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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拾遗录》孙大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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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爷年届六旬左右,破衣褴衫,脚踏草鞋,头发和胡须都很长,乱糟糟的连在了一起,让人看不清本来的面容。他来到这无名小山村已有好几年了,在村边自己动手盖了几间茅草房子。每天的工作就是清晨上山开荒种地,傍晚回家放牛,养鸡,种菜。这里的人也不知他从哪里来,为什么会流落到此地,只听得他自称姓孙是家中的排行老大。他干起活来力气很大,是个好把式,为人乐善好施,慷慨大方。久而久之,这里的大人小孩都亲切地称呼他为“孙大爷”。这一天,村里来了几名不速之客,都是身着官差打扮,每个人挎刀佩剑,牵着骏马,一副气派很大的样子。他们进村以后,便挨家挨户地打听着什么“从京师里来的人”村民们懵懵懂懂,也不知他们说的什么,于是,个个一问三不知或答非所问,把众官差弄得满头雾水,哭笑不得。眼看着他们就要走出村子,这时,领头的一名黄衫汉子忽然抬头瞥见孙大爷的茅屋边有一大丛淡黄色小菊花,这花叶子甚是怪异,普通菊花的叶子是单生向上,它却双叶向下垂向地面,花香幽浓,飘出好远。黄衫汉子惊异道;“此地何人种此‘天竺菊’?”这“天竺菊”本产自西域,有疗功养伤之效,素为禁宫珍品,不知何以出现于此。黄衫汉子满脸狐疑,转过身去,发现了正在菜园里锄地的孙大爷,正是高卷裤脚,满腿黄泥。孙大爷似乎未发现这群人的到来,正锄得起劲,黄衫汉子与众人看了一会,突然问道:“老丈请了,请问这是何人所种?”说着,指向屋旁那一簇‘天竺菊’,孙大爷闻声回头看了看黄衫汉子几人,似乎没有听清楚,说道;“几位客人,老汉耳背,麻烦大声一点”说着,把头歪着,作出侧耳细听的样子。黄衫汉子又大声问道:“请问老丈,这是何人所种?”这回孙大爷听清楚了,摇摇头,又弯下身去锄地了。黄衫汉子并不甘心,走到孙大爷身后,用手去拍孙大爷的肩膀,不知怎的,孙大爷身子一歪,没有拍着,黄衫汉子一惊,说道;“好一个‘霸王卸甲’,再来试试!”说着,用左臂环抱孙大爷的腰,只听得孙大爷嘿嘿一笑,腰一扭,如泥鳅般滑了开去,黄衫汉子又扑了个空。“‘逍遥步’!戴羽,你害得我等好苦,找了你八年,终于找到了,还不束手就擒,随我等回京面圣谢罪!”孙大爷苦笑道;“各位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老朽在此农耕,颇为自在。"黄衫汉子怒道;“戴羽,你还不知罪?身为大内禁军统领,不思报国,却躲在这儿与农夫一帮厮混!”这时,众村民纷纷围观过来,孙大爷叹道;"当年我在圣上身边供职多年,眼见天下太平,年事渐高,便数次请命回乡务农,圣上却皆不准命,天命难违,无奈之际,偷偷溜出宫中,隐居在此地已有数年,这几年来虽然清苦,却无皇命在身,倒也逍遥自在啊!"黄衫汉子眼见孙大爷铁心不回,当下拔出佩剑,说道;“如此这般,休怪我等不客气了,你当年号称‘禁军第一高手’,让段某来领教一二!”说罢,举起宝剑,一式‘雁落平沙’刺向孙大爷胸膛,孙大爷不慌不忙,举起手中的锄柄一挡,便把宝剑荡了开去,黄衫汉子长剑翻转,“长蛇摆尾”再袭孙大爷的小腹,孙大爷见势用了一个“粘·”字诀便把宝剑缠住,随手一甩,口中叫道;“去吧!",那黄衫汉子便如断线风筝一般飞出菜园,跌落于地上,一时动弹不得。众官差大乱,其中几个赶紧跑过来护住黄衫汉子,另几个吆喝着举刀拿剑,扑向孙大爷,孙大爷哈哈大笑;“一群废物!皇上白养了你们这群饭桶!”说着,冲近前去,伸出右手,胼指如风。身法似电,左一扭,右一歪,众官差便纷纷中招,四散跌落。孙大爷收起招式,叹道;“唉,武林中现今是一代不如一代呀!"众村民见到官差们的狼狈相,哄笑成一团。孙大爷摆摆手,摇着头走向自己的茅屋,到得门前,放下锄头,走进屋中收拾行李,不大一会儿,收拾停当,走出门来,手中提着一个蓝布包裹。他走到围观的村民面前,双手一抱,面向大家作了个罗圈揖,高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请了!请恕我欺瞒之罪!实有难言苦衷呀,老朽并非姓孙,而是姓戴名羽,武林人称“逍遥步”,曾任大内禁军统领。当年,我厌官不做,偷溜出宫,便逃避于此地。承蒙各位父老乡亲厚爱,老朽得以过了几年清闲自在的日子,戴某感激不尽!”说着,又做了个辑。众村民凝神细听,戴羽又说道;“如今圣上派人搜寻于我,事情已经败露,无法再隐居于此,老朽无以为报,只有这纹银数十两给大伙买杯水酒喝喝吧!”说着,走到村中一位年长的老者面前,从包裹中取出一包银两,交于老者,说道;“相烦老哥代劳!”那位老者含泪点头接过,说不出话来。戴羽虎目含泪,泣不成声道;“多谢!”回首面向众村民,扬声道;“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伙儿后会有期!"说罢,置众官差不顾,出村而去,三转两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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