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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血录》剑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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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家?”从马上越下。府门上书“剑门中”。好奇怪的名字,将马拴在门口的一株树上。

府门没关,径直走了进去。一扫地人正在扫地,他头发发白,左眼有一道剑伤。穿着粗布麻衣,背微躬。扫地人头也不回的道:“少年人走错地方了。”

道:“老人家,小子打扰了。”扫地人停止扫地,看了看,道:“你只是在院门口驻足,何谈打扰。江湖险恶,少年人还是快快离去罢了。”扫地人将扫帚拿起,欲走入屋中。

“王伯。”阿英走了进来。扫地人愣了一下,热泪从眼角溢出,十余年的孤独寂寞,他再也无法忍受了,看着阿英,哭了出来。声音就像小孩子一般,哭的响亮。

“你们回来了?这……这是……”王伯指着,心中悲喜交加。话到嘴边,一时语噻。阿英点点头,意思是说王伯您猜的对。

站直身,微微对王伯鞠了个躬。

王伯道:“少爷,你折煞我了。”摇摇头,一把抱住了他,顺着王伯的身体摸过去,心中一震,王伯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结实,大部分都是衣服撑着的。运转内力,轻轻提了提王伯身子,居然不过八十斤。悄悄哭了,他明白了为什么这里只有王伯,而阿姐唯一提到的下人,也只有王伯。

王伯将牵在手上,他知道刚才用内力试探他的身体,而红花和阿英也均瞧在眼里,谁也不多说,谁也不愿意点破。屋内如旧,一尘不染。王伯即使在过不下去生活时,也没有想着去将这些家具古董换了银两养活。后面有一方菜园,是王伯自己种的。过了亭台水榭,左边种满了桃树,右边种满了茶花,只是这桃树,与茶花有些枯了。

“这是哪里水声。”寻声而去,尽是一瀑布,水滴击打着石块,滴答滴答。水自上而下,流经之地应该是这房子,为何除了这里,再瞧不见任何水流呢!

“小少爷是在想这水流去了哪里嘛?”王伯走了过来,“这里是有一条暗河的,暗河就在我们刚才走过的地下。”王伯又从建房子开始,从头说到尾,暗暗称奇,真是天造地设一般。

顺着水流走到瀑布前,赶了一天的路,汗流浃背,他捧起一捧水,痛痛快快洗了个脸。水流上飘来几瓣花瓣,清香四溢。王伯道:“瀑布上是悬崖绝壁,百花丛生,自然有花瓣落下。道:“上面能行人么?”王伯道:“少爷说笑了。至今无人能上。”

“既然是悬崖绝壁,那这水是怎么来的,为何又知道上面百花丛生。”

“百花丛生是因为有人看见过,至于水是怎么来的,无人知晓。”有些糊涂了,不能上,为何有人看见过呢!阿英走了过来,“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武林名侠杨暮云吗?”

“记得。”答。

“你记得什么啊?”红花打断他们的对话,道:“杨暮云号称武林轻功第一,但对于此悬崖,也只能望尘莫及。飞到半空,就被一强大内力给击下来,只能瞧见几片丛花而已。”

半空?定眼一看,此悬崖高耸入云,能飞到半空,已然称奇。为何红花说的这么坦然,难不成和这杨暮云有什么联系。

阿英道:“无心,走了,赶了一天,也饿了。做饭去。”

王伯听到做饭,脸色暗淡下来。道:“阿英……”可是话到嘴角,就又咽了下去。阿英似乎看穿了王伯的心思,道:“无心可以去打两只猎物。我如果没有记错,在山后也有一条小溪,里面生长了许多野生鱼,红花可以去抓几条。晚上的晚饭一定美味。”

王伯走的很慢,听阿英这一席话,感叹时间不饶人。想当年,阿英也如孩子一般,比少爷年长不了几岁。那时阿英只知道练武,整个一武痴,而今天瞧来,褪去当年稚气,如今也该是为人妻的贤良女子。

山中猎物很多,野兔野鸡随处可见。一男一女两孩子在林中蹲点。

那女孩道:“阿哥,那里有只野兔,射准点。”

“好的。”男孩蹲在地上,拉弓搭箭。女孩站在后面,口水快要流到了嘴角,她想着阿妈将这只兔子烤了,那种香喷喷的味道就让人喜悦。

“嗖”的一声,一只长箭射出。女孩一看,不是自己阿哥的箭,阿哥的箭还在玄上,那是谁的箭?

一匹快马奔驰而来,马上那人身子一弯,捡起箭,箭上挂着兔子。道:“好肥的兔子肉。”

男孩跑了出去,道:“这只兔子是我先看见的。”马背上那人回过头来,也是一个孩子。道:“还是我先射死的呢!”

