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花了一天多一点，格雷斯三人就追上了那些想要离开的人类士兵。

在飞羽领的大胜似乎蒙蔽了这些人类的眼睛，他们的阵型松散，警惕性也相当低，以为在精灵的领土上谋杀了一位游侠将军之后还可以安然离去。

借助森林的掩护，格雷斯得以在不到四十米的距离上观察敌人的营地。他所站的位置很好，地势比其他地方稍高，能够清晰地看到敌人营地内的情况。

原本这里有个暗哨，但是被格雷斯轻易解决了。格雷斯直接拧断了那个斥候的脖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流血，所以尸体在下一次换班之前不会被发现。

“在这看着，我会向你展示我的技巧。”

指着敌人的营地，格雷斯对赫尔艾斯说：

“等你学会了以后，你也可以做到和我一样的事情。”

看到赫尔艾斯点了点头，于是格雷斯离开了原地。

避过黄昏的阳光，藏身在阴影里，格雷斯迅捷地接近了敌人的营地。直到敌人的简陋围栏近在咫尺，能够听见营地里士兵们的低语声的时候格雷斯才停下了脚步。

在阴影里伏身，格雷斯开始思考如何潜入。

首先要清理敌人的暗....

“喂！来帮个忙！”

比较安静的营地里忽然传来一声呼喊：“把这个丢出去。”

另一个声音响起，语气里带着不满：“我说，这批精灵才抓到两天吧，你们怎么就已经玩死了。”

“我还没有爽过呢。”

格雷斯发出一声沉闷的长哼，停住了脚步，在阴影里直起了身。

“没办法嘛，谁叫你不早来。我都憋了三个多月了，上次去的时候晚了，你们不也一头都没留给我嘛。”

“上次才活抓两头！这次可是抓到了十多头....哎，这只有一，二，三，四....还有两头活着？”

“是，不过也快了，你想玩的话，可得抓紧了。”

“嘿嘿....”

营地门口传来一阵猥琐的笑声。两个士兵走出了营地，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低级的士官，两人合力拖着一个大麻袋，喊着“一二三”的号子，然后合力将麻袋抛了出去，扔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麻袋落地，发出沉闷的“嘭”的一声。

格雷斯的鼻子里发出一声沉闷的长哼，紧锁着眉头，把他的宝贝猎枪拿在手里，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阴影。

走到麻袋旁边，格雷斯用小刀割开了袋口，然后进一步割开了整个麻袋，露出里面随意堆放的十四具女性精灵尸体。

这些尸体全部不着一缕，散发着恶臭，身上还有黄色和白色的附着物以及各种各样的伤痕，大部分直到死时都还睁着眼，不再具有神采的瞳孔里流露出深切的痛苦与绝望。

雷瑟姆带着赫尔艾斯无声地来到格雷斯身边，三人共同安葬了十四位同胞之后，又沉默着带着赫尔艾斯离开了。

完成埋葬后，格雷斯低着头默哀了一分钟。然后他没有去看赫尔艾斯的表情，也没有说话，放弃了原定的计划，沉着脸走进了敌营。

“喂！你是——”一位士兵发现了格雷斯，格雷斯的装束明显与其他人不同，样貌也陌生，于是他和他的伙伴举起了手里的剑。

“砰！”

格雷斯抬手一枪打在士兵的脸上。脆弱的骨头无法抵御如此重击，那个士兵利落地死了。

格雷斯又发出一声沉闷的长哼，蕴含的情感像是满意又像是不屑。

火药炸响的爆鸣在营地里反复回荡，在短暂的沉寂之后，人类的营地里忽然爆发出一声怒吼：

“敌袭——！”

“格拉迪死了！”那个被打死的士兵的同伴发出一声悲恸的大喊，但是不等他说出第二句话，格雷斯已经开出了第二枪。

紧接着又是连续的四枪，六发子弹轻而易举地在两秒内夺走了六个人的生命，这还要加上格雷斯为了挑衅，预留给他们的反应时间。

已经有士兵握着武器，小跑着出现在格雷斯面前。

格雷斯一手握住枪柄，一手握住枪管用力一折，在枪管垂下之前左手已经抹在了腰带上，取出一个满装填的六发弹巢替换了原来那个已经尽数发射的弹巢。

子弹的空壳从格雷斯的指缝间落下，在它们落地以前格雷斯又已经重新完成了开火前的准备。

爆鸣回荡在营地里，敌人被这件第一次在这片土地上的奇异武器打蒙了，甚至因此忘记了组成阵型。

这是件好事，因为胡乱冲锋的人群中会有很多缝隙，这样格雷斯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前进了。

