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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第五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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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自小是与小姐一同长大的,以后奴婢会像服侍小姐一般服侍姑娘。”她低首敛眉,眼角隐隐有着精明算计。

若白蓁蓁出嫁王府,她便是随嫁丫头,也是有机会服侍王爷。就算我不是尊真菩萨,毕竟她有了希望,这喜色藏也藏不住。

“绿枝姑娘言重了。”我瞅了瞅她裙摆下隐隐露出来的淡朱色绣鞋,淡淡一笑:“今日之前,我只是村野丫头,你是相府一等丫头。若是遇见,或许姑娘瞧都不愿瞧我一眼。而今日起,你是丫头,我是相府小姐。你既已被白大人派来服侍我,定也是知道其中利害的。”

我转脸看向她,冷声道:“藏好你的心思。不要像你脚上的绣鞋那般显眼!”

绿枝不自在地把脚往裙摆里藏了藏,咬咬牙俯身行礼:“绿枝知错,小姐教训的是!”

我摆手叫她下去。

自小相伴的小姐刚刚夭亡,便装扮自己讨新主子欢心,哪怕这个新主子只是个提线木偶!

我躺在床上,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个地方太可怕了……

绷了许久的心,稍一松懈,眼泪便“唰唰”往下落。我将头埋入被褥中,鸵鸟般藏起来。

谢风,我好怕!接下来的日子,我该怎么办?

谢风,救救我……

白蓁蓁自三个月前坠崖身亡,白相一直以小姐重病需要静养为由移至后院。每日里有名医进府为小姐切脉,开药方,侍女们忙着熬药,熬参汤。旁人丝毫看不出这只是个假象,就连府中洒扫的婆子以为小姐只是病重,初初见到我,还一脸欣喜地上前请安。

后院是一个单独的院落,景致错落有致,假山流水,花木扶疏,确实是绝佳的住处。

有白相下令,后院倒是极少有人来往。内院只有绿枝,外间有白山,我倒是落个清静。

住进这后院已一月有余,我每日可在绿枝陪同下在府内走走,毕竟“卧床养病”已经三四个月了,再不露面,怕是白蓁蓁复活,也保不准婚约还会有效,总不能让怡亲王娶一个将死之人为正妃。

“白蓁蓁”及笄在即,当今王上的旨意已明了。及笄之后,立订婚期,已慰老臣爱女之心。因爱女重病,愧对王室辍朝在家的白远道赚足了风头。

我在白山示意下,以“重病初愈”的白蓁蓁形象在府内走动。

白山送来一堆书册,有记录白蓁蓁生活习惯,嗜好之类的。

我粗略看了一遍,叹道:这白蓁蓁真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每日不是绣花,练字,就是抚琴,誊抄经文。真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书册中还有一些是介绍相府关系网的。白远道十几年前是钦定的状元,当朝赐婚给柳阁老的女儿柳沁。白远道借着柳阁老的人脉关系,再加上他本人长袖善舞,很快在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十几年的官场沉浮,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世间万物皆如此,有得必有失。

官场得意的他却只有一女守在膝下。正妻柳沁在生儿子时难产,血崩而死。而拼死生下来的儿子只活了二十多天,便因体质太过孱弱而夭折。柳沁亡后,白远道也没有续弦。偌大一个相府,都是白山在打理。

相府中的人我都认识后,孙嬷嬷便被指派来教导我礼仪。怎样坐,怎样走,就连笑时要露几颗牙齿,该怎样遮面,都得以她的标准为合格。

我学了两日,又累又烦,闹脾气不愿意学。白山倒也没有生气,只说我做得让孙嬷嬷满意,秦娘就有饭吃。

我皱着眉恶狠狠地瞪着他,他仿佛没看见一般,身子站得笔直,拱手道:“请小姐移步!”

我气呼呼地站起来,经过他跟前,故意脚一斜,重重踩在他脚上。他略一吃痛,轻蹙一下眉。我心头顿时畅快了些。要不是秦娘在他手里受制,就算蚀心泪发作,哪怕毒发身亡,我也倔着性子,不依他摆布!

“小姐刚刚走得不对,请小姐再走一遍……”

孙嬷嬷年纪不大,却是一板一眼,顽固不化。每日练得苦不堪言的我,听到她的脚步声,都打心底发颤。

等我有了七八分闺中贵女风范时,已是深秋。

白山已允许我偶尔出府,有女性亲属过来,也让我招待。毕竟相府没有女主人,大小姐出面理所当然。白山送来的那些书册都被我翻烂了,往来人员我也记得七七八八。绿枝自小在白蓁蓁身边长大,稍有纰漏,她也能替我圆回来。

几次由我出面接待宾客,我都处理得很妥当。白远道很是满意,渐渐让我在京城露面。

趁白远道有几丝欢颜,我忙提出让秦娘住进我的院里。

不知是他对他的手段,或者是对蚀心泪太过相信,还是我自进府虽偶尔在后院闹过几次小脾气,但是待人接物,甚至是几次赴宴都处理得游刃有余。白远道竟点头答应了。

不管基于何种原因,我都很高兴。只要我与秦娘在一起,就能抓住机会逃出去!