马背上那孩子瞧了瞧闹事的孩子,穿着粗布麻衣,明显是农家孩子,弓是自制,一根竹条拉弯,两边绑着两块木板,用布带缠着,箭也是用竹制,为了配重,箭身和箭尾各绑了一块修长的石头。

马背上的孩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要你管。兔子还我。”女孩这时跑了出来,轻轻在她阿哥耳朵旁道:“阿哥,走啦。”“走什么走,这里明明是我们先来的。这兔子明明是我先看见的。凭什么低声下气,就凭他有马,衣服穿的好,能买得起弓吗?”马背上的孩子听了,脸颊有些发烫。响起阿英的话:“富有了莫忘穷,更不能欺穷。”

马背上的孩子,正是。

跃下马来,马脖子上挂着的十余只兔子,拿了三只,递给了那女孩。道:“早些回去罢。”

女孩道:“多谢小公子了,但是这个不能要。”女孩的阿哥一把抢过兔子,扔了过去,道:“有钱就了不起啊,爷不稀罕。”

这是第一次与陌生人接触,嘴角上扬,甚觉有趣,又觉好笑。不明白为什么人的想法总是这么善变,刚才还强词夺理,现在却又不要了。

抱拳道:“我叫,如果有冒昧之处,还请您别往心里去。”此般做派,也全是听阿姐讲的,说某位晚辈见了某位大侠怎样怎样,见了同辈又怎样怎样。

女孩的阿哥“哼”了一声,愤然离去。嘴里嘟嚷着:“算我倒霉。”

道:“请等一等。”那男孩回头,怒吼道:“想怎样。”道:“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场,如果我输了,这把弓送你。”

男孩脸露喜色,自己虽然没有任何师傅教授武功,但他也算的天资聪慧,偷学过几招,方圆几百里之内,四五个大人都敌不过他,更何况是一个没有做过什么劳动活的富家公子。男孩道:“你说的。”

“我说的。”将衣服扎紧,道:“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道:“我叫扶尘,我妹妹叫扶月。”

扶尘,扶月。左脚画圈,右手伸出。意思是请了。扶尘将弓箭一扔,冲了过去,在离四五寸时,身子一转,双脚分开,同时双手抓出,抱起的右手,准备给一个过肩摔。

会心一笑。任由扶尘将自己右手抱住,在感受到了扶尘的力量时,跟随着扶尘的力量从他头顶翻过去。一落地,就向后退去。地上的树叶被扫飞,他撞在一棵枯树上。道:“好厉害。”

扶尘自然一笑。道:“还打?”“还打。”扶尘凌空一跃,右脚踢出,向着的脑袋踢去。

扶月道:“小公子小心。”想:想不到扶尘也会两招,只是这两招不够精纯。他将右手臂伸出,护住脸,任他这一脚踢来。

挨了这一脚,身子一偏,向旁边退去,大约退了两三步,停了下来,身子摇晃了一下,没有倒下去。“再来。”道。旁边的扶月心急如焚,手足无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扶尘听了这话,“哼”了一声,心想看我不打的你求饶。猛虎扑食一般,向扑了过去,两人同时摔倒,扶尘发起了猛烈攻击,抱定了主意,只输不赢,只守不攻。头左闪右躲,一连躲过了扶尘打过来的七八拳。

扶尘暗惊,想不到能躲过他的全部拳头,即使大人,也只能躲过十之四五。扶尘身子一翻,欲让感受一下在地上磕碰的疼痛感。两人滚出了大约四五丈远,干净的衣服,一下子布满了灰尘,两人头上,嘴角都挂满了落叶。

扶尘骑在的身上,道:“认输不。”“认输。”“弓给我。”“给你。”从地上弹起,拿起弓,向扶尘扔去。道:“给你了。”

扶尘接住,欣喜若狂,抓起玄,欲拉开。拉了半晌,弓只开一点点,如果搭支箭,最多能飞出两三丈远,又怎么能猎杀兔子呢。

扶尘道:“喂,你这弓为什么拉不动?”

道:“此弓一百五十斤。”扶尘头一低,本想着天上掉馅饼,没想到是一块铁饼,自己的弓,能拉到五十斤就已经废了。“阿哥,没事吧。”扶月跑了过来,将扶尘身上的树叶扯去,让阿妈见了,肯定又要责怪阿哥。

道:“现在拉不动,不代表以后拉不动。你留着吧。”又从自己的猎物中,拿出一半,扔给扶尘,道:“后会有期。”说完扬长而去。谢谢你,小公子,扶月在心底想道。

“阿哥,回去吧。”“嗯。”两人拾起野兔,蹦蹦跳跳的走了。

夜晚起了风,将瀑布的水吹的乱飞,挨着瀑布站的人,总以为是下雨了。

“无心,今天打架了?”红花啃着一块兔腿,自己单坐一边,这里没有长凳,她还有些不习惯。“打了。”

“小孩子打什么架。”红花边吃边问。“打赢了?”

“输了。我故意输得。”王伯,阿英,红花,突然一惊,抬头望着他,十二岁的孩子,不正是争强好胜之时吗?故意输,鲜有。

将遇到扶月他们,到如何结束战斗,一字一句,不予遗漏的全部说与他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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