这时候第一个士兵终于从正面冲到了格雷斯面前，士兵用一块筝形盾挡住自己的躯干，试图用剑来刺面前的入侵者，但格雷斯侧着身子向前跳了一小步，然后凶狠地一脚踢断了士兵的小腿，在对方因惯性和痛苦倒地的时候，用手里的猎枪抽碎了对方的脑袋。

“砰！砰！砰！”

连开三枪打死三个试图从右方袭击的士兵，携带着巨大冲击力的子弹甚至打碎了其中两个人的小半头颅，短暂束缚后重归自由的子弹连他们身后的士兵也一起打死。混乱已经彻底蔓延开来，此时敌人再也没有组成阵型的机会了。

格雷斯一矮身躲过左边袭来的一剑一枪，抓着那只持剑的手，用巨力裹持着那柄被握在敌人手上的剑砍开了身后一个敌人的胸膛，长剑瞬间卷刃，同伴的鲜血溅了那个被裹挟的士兵满身。

目睹这一幕的士兵疯狂地大喊着，愤怒又惊惧，但格雷斯已经不再想去辨认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砰砰！”

那个士兵还没来得及内疚，格雷斯已经转过身踢断了他的小腿，然后一脚将他的后脑踩得凹陷，并且迅速地开了一枪将他持枪的同伴一起打死，顺便还激发了最后一颗子弹打死了另一个人。

仅仅在重新装填的三秒后，格雷斯的弹巢又一次清空。现在他已经被敌人重重包围，不再像刚才一样有充足的时间更换弹巢。格雷斯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但他面不改色。

侧身朝着右方小跳一步躲过刺来的长枪，那柄长枪的主人是位经验丰富的战士，在格雷斯刚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枪刃的方向，试图用横扫进一步压缩格雷斯的闪避空间。

格雷斯比他更快，精准而迅猛的抽击在打烂对付半张脸的同时还甩掉了上一次抽击时粘上的血肉，弹巢也重新打开，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格雷斯只用了半秒就换上了满填装的，新的弹巢。

——按照平时的习惯，他一共准备了二十个弹巢，加上枪里本身就有的一个就是二十一个。每个弹巢六发子弹，现在已经用掉了两个，还剩十九个。

碎肉溅到一个人的脸上，那个士兵看起来很年轻，可能是新兵，他吓坏了，只知道双手紧攥着长枪，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格雷斯看了他一眼，然后向前敏捷地一跃撞在对方身上，让那个士兵像是一枚炮弹一样倒飞出去。

年轻的士兵砸倒了一大片人，格雷斯在撞击之后顺势转了半圈，然后——

“砰砰砰砰砰砰！”

连续六枪打死六个从身后合围上来的士兵，格雷斯潇洒地转完了剩下的半圈，飘飞的风衣衣摆垂下，格雷斯借着转圈的动作避开了在地上挤成一团的那些士兵。

脚步轻快地经过那个仍在挣扎的人堆，互相推攘的结果就是这些人谁也起不来。格雷斯把手伸进身侧的皮袋里，捻出一小把粉末，洒在其中一个到底的人身上。

粉末缓慢地下落，但刚一接触到人体就开始剧烈燃烧。在气流的作用下，那些粉末覆盖在了数人身上，于是人堆中迅速出现了数个剧烈燃烧的火炬。

那堆人开始惨叫，开始哀嚎，但在格雷斯完成下一次填装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部死了。那些人身上的火焰带有强烈的附着性，只要碰到就摆脱不掉，于是很快，所有倒在地上的人身上都燃起了火焰，足足烧了八秒那些火焰才初步熄灭，而这个时候原地已经没有任何一具人体了。

焦臭味被风吹到各处，格雷斯听到了呕吐的声音。

格雷斯仍在不急不缓地前进着，前来阻挡的人除了直面死亡以外没有任何收获。格雷斯旋身躲过一次来自左后方的突刺，同时顺手在刀带上抹出一柄飞刀送进了对方的喉咙作为回礼。

敌人试图不愿意踏在焦尸堆上，格雷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依托着那堆焦尸，格雷斯开始了开战以来最为嚣张的一次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

咔，嚓嚓，咔——

“砰砰砰砰砰砰！”

咔，嚓嚓，咔——

“砰砰砰砰砰砰！”

嚓嚓....

“砰砰砰砰砰砰！”

嚓嚓——

“砰砰砰砰砰砰！”

花费一点二秒射空一个弹巢，花费零点一秒移动手臂，再花费零点四秒重新填装，手臂移动的时候还能顺手投掷出飞刀。格雷斯在不到九秒的时间里打空了五个弹巢，掷出十柄飞刀，一共杀死了超过六十个人。

“叮叮叮叮叮叮叮....”

