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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梦,》第四章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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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传之洗漱完之后,便来到了甲板上。甲板上有几个人在栏杆处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那个自称是林夕梦儿子的中年人也在其中。吴传之有些问题想要问那个中年人,可是吴传之不认识那些人,也不好贸然过去,便走到一边栏杆处欣赏起海上落日的美景。

也许是中年人也注意到了吴传之,他们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中年人来到了吴传之的身边,打量起吴传之这个年轻人起来。吴传之同样的也在观察着这位中年人,只见这位中年人眉宇嘴唇之间都酷似林夕梦,只是眼睛不像林夕梦的大,是内双眼皮,这就让整体上相似度稍减了两分,看着酷似林夕梦的中年人,吴传之已经相信死者不是同名而确实是林夕梦其人了。而吴传之在中年人看来浓眉唇厚,白白净净,却是有些熟悉的感觉,不知道是否有在那见过。中年人有着良好的教养,过久的注视别人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便开口道:“年轻人,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吴传之感觉怪怪的,自己与林夕梦是同辈,林夕梦的儿子却叫自己年轻人,不过中年人看起来估计也有五十多岁了,人也确实是比自己显老。吴传之也无法反驳,只能应道:“谢谢关心,已经没什么事了。真是非常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碍事,葬礼没有受到多大影响,进行的很顺利。”中年人摇摇头,然后伸出手微笑道,“老头子我叫林承之,你可以叫我林老头,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小兄弟你?”

吴传之听到林老头的名字,心里一动,自己叫传之,他叫承之,又想到林夕梦所埋葬的地方,心里冒出了一个猜想,不过,吴传之暂且压下了这个想法,也伸出手来与林老头握了一下道:“我叫吴传之,我还是叫你林先生吧。”本来想叫林老先生的,不过想到自己,便去了个老字。

林老头听到吴传之的名字,脸色也有点古怪,不过也不好置喙,便客套道:“怎样都是一句,吴老弟顺口就好。”接着又试探的问道,“冒昧问句,不知道吴老弟为何会来参加先母的葬礼呢?先母享寿八十有七,吴老弟看样子,也就三十来岁吧,以先母的年龄,与吴老弟应该也不太会有什么渊源吧?”

吴传之知道自己在葬礼上晕倒,肯定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了,林老头也肯定向其他人查问过自己的来历,估计没有什么收获,所以才来向自己打探来了。吴传之沉吟了一下道:“晚辈当然是不认识林老夫人的,是因为家中长辈行动不便,便让晚辈代其而来,许是家中长辈与林老夫人有什么渊源也未尝不可,长辈不说,我做晚辈的也不好细问,不过家中长辈倒是托晚辈问下林先生,为何林老夫人会选择在此地安葬?是否还有什么遗言或者心愿未了呢?”

林老头被噎了一下,一句长辈不说,做晚辈的也不好细问,能和林夕梦同辈的,林老头自然也是属于晚辈之列了,林老头后面的话也就只能都被堵了回去。林老头明知道是吴传之在耍滑头,却也拿他没办法,而且吴传之的问题也不好不回答,因为是长辈问的。有着良好教养的林老头只好回答道:“除了安葬地之外,先母并没有留下其他遗言,至于为什么选择此地,我也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不过,先母总是教导我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傻事,我想之所以选择此地也许是因为这里有让她后悔的事吧!”

一阵沉默,耳边只有海浪声,两人目光都凝望着远去的荒岛,良久,吴传之才悠悠叹道:“是啊!有些事一旦做错了,就是错了,再也无法回头了。”说完,吴传之转过头来又问道:“林先生是随母姓?”见林老头脸现难色,又补充道,“我只是随口一问,林先生不方便可以不用回答的。”

林老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的确是随母姓,不怕你笑话,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生父,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先母从未说起过关于他的一言半语。”

吴传之闻言全身一震,如遭雷击,心中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为了短短的一句:“你恨他吗?”

林老头呵呵笑道:“我现在都已经六十了,六十而耳顺,那里还有什么恨不恨的。要是在以前孙子都有咯。哎!现在社会变了,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想结婚也不愿意生小孩了,还美其名说要无拘无束的生活。其实就是整天到处乱跑,搞得老头子我想抱孙子的愿望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吴传之,接着道:“像吴老弟这样能够听从长辈的话的年轻人可是不多见了。”

吴传之知道这是林老头在告诉自己他不相信自己的鬼话,尴尬的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这时候一个青年人走了过来,看起来年纪和吴传之差不多,三十多岁的样子。只见他向吴传之歉意一笑,然后对林老头道:“爸,都在等你吃晚饭呢。”

林老头哼了一声,指着儿子对吴传之道:“这混小子,这次要不是我硬逼着他来,都不知道又跑到那个旮旯去了。”

年轻人不耐烦的道:“爸,你到底吃不吃的啊?不吃我叫他们先吃了。”说完转身就走了。气得林老头直跺脚,吴传之只能安抚着林老头一起回船舱去。

两人来到餐厅处,便见到两桌酒席上已经坐满了人,很明显的看得出来,长辈一桌,晚辈一桌。吴传之便与林老头分开往年轻人那一桌去。林老头儿子便招呼吴传之在身边坐下,说道:“不用管那边的老头子,啰里啰嗦的,我们吃我们的。”说完,便招呼大家开吃起来了。

桌上的菜是今天用做祭品的菜回炉重做的。有鸡、鸭、猪肉、虾、黄豆、鸡蛋、腐竹、粉丝、青菜、糕点等,都是大盘大盘的。吴传之一整天没吃东西,也是饿极了,便也甩开腮帮子大吃了起来。待得酒过三巡,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这期间吴传之听他们的谈话,知道这一桌的年轻人除了林老头的儿子之外,居然都是来帮忙打工的。不禁让吴传之瞠目结舌,问了一句:“难道年轻的一辈都没有来吗?”话一出口,吴传之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众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问,你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的年轻人,咋就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呢?

没让吴传之等多久,便有人道:“现在的年轻人谁还搞这个?人死了送火葬场一化,啥事都没有了。也就只有老头子才搞这老一套,既费功夫又费贡献值。”

话还没说完,又有人说道:“就是,要不是看在这么高的贡献值的份上,我才不会来干这活,抬着我脖子都脱皮了。”看来这是负责抬棺木的。

吴传之本来想问下什么是贡献值的,不过怕又被当做白痴,便不再说话,打算当个忠实的听众。

这时林老头的儿子对大家说,晚上船会到达菲律宾,到时候他会留在菲律宾不再跟船走,问有没有要一起的。顿时便有几个人说要一起,林老头的儿子看了下吴传之说道:“兄弟,你呢?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吴传之为难道:“可是我没有签证,恐怕入不了境。”说完,吴传之知道自己又闹笑话了,因为众人又再一次的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林老头的儿子更是大笑着狂拍吴传之的肩膀道:“兄弟,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们玩的?签证是什么鬼?你们有谁见过没?”

众人都笑道:“打出生就没见过,只要有盘古的地方,就没有不能去的。”

吴传之只能打哈哈道:“当然是逗大家玩的啦,到菲律宾的时候记得叫我啊!我吃饱了,大家慢用。”说完,便落荒而逃,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吴传之边走心里边嘀咕道:“盘古又是什么鬼?开天辟地的盘古吗?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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