯腰躲闪,同时右腿飞出踢向白衣少年。白衣少年向后翻身,霎时间已在数米开外。

赤身少年站定,说道:“伙伴,你聊天的技术不错嘛。”

白衣少年弓步低身:“怎么样,要是不想挨揍,赶紧放我出去。”随时准备再次发力。

赤身少年回道:“就凭你这个三脚猫功夫,连根寒毛恐怕都碰不到我。”话毕,左脸一紧,已是中了一招,虽然只是刚刚擦破一点点小皮,但已然有点点血丝渗出。赤身少年摸了摸伤处道:“有点意思,那我就陪你玩玩?”

白衣少年正色道:“打赢你就放我出去,再告诉我埃斯科瑞姆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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