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智贤十八岁就去当兵吃粮，原来在广东军阀陈炯明队伍里，后来陈炯明被广州的学生兵打败了，甘智贤做了浮虏。之后，他变成了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的一名士兵，不久当了排长并成为一名**地下党员。后来，国民党背叛革命，他接受组织安排，潜回南疆。组织上交给他的任务是，组织一支革命武装，准备随时迎接南疆省的革命**。一旦红旗在南疆打出来，他就可以带上队伍去汇入那个革命的大洪流。

甘智贤只身一人回到家乡，父母已经不在，家也没了，他不知从何处着手开展工作。因为暂时联系不上党组织，没有领导指示，一切全凭他自己。

甘智贤回乡发展革命力量，第一个发展的革命力量却是一位少女。

甘智贤对小姑娘说：“你不用再叫东丫头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好呀，那我叫什么名字？”

“你知道你妈有名字吗？”甘智贤问。

“他们叫我妈是东婆子。”

“东婆子？没有名字？”

小姑娘摇摇头。

“哦，我记得有一次听妈妈说，外公姓温，我妈应该就姓温吧？”

“姓温，”甘智贤沉吟了一下，“我想起古语有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词语，你就叫温如玉好吗？”

“温如玉？你爱叫啥叫啥。”

“不过，温如玉，这名字似乎不太适合你。有了，孔子有一句话，‘芝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形容君子修心养性，俭以养德，不因为穷苦而改变自己的品德性情。有人就把孔子的话总结为‘谦谦君子，幽幽如兰’，你就叫温小兰吧，我希望你不因为穷苦而改变自己的品德性情，做个好女孩。”

“温小兰？随你怎么叫都行，反正我也不识字。”

“对，就叫温小兰。”智贤很为自己起的这个名字而得意。“从今往后，我有了一个小妹妹，她的名字叫温小兰，谦谦君子，幽幽如兰。”

“你是教书先生吗？”小姑娘歪着头问。

“我读过书，但不算教书先生。”

“听你说话，好像很有学问。”

“谈不上，读过几年书而已。”

“我这辈子最羡慕的是城里那些读书的女孩子。她们居然能像男孩子一样在学堂里读书。”

“你见过这样的女孩子？”

“见过。听她们说话，都有一套一套的道理，我觉得她们个个都是神仙似的姐姐。”

“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教你读书识字的。不过，现在还不行，这两天我们得去执行一些任务。”

甘智贤第一次带小兰去高山县城执行任务，住客栈时，他叫老板另外给她开了一间房。

温小兰疑惑不解地看着甘智贤。“你怎么不让我和你同睡一间房？难道你不想和我睡觉？”温小兰虽说只有十五岁，可是对于男女之事，她从母亲那里耳闻目染的，早已经明白就里。而且她的身体也已经算是成熟了，就象一只鲜嫩的桃子挂在枝头，只等着男人去摘了。

甘智贤虽不是圣人，但是他想，自己是个革命者，怎能对这么个小姑娘动邪念？

一晚无事。

第二天，甘智贤带温小兰吃饱了以后，便带她进城去执行“任务”。这几天，甘智贤已经侦察得知，高山县民防团一个中队长经常一个人在街上行动。这个满脸横肉的中队长平时鱼肉乡里，做了不少坏事。甘智贤决定从他身上下手，给那些横行乡里的恶人一点教训。可是，甘智贤苦于没有好办法接近他，于是派温小兰想办法贴近他，要把他引到僻静处，伺机下手抢他的盒子枪。

温小兰听说要她去接近那个挂枪的民防团中队长，竟毫无怯色。她在街上寻见那个中队长后，便笑容可掬地迎着他走上去，走到他面前却假装东张西望，与那家伙撞了个满怀。

那人看她是一个小黄毛丫头，毫不在意，嘻嘻哈哈地扶着她的双肩，正想趁机占点便宜。没想到她突然拔了他的盒子枪，扭头就跑。那人刚追赶了几步，却见他把枪交给了一位男子。那位民防团中队长情知不妙，掉头就跑。甘智贤拿到枪，反去追他。那家伙慌不择路，不往城里跑，却往城外山上跑去。甘智贤追到城外，发现那家伙跑远了，便掉头回城。

甘智贤检查那支枪，枪里装了满满的二十颗子弹。

但甘智贤还很不满足。他本想让小兰把他引出城外，找个无人之处，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干掉，既要抢了他的武器，又要让警察无从查起。没想到小兰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就掏了他的枪，这事想盖也盖不住了。既然这样，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干一点大的动静。

他又给小兰布置新的“任务”，帮他再多搞一些子弹。他到一个裁缝店里买了一件新衣服，把温小兰打扮得像个富家小姐，他则扮成一个随从的管家模样，直接走进了民防团的大门，嚷着要见中队长。一个自称是副队长的兵丁把他们带进中队长室，甘智贤突然掏出了手枪顶住副队长的腰，又缴了副队长身上的手枪，还逼着副队长交出了一大包子弹和银元。这一天甘智贤不费一枪一弹，缴了两支手枪，一百二十发子弹。

甘智贤带小兰回到住处，好好地表扬了小兰一番。

“你今天的表现真不错。哎，你怎么竟敢直接从那个队长身上掏那把枪呢？”

“他那时候两只手都扶着我的肩膀，只想在我身上占点便宜，根本不注意腰间的枪。我看得真真的，伸手一掏，就掏出来了。”温小兰轻描淡写地说。

其实，这“妙手空空”之枝正是小兰母亲的绝活。她母亲随姓危的地主回到高山县过日子，已经多年不用这绝活，后来被姓危的地主过世了，她们母女俩被赶出家门，她母亲迫不得已又经常施展这种手段，可惜她母亲人老珠黄，手脚也不麻利了，屡屡不得手。不过她在死前把这绝活教给了这个小姑娘。

“你抢他们的枪来干啥呢？”温小兰问。

“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拿枪是为了欺负老百性。我抢他们的枪是为了自我保护。我们有了枪，就不怕被坏人欺负了，你明白吗？”

温小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