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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追击相公的白月光》第8章 小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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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轩在卿玉阁最高层,邻水茫茫,景色杳然,是花魁溪隐的卧房。

溪隐名震京都,她是异域美人,带着混血风情,不同中原女子的温婉之美,她的美很有侵略性,她的眼眸异常明亮,用情地扫上谁一眼,仿佛光滑温润的琥珀闪过一层动人光彩。

手指划过竹帘,她有些出神地望着早起波光粼粼的江面。

丫鬟杏里推开门。

溪隐立即抬手,在唇边竖起指头。杏里会意,放轻手脚,走到她身边:“小姐,宋公子睡醒啦,要您去陪他吃早饭呢。”

溪隐摇头表示不去。

“可是……”杏里用口型无声询问,“宋公子不好得罪吧?他跺跺脚,金玉街都要震一震的。”

溪隐思索了一瞬,拿起桌上的白纱团扇,提起细毛笔轻轻写了一行小字:月不舍圆缺。翻过扇子另一面,写到:情不在朝暮。

杏里俯身提醒:“小姐,现在外面凡事都好,就是写字要小心,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去,牵强附和的冠以别的意思,官府可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落网一人的啊。”

溪隐点点头:“还不至于,”她说,“我只不过是花街女子,情诗而已,退一万步讲,真要有人想拿我开刀,我就是不写字,也有其他罪名。行了,去跟宋公子说,妾身疲惫,但妾心念着他。”

杏里会意,拿着团扇退下了。

这样的差事她办过好多次了,溪隐有一千个面目,多才多艺是她,觥筹交错是她,情有独钟是她,薄情寡义也是她。

反正对付不同的客人,溪隐掏出不同的面目。像宋公子这样的额纨绔子弟大情种,溪隐几个墨字就能指使的他五迷三道,言听计从。

溪隐挽袖,掏出怀里的瓷瓶,在鼻端嗅了一会儿,及至够清醒了,她才返回暖帐,素手扇动香炉。

清心香混合着沉魂香的烟气,在暖帐内氤氲腾起。

她忍不住抬手打了哈欠,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

霍云起睡得很沉,眉心轻皱,连梦里都挂在心头。

与此同时,京都登闻鼓院鼓声大作,一个素衣孤身的年轻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击打一人多高的皮面大鼓,鼓声隆隆,京都百姓皆驻足观看。

只听那年轻人高声喊:“大梁明武皇帝之嫡长子朱鸿在此,状告皇城之内窃国者赵寅。”

不到两天的额时间,整个京都私下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有人自称当今圣上,状告现在皇位上坐着那位是冒牌货,没人敢明说,但是道路以目,都是心知肚明的摸样。

霍府家眷过着与世隔绝的上层社会生活,不论国事动荡还是百姓疾苦,只要霍家的男人还在外面守卫大梁的江山,那霍府在大梁的地位就牢不可破。

苏晓婉披头散发地坐在梳妆铜镜前,手捧今天的第三碗姜汤。

福来那一嗓子,吓得她腿一软就跌进了水中,水里石头又圆又滑,她想站都站不起来,冷水里扑腾了好久。

全府的人现在大概都觉得她失心疯了吧,她气鼓鼓地想。

她能怎么办?难道解释说,自己想在水中摸索一下时空通道这个理由更失心疯吧?

“小姐,我拿药回来了,”汀兰从外面端着托盘进了寝殿,“我正要去拿药,恰好碰见小五爷房里的鸿声,他说小五爷有刀伤药,本来昨日见你受了伤,想给你的,可是天晚不方便,就没急着拿过来。”

苏晓婉心里领了霍云霄的情,但是又暗暗觉得其迂腐,虽说男女授受不清,但是毕竟是送药,不是其他闲事,这霍云霄也真是的。

也不知道这药,隔了这么久上,还管不管用。

汀兰轻手轻脚地接来苏晓婉额头上的棉布,棉布内里已经渗了斑斑血迹。

苏晓婉额头被剑气所伤,本来并不严重,刀口整齐,细细一线,但是今早落水挣扎,伤口竟开始已经红肿翻起。

乍一看粉红地一层肉皮翻起,还挺吓人。

苏晓婉不敢怠慢,万一真破相毁容,她在霍府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想到这,她赶紧伸手从布包里取出一点药粉,撒上伤口。

药粉有股子淡淡的桂花香,抹在伤口上清清凉凉,非常舒服。

“替我谢谢鸿声,”苏晓婉边抹边说,“哪天遇见云霄,我要亲自感谢他。”

汀兰称是,不过马上又说:“小姐,虽说小五爷也经常在霍府,不过咱们霍府规矩及其严格,成年男子很少在后院停留,除了霍老夫人那,小五爷不会闲来无事在后院晃悠的。”