七月初七,又名乞巧节。

璃国的乞巧节相当隆重。以前住在流水村,我和谢风也去过灵县凑热闹。小小的县城已是车水马龙,人流如潮。在这繁华的京城,相比更是热闹。

听打扫的小丫头说起,相府早从初一便开始置办乞巧物品。

到了临近乞巧的那两天,乞巧街市上简直是车马难行。我留了个心,密切关注白远道和白山最近的时间安排,所以我往白远道所住的院落去的也稍勤些。白远道很喜欢我替白蓁蓁向他尽孝道,我刻意装扮下也是与白蓁蓁很是相似。白远道有时看着我,眼神不觉多了几分痛意和柔和。

一日,无意间撞见白山正向白远道禀报公事。远远听到白远道长叹一声:“三王爷近期活动太多,王上初六晚密诏我进宫,你随我一同去……”

我心头一喜,机会来了!

白远道身处权力巅峰,似乎仍不满意。与三王刘清私下来往甚密。只是想不明白他既已站在三王阵营,为何又把女儿嫁给与三王不和的九王。

算了,这些都是成精了的老狐狸,心思哪里是我能琢磨透的!

管他们谋划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和秦娘像以往那般过平淡的日子。还有谢风,他还在流水村。不知他过的如何?我突然消失,他发现后会不会是伤心难过?

自被掳来相府,我很少去想谢风,因为我不敢。今日的我不知明日如何,就如同笼中的鸟,若有一支小曲唱的不对,就有可能随时会被捏死。我点头应下的那一刻,便已没有了回头路,也生生割断了与谢风的一切可能性。纵使我逃出相府,逃出京城,一辈子也是隐姓埋名,东躲西藏。

苏陌已死,只余一个名唤白蓁蓁的木偶,生命已只剩一片枯萎,我已不抱任何希望。若有机会,我宁可拼命让秦娘逃走。

心头泛起苦涩,我深呼吸,把在眼眶里乱转的泪水,硬生生逼回去。

不能哭!不可以哭!

秦娘胆小,惶惶不安的模样让我更加下定决心逃出去。我怕她露出破绽,什么都没有和她说。

七月初六。

白远道和白山离府后,我立刻回房换好黑色紧身衣,绑好匕首和一些白山给我打赏用的散碎银子。因我不懂武功,进府来一直示弱,装乖卖巧。白山只派人守在院外,院内让绿枝伺候着。

绿枝这个丫头心思深沉,对我表面恭敬,实则监管于我。

我躲在床里,仿佛受到惊吓一般,凄厉的尖叫一声。果然,绿枝立刻跑了进来查看。

我待她一把拉开帷帐,举起砚台,一狠心砸在她头上。

“嘭”!

她应声倒下。

门外立即有护卫大声询问:“小姐,有何事?”

我竭力稳住心头的恐慌,保持平缓的语气:“不碍事。被绣针扎了一下。都下去吧!”

“是!”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护卫应该退到院外。

秦娘听到我的叫声,也忙忙赶来。

我正把绿枝抱上床,除去鞋袜。我略一思索,把她身上的衣物全脱掉。她若醒来想唤人,也得穿好衣服。这样,我可以多争取一点时间,跑得远一点。

“小姐,你做什么?”秦娘见我一身黑衣,绿枝昏睡在床上,一脸诧异。

我把一早准备好的黑衣递给她,一脸严肃盯着她:“秦娘,你快换上衣服,我们马上走!”

我的表情必须十分坚定,才可以让她压下恐慌,听从我的安排。殊不知,我的心里早慌得像打鼓一般。

我把绿枝头发打散,侧身向里躺好,盖上锦被。乍一看,也能蒙混一段时间。

“绿枝,你我无冤无仇。今日因我让你受苦,是我的过错。我若逃得出去,一辈子都念你的恩德……”我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

伤她,虽非我所愿,但始终是我第一次出手伤人,况且还是无辜之人。刚刚砸她那一下,不知道她伤得重不重?

时间紧迫,不容我多想,心一硬,扯上帷帐。

------题外话------

相对于锦衣玉食而言还是自由更重要。决定逃走,实在是个冒险的想法。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拼一下,或许有不一样的结果。

每日一更,三千字以上,绝不断更,直至此文完结。喜欢这篇文章的朋友,放心大胆地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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