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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为我打江湖》第三十七章 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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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荒古的森林,气雾缭绕,鸟啼回荡,偶有凶兽巡游,人迹罕至。

可此时却突然出现两个人影。

“喂,唐景,你就不能走慢点,急着投胎啊!”

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子抬起袖子抹了把额头细汗,举步维艰,在后方崩溃大喊。

她背着一个大行囊,有她半人多高,沉甸甸不知装了些什么器物,为了舒服一些不被沉重的行囊带得往后仰,她不得不微微躬身,用娇小的背部勉强驮住,左手拽紧胸前布带的扭结,减轻勒力,右手拄着一根从路边捡来的粗壮树枝,已然累得腰背酸疼,两眼发昏。

在她前方百步的距离,有一个年轻男子,衣着亮丽,文雅洒脱,正背着双手,闲庭散步,一边赏着深林美景,一边摇头哼唱几句诗词,闲情逸致,自得其乐,舒服的不行。

此人正是醉不倒的老板,唐景。

听到后方奄奄一息随时会断气的呼喊声,唐景停下步伐,叹气转身,很是头疼道:

“之前我就说过多次,我们此行是去帮人,又不是迁居,叫你少带点东西,你自己不听,这下知道受罪了?”

女子没回话,累得没力气说话,只艰难的招手,让唐景站在原地等她。

她现在喘气都喘不及,弯着腰,拄着棍,一步一憋气,双腿颤颤巍巍,如同年至九旬。

唐景看得哑然无语,不禁又往回走了五十步,

“啊。”

到了唐景身前,女子总算解脱,痛快的喊了一声,丝毫不在乎形象的直接往后一倒,躺在柔软的行囊上,由于剧烈运动,血气上涌,她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头昏脑涨,险些没缓过来。

“唐,唐景,你,你简直,不是个男人。”

女子吃力的抬手,指着一脸无辜的唐景喘气骂道。她从未见过这么没有风度的男人,竟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弱女子受苦受累而若无其事,简直违逆君子之道,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

本来她就打算让唐景当苦力的,所以多带了点东西,没想到一路上唐景视她如无物,不仅没打算帮她分担压力,反而还在前面吟诗赏景,惬意至极,让她不禁再次刷新了对这个吝啬老板的认识。小气也就算了,没想到脸皮比城墙还厚,她都有点替他感到羞愧了。

这样的男人,以后真会讨到老婆吗?她忍不住十分怪异地心想。

“嘿,我说龙小鱼,我发现你这是越来越不讲理了。我好心好意放你三天假,你不肯,非要跟着我来,我让你少带点东西,你又不肯,硬要携上全部家当,现在自食恶果,你竟然怪起我来,就算你是女人,也不能如此胡搅蛮缠吧。”

唐景无语,对这个小姑娘有点难以伺候的感觉。

“就是你的错!”

瘫在行囊上的龙小鱼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猛坐起来,拿过边上的木棍就向唐景砸去。

唐景机灵地躲了开,几乎贴着鼻子而过,差点毁容,当即有些惊恐地看着这个疯丫头,吓得赶紧后退几步。

龙小鱼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酒楼里这么好的生意不做,白来的银子不赚,非要听那个素不相识的怪大叔的话,跑到这荒山野岭来,风餐露宿,食不果腹,你莫非是好日子过惯了,也把脑子过傻了吗?而且如此远的距离,一不骑马,二不雇车,明知我背着行李,却还要单靠双腿跋山涉水,是想活生生累死我吗?”

唐景咋舌,无语道:“第一,我关门停业自有我的道理,要亏钱也是我亏,又不会少了你的工钱,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第二,我这个人很有原则,最是讲诚信,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前辈,岂能失信于人?第三,我一路走来并未感到不适,为何要浪费钱财买马雇车?你累了,你大可自己出钱买,我又没阻你。”

龙小鱼愣了一下。

句句在理!

无法反驳!

可她怎会甘心认错,当即脸色一寒,四下转头,默默无声的在地上寻视,显然想再找些木棍石头之类。

唐景被无形的杀气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一棵树后面,只露出半个头来,惊恐道:

“龙小鱼!你别过分啊,你再砸一次,我就扣你一天工钱。”

龙小鱼果然没再寻找,而是幽幽冷冷地盯着他,盯了好一阵子,把他盯得心里直发毛。

“还有多远。”

就在唐景要被压抑的气氛淹死时,龙小鱼终于开口。

唐景咽了下口水,遥遥地指向某个方向。

“看到那座山没,就是那里,没多远了。”

龙小鱼抬头望去,透过稀疏枝叶,清晰可见一座棍形高山,山势陡峭,如撑天之柱,又如天剑入地,山峰已深入云中,估摸不出实际高度。

她微微惊讶,回过头疑惑问道:“那个背棺材的怪大叔为什么要你到这里来?”