“那我去前院找他?”苏晓婉捂着额头,防止药粉掉落。

“前院也不大方便呢,”汀兰解释说,“前院都是军机场所,那是霍府男人的地方,女眷不许进入的。”

苏晓婉哦了一声,心想这霍府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一半男国,一半女国,搞得泾渭分明,也不知道踩过界了会不会就地开仗。

不过她只是想想,她对前院没兴趣,对霍府从上到下都不感兴趣。

荷塘探索失败,她眼下最关心的,就是怎么活下去。

想好好活下去,她得先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头上粘了棉布,方正的白色,十分刺目,苏晓婉要来剪刀,给自己剪了个齐刘海儿。

“怎么样?”她揉软了齐刘海,盖住布料,问道,“这下看不出来了吧?”

“好倒是好,”汀兰站在身后看着镜子里苏晓婉,“就是太显小了,感觉您好像是未出阁的小丫头。”

苏晓婉拍拍身上的头发茬子,十分满意,她本来就没出阁,她单身了这么多年,当剩女都当习惯了,完全不适应有老公的日子。

霍云起看不上她,她还对霍云起也不感兴趣呢。

对了,她今天落水,全霍府都震动了,他霍云起不会不知道吧?

不也不闻不问,行吧,那就大家各过个的吧。

披上樱花色的披风,头上盖着帽兜,她领着汀兰往霍府外头走。

霍府后院大门,霍管家拦住她:“夫人,您要出门得通报老夫人。”

苏晓婉心想笑话,我出入大门干嘛要通报她。

“让开!”她说。

霍管家露出为难的摸样,大有要想出去,就从他身上踏过去的意思。

“我要回苏府,你也要拦着吗?”苏晓婉问,“哪朝的有规矩,女儿出嫁后不让回娘家?”

“让开!”她厉声呵斥。

福来这时从远处跑来,跟霍管家耳语了几句,意思是老夫人知晓了,随她去。

苏晓婉瞪了一眼福来,抬腿就往门外走。

走得太急了,她都忘了从霍府要辆马车,等带着汀兰走出好远了,才想起这事,但是也不好再走回去。

苏晓婉带着汀兰一路走,凭着两只脚,累得腿抽筋了。走到闹事区,她路边休息时,心中无聊,便随手买了个泥人握在手里玩。

手里捏着竹木细棍,棍子另一头插着穿粉色衣服的小人儿,那是刚才泥人儿匠的按照她的样子捏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她手指搓着竹签赏玩,忽然听到头顶上方有人喊她:“嫂嫂,你怎么在这?”

一抬头,来人正是霍云霄,他骑着高头大马。

“云霄?你出来逛街吗?”苏晓婉惊奇道,“我今天想回家看看我爹娘,我想他们了。”

霍云霄跳下马:“我正要去朋友家吃酒,远远瞧着像你,便打马过来看看。”

他走近苏晓婉:“嫂嫂是临时起意要走的吗?怎么没有霍府的马车送你?不若先回去,改天让三哥送你回家?”

“不不不,”苏晓婉连忙摆手,“我还是自己回吧,相公他贵人事多,我还是不麻烦他了。”

霍云霄闻言,尴尬笑笑。

他知道三哥一直看不上嫂子,以前苏晓婉总躲在霍府深处,他都没怎么见过她,也是昨日才发现这个嫂嫂其实是个爽利的人,又聪慧的很。

见苏晓婉执意要走,霍云霄便建议道:“不若汀兰先回霍府,我送嫂嫂回苏家。三哥不在,嫂嫂孤身回去,难免惹人猜忌,我虽不及三哥有身份地位,但到底是霍家男丁,也算是对苏家,对嫂嫂的敬重。”

他说的有道理。出嫁的女儿自己回家,还是徒步走回去的,实在是不大好看,女儿在婆家没地位,会连带娘家也抬不起头来。

苏晓婉不想给未曾谋面的爹娘惹来闲话,便同意了。

托着苏晓婉的脚底,霍云霄将她送上马背,他牵着缰绳走在前边。

苏晓婉侧坐在马背上,心下打颤。

霍府的马都是异域产的高头大马,四肢修长,坐在上面,只觉离地很远,随时都会前仰后翻的掉下马去。

霍云霄个高腿长,走得很快,他头也不回地和苏晓婉闲聊:“嫂嫂以前总是躲在府里,无论如何都不肯出门,算上成亲那盖着盖头那次,我还是昨晚第一次见嫂嫂。”

苏晓婉颤颤巍巍地说:“以前傻!唉唉,你停下!”

霍云霄一愣,回头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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