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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宗》第七回 神宗畔鸣珠访故旧·应天城灵蛇刺天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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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族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北冥的王室一直对外宣称:渊族嫡公主雷洛雯在凤扬城皇宫前指使刺客刺杀凤鸣珠,由于被次子凤鸣岐发现而未遂。

至于动机,北冥王室却一直没给出来,因为根本没有。

而且,就连凤鸣岐的尸首也找不到了。

今天是北冥历三百三十四年八月二十五日,正是应天城里的灯火节。在繁华的市井中,神宗族的次子晋天珏正拉着她妹妹天瑶的手,在嘈杂的人群中穿行着。璀璨的灯火将应天城的街头照的如同白昼,人们在绚烂的烟花下载歌载舞。

“二哥!我要吃那个!”天瑶指着不远处卖糖葫芦的小贩,每当有什么热闹的节日时,天瑶就会央着二哥陪她去玩。

天珏无奈地拉着她的手,颇费周折的挤进了人群中。

“谢谢。”

”天珏接过到手的两只糖葫芦,一回头,发现身后的妹妹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瑶?”

街的那头,天瑶正笑嘻嘻地拿着一个挂着铃铛的风车。

“把这个送给二哥的话,他一定会高兴死了。”

“是不是啊,二哥?”

“唉?二哥呢?”

发现自己走丢了的天瑶开始在人群中疯狂的搜索二哥。

但是——

我好怕啊!

完了完了,不会遇到什么妖怪吧?

二哥快来救我啊!

我不想被妖怪抓走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哥快来啊!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走丢的话,要是回到家里就没事了。

对,二哥一定在家里面等着我呢!

可是,

好黑啊!我好怕!呜呜呜呜。

在天瑶努力地回忆姨娘告诉她“女孩子走丢了以后该怎么办”的时候,一把利刃“嗖”的一声穿过了她的后背,天瑶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倒在了人群中。此刻,宗河的桥头上正游人如织,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

……

人群中的刺客捡起他的蛇头匕首,纳闷的寻找猎物的尸体。

“奇怪,哪去了?”

在不远处载满花灯的池塘边,天瑶在水面下屏着呼吸,提心吊胆的观察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天瑶!加油,千万不能出声!被那家伙发现的话就死定了!”她对自己说。

“可是,好难受,我忍不住啦!”

“要是二哥在就好了。”

“二哥快来救……”

“……”

宗河的河水载着一池花灯,以及由于溺水而昏迷的天瑶,顺流而下。

……

凤扬城,皇宫里。

“月儿姐,洺波怎么样了?”鸣珠着急的问着刚从洺波房间里回来的静月。

静月没有回答她,只是无奈地摇头。

“都怪我,要是我能更强一点的话……”

静月轻轻的按着她攥紧的拳头,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此刻仿佛写满了忧郁。

“公主不必自责,生死祸福皆有天定。弟弟他……”

静月哽咽的已经说不出话,眼泪不住地从她的嘴角滑落。

“可恶!”鸣珠对着桌子狠狠地就是一拳,桌子“砰”的发出沉闷的呻吟,被砸成了一堆烂木头。

“应天城,秦瑞麟。”雷洛雯的声音突然回响在她的耳畔。

“应天城!秦瑞麟!”

“我想起来了!是应天城!秦瑞麟!”鸣珠喊着,随即像换了个人一样,冲回房间收拾行李。

“月儿姐,我要去应天城一趟。这几天洺波就拜托你了”

静月拉住洺波的肩膀,哭的发红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她。

“月儿姐,你这是?”

“我和你一起去。”静月未干的眼泪里闪烁着动人的微笑,半透明的翅膀在阳光的照耀下依旧显示出动人的光晕。

……

不置车马,两个人轮着流背着昏迷的洺波。经过几天的跋涉,她们终于来到了应天城。映入眼帘的是随处可见的寻人启事。

“神宗国嫡公主晋天瑶,于前日灯火节夜晚不慎走失。请发现者尽快与神宗国皇室联系,神宗国将倾举国之财力感激!”

奇怪的是,启示旁并没有注明天瑶的相貌特征及衣物。

“神宗国的公主也?”静月把腰间的荷包拿在手中,不住地揉搓着。

“别管那些了,月儿姐,我们还是先找人吧。”

两个人轮流背着洺波在神宗的大街上找了一上午,也没看到那个叫做秦瑞麟的人的的影子。

“累死了,月儿姐。我们找地方休息一会吧。”

“好吧。”

她们在路边看见了一家医馆,医馆周围种着一大片翠绿的竹子,隐在竹林之中的大堂显得不可捉摸。在大堂的左右,有一副在竹匾上写下的对联:

“行医有斟酌,下药依本草”

上面横批又云:

“仁贾济世”

“月儿姐,我们进去看看吧,顺便休息一下。”鸣珠不好意思地看着面前的静月——她一路上非要一直背着洺波,现在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进门,一股苦而不涩的药香便扑鼻而来。大堂内除了药炉别无陈设,在大堂的一角,一位十八九模样的少年正在埋头读者医书:

“徐长卿,今湽齐淮泗间皆有之,三月,四月采,谓之别仙踪。

主治鬼物百精蛊毒,疫疾邪恶气,温疟。久服……”

“喂!”等不及的鸣珠打断了全神贯注读书的他。

他回过头来,半愠半笑的神情十分神气,金色的短发调皮的蜷曲在头上,蓝色的眼睛正不爽地瞪着她们。

“不好意思,我们来此地寻人,冒昧打扰,还请海涵。”静月不好意思地对着他笑了笑,,使紧张的气氛又舒缓起来。

“敢问二位姑娘到此找寻何人,竟然如此狼狈?”

“要你管!”鸣珠撅着嘴,冷冰冰的回应。

“面色微红,两腮发热,为气分热,手腕颤抖不止,为郁火。这位小姐,您该吃点生地黄了。拿东西诸经血热,滋阴退阳……”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啊你!”要不是静月在后面拼命拦着,鸣珠真想冲到前面,狠狠地给他两个耳光。

“先生见谅。”静月一面陪着笑脸,一面使劲地堵住鸣珠的嘴。

“早像这位小姐这样通情达理不就好了?”他微笑着,请她们坐下。静月先是把洺波背到大堂西侧的床上,又还了一个礼,按着鸣珠坐到了椅子上。

“唉?这位是?”

“这位是小女的舍弟,不知先生能否……”

“就他?算了吧。”鸣珠一脸不爽的瞪着少年,眼睛仿佛要烧起来的样子。

那个人微笑的招了招手,从后房里走出一位药童打扮的小女孩。

“徒儿,地黄半两,麦门冬一两,泽兰一升半,羊肉少许。”他向后房招呼。

“好。”女孩答应着。不多时,她已经把药捡好,在火炉上熟练地熬着。鸣珠看着女孩的背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药服下不到半刻种,苏洺波已经睁开了眼睛。

“姐姐……鸣珠……我……”

“醒了啊,先别说话,你现在还很虚弱。”

看到弟弟醒了过来,静月连忙给少年跪下:

“小女代舍弟谢先生救命之恩!”

“唉?多大点事嘛!不必多礼,会折寿的。”少年慌忙将静月扶起。

“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恩人算不上,我叫陆仁贾。是这一带的郎中。小姐不介意的话,叫我陆先生就好。”

“路人甲?我还路人乙呢!”鸣珠连着喝完女孩送来的五盏茶,对着少年不满的叫嚷着。

然而少年只顾着和静月聊天,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个人!

这欠揍的感觉!

好熟悉啊!

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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