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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少女》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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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只剩黑白,她在两色间颠倒,分辨不出自己的颜色。怎么也跳脱不出去,被遏制。

越陷越深,拼命奔跑,想出挣扎一道口子,好将自己放出去。

白色的四格窗透进光,照进漆黑的深渊,她终于看见自己的五指。

白色的雨也滴答滴答落进来,淋白一片黑色。一天一天,一天一天,一天,终于将黑色的深渊浸染成白色的深海。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直到浸没的雨水让她窒息。

再睁开眼睛,这已经是一片洁白的世界,她是唯一的污点,连呐喊都做不到。

打成结的心脏,埋在黑夜,而她身处白日。

“小鸟说早早~”

“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

就在祁木莱感觉要在梦中抑郁的时候,电话响了。

也没看是谁,祁木莱迷迷糊糊顺手就接。

“我在你家门口,现在是七点十六分”

“什么?”

“现在是七点十七”

“吓!你怎么不早点!!”祁木莱从被窝里哗啦滚下来,爬起,跑到门口,打开门,质问叶梓新,动作一气呵成。

叶梓新“。。。。我在你家门口按了五分钟的门铃,就是没把你按醒”

天知道五分钟对两个即将迟到的人,有多重要。

叶梓新摆摆手,表示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祁木莱“等我!!”不能让我一个人迟到!

祁木莱狂奔回房间换衣服,

相比之下叶梓新倒是气定神闲,杵在门口,看着祁木莱抓狂,心想还是有情绪的祁木莱好些。

等俩人冲到教室,语文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

“报告!”祁木莱大喝一声,心想太好了,是语文课,反正语文老师不会管他们,每次都只是瞥一眼。

“进来”

果然,祁木莱挑嘴一下,朝叶梓新交换了个眼神。

“祁木莱”

“到!”

刚坐下的祁木莱被叫的徒然一惊,下意识应了一声。

“这是你写的?”

语文老师将翻开的本子放在她座上,确实是她的作文本。

“嗯”

“念”

祁木莱“啊?”

“作文,念给大伙听听”

祁木莱环看视周围,看见同班同学看戏似的眼神,不明白语文老师的用意。

祁木莱“我向往的生活,那是一座”

“大点声!”

祁木莱“我向往的生活!那是一座小山上,有条崎岖的山路,一直延伸向半山腰的一间小瓦房。

这是我心向之地,也是今生归宿。

并非皈依佛门,也不是为了修身养性,只是觉得美好。山间只我一人,宁静,空灵。我爱上了这种与世隔绝的孤独感,万物寂赖,甚至不必与人交流。

瓦房外是小院子,院子栅栏外种的是玫瑰。院子内种的是果子树,什么果子,暂时没想好。树下挂秋千,秋千旁放一小木桌,桌上散落的是象棋。再放一木椅子,不想坐秋千,就坐椅子,或是假装有人与自己对弈。

瓦房内有大厅加厨房,还有一间小卧房,因为只我一个人住,也不会有来远道而来探望我的人,所以只一间卧房。

我没有电视,没有空调,没有热水器,我没有电。

家里没有自来水,院子里有一口水井。

高高的山顶能看到日出,趁着天还没亮,赶紧爬上去,我要去捕捉那一瞬间。

我有一片菜地,每一天早晨,我都会去为它们浇水。

然后吃早餐,再享受一个孤独的早晨。

午后的阳光明媚地洒在我院子,玫瑰在阳光下开的更鲜艳。我爱它的颜色,红着像鲜血般刺目。让我想起一句话“每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我十分认同这句话,即使我恰恰就是这类不曾起舞的人。

有时我会下山去,山下的居民一户挨一户,有人搬出椅子在门口,和邻里互道家常,也有老人在大榕树下下棋,小孩拿起棍棒互相打闹,老狗舔着哈喇子。

很热闹,但都和我无关。

我只是从他们那路过去镇上买些东西。

闲来无事我就坐在田间发呆,看天上漂浮的白云,那时的天空一定很蓝,很高,很远。风吹着稻田沙沙沙,像是通往自由的声音。

回去时我想象自己是晚归的牧童,或是放牛的老头。边想边考虑是不是应该养只牛,耕片稻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所有山下的农民。

我也并非毫无乐趣,比如我爱种植这件事,如果有什么比生命诞生,更让人激动,那一定是见证生命的诞生。

在黄昏的时候搬张摇椅在院子里,坐着看日落。朝看日出,暮看日落,才算有始有终。

当然我也会觉得孤独很难受,特别是我在夜半醒来,冰冷的月光照在我单薄的身上,是冷进骨子里的感觉,可明明没有风吹进来,也不是寒冬腊月。

然后在这难熬的夜晚,我会忆起我的曾经,那些荒诞的英雄梦,和遥不可及的浮华。

岁月将那些本以为不可撼动的,自以为永恒的,都推翻。

最后我也只是在这样一个夜晚里想起曾经而已。

这样过半辈子好像有些亏,可我知道已经无可遏制地爱上这种生活”

叶梓新:一个人吗?

读完作文的祁木莱只觉得尴尬,感觉被窥探到了内心,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好童话”

“太无聊了吧!”

“不可能吧”

“带上我,祁木莱,带上我!”

同学们七嘴八舌吵开,

语文老师看着祁木莱似有若无地点了下头道“这是你第一次没有抄袭,很好,再接再厉!”

语文老师说我完拍了拍祁木莱的肩膀,祁木莱顺势坐下,有些木然,讶异于语文老师的夸奖。

“幼稚”却听见林依然不咸不淡来一句,本来只是一句无关要紧的话,却被黄雅婷看见她不屑的眼神。

黄雅婷“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黄雅婷欲与林依然夺理,林依然却没再理会。

吴千妮“其实依然说的也没错,确实很幼稚”

黄雅婷“胡说什么?!祁木莱明明写的很好!”

吴千妮“好是一回事,幼稚又是另一回事!”

“那你说哪里幼稚了?”

“整一篇作文哪里不幼稚了?”

“哪里幼稚了?”

“哪里不幼稚了?”

祁木莱“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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