他的效率太高，以致于身边短暂地出现了一圈空隙。枪声间的间隔太短，六十声枪响融合成一道持续了九秒的恐怖雷鸣。直到爆鸣停歇，自由掉落的金属弹壳相互碰撞的清脆响声才连成一片地响起。

“呵。”

享受着周围的士兵们对他投来的恐惧目光，格雷斯发出一声冷笑，嘴角勾起一个略显疯狂的弧度。他不再像之前一样分秒必争，反而动作悠闲地打开了弹巢，用满装填的替换掉了空的那个。

咔，嚓嚓，咔。

格雷斯再次开始前进，但是士兵们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围上来，反而随着格雷斯的推进而逐步后退，他们脸上的犹豫神色和他们做出的懦弱行为已经充分表现出他们的想法。

“你们在等什么！杀了他！快杀了他——他只有一个人！”

士兵们又开始犹豫，有几个人明显用力握住了自己的武器，他们手上的青筋暴露了他们的想法。就在这个时候，格雷斯看见了一条白毛腿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砰砰砰砰砰砰！”

愤怒的情绪驱散了理智，格雷斯毫不犹豫地举枪，开火，挡在他面前的十几人几乎是在同时倒下。在那条白毛腿的主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暴露在了格雷斯面前。

那看起来像是个士官，头盔明显比其他人华丽，身材也明显比其他人胖，但那个士官身上只穿了一件盔甲，盔甲往下则只有一条短裤。

格雷斯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左手在胸前一抹，抓起的三把飞刀被尽数掷出，刺穿了那个呆滞士官的两腿膝盖和右手关节，那个士官在惨叫声中倒地。

短短的五秒时间里又死了十个人，那些士兵终于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怎么样的敌人。虽然他们身边还有超过四千名同僚，但是他们还是可耻地缩了。

毕竟自己才是挡在前面的那个，不直接逃跑已经很对得起帝国给的那点薪水了。

以格雷斯和那个被刺穿三肢的士官为圆心，士兵们的包围圈里出现了两个真空的圆。

枪口指向地面，格雷斯以放松的姿态缓步走向那个士官。他的额靴子里包了铁，因此格外沉重，哪怕是踩在比较厚实的土地上也能传出闷响，这进一步摧毁了那个士官的心理防线。

士官开始抽泣，眼泪和鼻涕模糊了他的胖脸，让他看起来更丑了。他开始颤抖，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左手不断地扒地，试图让自己以更快的速度远离格雷斯，但他失败了。

士官崩溃了，用发音极不标准的精灵语哭着大喊：“放过哦！晃过哦！不熬！昂过哦！”

格雷斯停住了脚步，语调冷漠而缓慢：“（精灵语）你还会不会说别的单词？”

“（精灵语）放果哦！夯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格雷斯的手从皮袋里抽出，星星点点的粉末撒在士官的皮肤上，让他变成了一条燃烧着熊熊火焰，在地上不停扭动的肥虫。

真是个人渣。

亲眼目睹这个人从生机勃勃的有机物聚合体变成无机焦炭，格雷斯一脚踩碎了那个士官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痕迹。

哪怕已经亲手杀死了将近一百名人类，格雷斯心底的怒火和仇恨依旧没有消散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强盛。只要一想到那十四名生前遭到无情蹂躏，死后还被套在麻袋里，随意丢弃的同胞，格雷斯的心底便涌起无尽怒火。

在格雷斯愤怒地凝视那堆黑色残骸的时候，一柄华丽的长剑无声无息地从人堆中斩出。

它准确地绕过了每一个人类士兵，在格雷斯的视野死角出现，没有带起一丝气流。可惜格雷斯闲适地向左转了四分之一圈，让那柄剑最终斩在空处，连格雷斯的衣角都没碰到。

一个中气十足，沉稳而充满正义感的声音响起：“你们不是对手，快离开！我来对付他！”

那个战士从人群中现身，借着挥砍的惯性改变了姿势，用相对更坚硬的肩部撞向格雷斯的身侧。精灵的体格普遍比人类更加脆弱，这招撞在旗鼓相当的人类对手身上可能只是受一些内伤，对精灵来说可能就是致命的重伤。

格雷斯敏捷地分别向后方和左方进行了两次小跳，他的身体像是一道没有重量的影子，几乎以平移的方式连续进行了两段移动，躲过了这次偷袭。

在惊鸿一瞥中，他发现这个战士并没有竭尽全力。他控制了自己的速度，显然预料到了格雷斯会躲开他的攻击，并且已经为反击格雷斯的反击做好了准备。

士兵们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开始激动地大喊，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发自真心的崇拜：

“是将军大人！”

“将军大人来了！”

“我们有救了！”

“杀了他！将军大人，杀了他！他杀了我的哥哥和我的姐夫！”