背棺材?

唐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很好奇这个丫头的想法怎么总是与众不同。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来帮忙的,或者说来救人的。”

“哼,不想说就算了,小气鬼。”

龙小鱼撇嘴,深吸一口气,背着行囊艰难地站起。

“还傻愣着干嘛?”

她见唐景盯着她发呆,不由眉头一皱。

“不是,我说你为何执意要跟着我?”唐景好奇问道。

“还不是因为怕你跑了,你要是跑了,那酒的配方去哪找,我的醉不倒又该怎么办?”

你的醉不倒!

还说得如此自然,脸都不红一下。

唐景以手掩面,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要干嘛?”

龙小鱼见唐景将那根木棍捡起并朝她走来,顿时心生警惕。

唐景将木棍伸过去,十分不愿意地说道:“将你的家当挂在上面,一人拎一头,这已是我的最大限度了,见你可怜才施善心,同意就走,不同意你可以留在这荒林过日子。但是有一点,别再发牢骚,我可还想安静地想几句诗词呢。”

龙小鱼狠狠地瞪着他,银牙紧咬。

最后还是妥协了。

两人抬着一大包行李,踩着枯枝腐叶,听着猿啼鸟叫,慢悠悠往无名高山走去。

……

东域,风家,全国最为强大的四个家族之一,富可敌国,高手如云,有着数百年的底蕴,让人仰视。

“不行!不行!全是废物,还什么东域最强手法,胆敢骗到风家来了,阿泰,把他们的手臂全部打断,丢到大街上去。”

练武场中,一个红衣小姑娘双手撑腰,口中怒骂,一脚将旁边地上的一个强壮男子踢到远处,那里已经有九个人,皆躺在地上,抱着身体各处伤口,痛得打滚哀嚎。

小姑娘年仅十八,五官精致,芳泽无加,已有倾城的趋势,只是身材略显不足,虽高挑却不丰满,少了几分熟韵,多了几分青涩,好在年纪还小,再等几年便是江湖又一名绝世仙子了。

“小姐,不是他们的擒拿手不够强,而是小姐你的混天功太霸道了,专克一切擒拿,就算是我出手,只怕也会压制,这是功法问题,怪不了他们。”

红衣姑娘身后站着一名高壮青年,大概二十来岁,名为申泰,此时站出来为那十个人求情。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连我一招都接不住,可见他们也是徒有名声,实在浪费我时间,一人断一臂,丢出去,为我解恨。”

红衣姑娘冷哼,不容置疑地说完,自顾自离开,对那十个人连看都没看一眼。

“是。”申泰无奈叹气。

随后响起十声惨叫。

“乖女儿,谁又惹你生气了?”

一看到女儿闷不做声地进了大厅,端起案桌上的茶水连叶片喝下,风玄棋就知道她又因为某事发脾气了。

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女儿时不时思绪重重,时不时喜怒无常,虽然她向来以野蛮著称,但这几日却是格外的易怒,一丁点小事都能闹出不小动静,连他这个做爹的都猜不透,想不通,已经担忧了好些日子。

风小棉将茶杯砸在木桌上,憋着嘴,不出声。

风玄棋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她赌气的模样,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许久过去了,风玄棋顶不住这气氛,忍不住再次说道:“女儿啊,你不说话,叫爹怎么帮你做主,怎么帮你出气啊。”

风小棉终于望向他,语气委屈又有些愤懑:“爹爹,穆初辰那家伙骗了我。”

风玄棋一愣,终于恍然。

年轻时他与穆天钧结拜过,是异姓兄弟,后来各生儿女,便索性结为亲家,偷偷替两个孩子指腹为婚,并将玉佩裂为两半,作为信物,让他们永远戴着不得离身。

这个秘密也就他们二人加上穆初辰和风小棉这四个当事人知晓,连风家和穆家都不知情。

风玄棋知道,半年前,穆初辰曾被风小棉打伤,她差点犯下谋害亲夫的大罪,还好关键时候她认出了穆初辰脖子上的半块玉佩,这才避开要害,没继续酿成大祸。

风玄棋还知道,穆初辰当时曾向她许诺,过两个月,待伤势稳定,便登门拜访。

可如今都半年过去了,穆初辰迟迟不见身影,也难怪女儿变得脾气古怪。

“丫头留不住了啊。”风玄棋看着委屈的女儿,在心头叹道。

有欣慰,有不舍,有高兴,有难过,五味陈杂。

但很快,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回想昨天的诡事,甚至忍不住担忧。

因为他知道最近穆家有变,恐怕亲自要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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