这个人的出现给士兵们凭空带来不少勇气，欢呼声和怒斥声从无到有，并且逐渐愈加嘈杂猛烈。

格雷斯的眼里闪过一道冷酷的笑意，他真心实意地感谢这些士兵，如果不是他们，格雷斯真的认不出面前的人就是他的目标。

将军开始减速，他试图学习格雷斯使用惯性来辅助转身，只不过确认了目标的格雷斯已经不打算给他机会了。

将军低估了入侵者的强大，但这不算是致命的失误。比这更糟糕的是，他实在不够强大。哪怕他清楚地认识到格雷斯的敏捷程度，甚至提前预知到格雷斯的动作也无法做出真正有效的反击。

优雅而利落地向右转了四分之一圈的同时迈出一步，两人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三厘米之内。格雷斯的左手捂住了将军的嘴，五指死死地扣在对方的脸上，并且还逐渐用力收紧。

“啊啊啊啊啊啊！”

“卡啦卡啦”的骨裂声传来，将军一边惨叫着，一边奋力挥舞长剑向后突刺，试图反制这次出乎意料的袭击，最好能一举干掉袭击者，至少也要让自己重获自由。

金属碰触的清响从身后传来，将军浑身一颤，他知道格雷斯的武器已经对准了他。

“砰！砰！砰！砰！砰！砰！”

闭着眼睛，格雷斯扣下了六次扳机。子弹从后胸射入，前胸破出。第六声枪响结束以后，格雷斯松开了手，将军的身体随之倒地。

他那彻底被打烂的胸膛已经无法再支撑一条鲜活的生命，于是那个生前肮脏而高贵的灵魂只能带着疑惑，怨恨和恐惧无助地滑落深渊。

咔，嚓。

打开弹巢，格雷斯取出已经打空的一个，面无表情地将子弹壳一个一个倒在将军的尸体上。

嚓，咔。

重新填装完成。

闭着眼发出一声沉闷的长哼之后，格雷斯重新抬起头，扫视四周。凡是被他视线所注视的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再与面前的恶魔直视。

哒，哒。格雷斯朝前迈出两步，站在他前面的士兵听到脚步声，像是触电一样打了个激灵，低着头飞快地后退了两步。

他们依然围着格雷斯，却不再敢做出任何动作。甚至当格雷斯迈步前进的时候，他们还会后退。

“呵——”

格雷斯冷笑了一声，问：“（人类语）我的同胞在哪。”

他的语调舒缓而平淡，脚步悠闲又自在，像是一名正在郊游的绅士，而不是一位刚刚才亲手杀死了将近一百人的恶魔。

没有人回答，而格雷斯等待了半分钟之后，再次扫视四周，轻声呢喃：

“（人类语）你们自找的。”

“砰！”

格雷斯一枪打死一个士兵，在他身后的同伴也遭了无妄之灾。出于恐惧，士兵们再次集体后退了一步，甚至格雷斯听到有人疯狂地大叫着跑远了。

不去管那些人，格雷斯问：“（人类语）我的同胞在哪？”

终于，直面格雷斯的士兵之一彻底崩溃了。他扔掉了自己的武器，跌坐在地上，哭着为格雷斯指出了关押精灵俘虏的方向，还具体描述了关押俘虏的帐篷的大小和外貌。

“（人类语）很好。”

赞扬了一句，格雷斯朝着那个士兵指引的方向走去。

那个士兵真的崩溃了，他说的也全是真话，格雷斯可以分辨得出来。

可就在格雷斯朝他同胞的方向走去的时候，意外再一次发生。一位年轻的士兵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双手死攥着武器，呆立在原地，除了不停颤抖以外一点反应也没有。

格雷斯拍了拍年轻士兵的肩膀，对方依旧没有反应，又轻轻推了推，对方在一瞬间被推动了，但是下一刻又挺了回来。

而他不让路，他身后的士兵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也跟着不让路了。虽然依旧沉默，但是除了恐惧之外，仇恨和愤怒的火焰也逐渐在那些士兵眼里重新点燃。

看见这一幕，格雷斯无奈地叹了口气：

“（人类语）你也是自找的。”

举枪，对准年轻人的下巴，格雷斯扣下了扳机。

“砰！”

碎片四溅，所有人都猛地一颤，重新认识到了残酷的现实，面前的道路也因此再次通畅。

踢开那具残尸以后，格雷斯径直走向了那具被指引的帐篷。沿途洒下晶莹的粉末，让他们随风飘散。四千个人实在太多，一个一个杀的话，恐怕要杀上好几天。可格雷斯却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人，所以他对他的特制火药寄予厚望。

在一片寂静中，凶猛的火焰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