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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前传》第三章 重瞳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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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重瞳之力

转瞬之间,封家兄弟的双手已经全然化作四色,而两人的杀气也令四周本就寒冷的空气更添了一份凝重的杀意。蒙面人将枪杵在地中,全身虽然如标枪般挺直,却完全没有散发出足以对抗封家兄弟的杀气,反倒是双目一直盯住封家兄弟的眼睛,没有丝毫离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封家兄弟的双目中同时闪过一道无比强烈的杀意,四肩微动,凌厉的攻势一触即发。然而也就是在这耸肩一瞬,封家兄弟布满杀意的面上竟然全是惊愕,不但杀气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保持攻势的四手也同时垂了下来,惊愕的脸上绷直无皱、双目圆睁,继而转作莫名的恐惧。两个弑父杀母、满手血腥,也历经无数凶险的煞星居然在这一瞬间全无斗志,而且变得胆丧魂飞,可是蒙面人却始终未曾动手,当中诡异,实在莫名。

“这究竟是……是什……么?”封否牙关已然响起瑟瑟的抖声,强行咬住嘴唇颤声问道,却不想话音落下,蒙面人面上没有半分变化,只有双目依然炯视二人,既无动作,也不回答。

封泰的双掌手指同样僵直得想要弯曲半分也无法办到,只有指尖在寒风中微微地悸动,也不知是手寒,还是心冷,继而一口咬破舌尖,吐出一道血箭,口中模糊不清地叫道:“要杀便杀,何必……”话没说完,封否舌头一僵,下半句话竟也好似冻在了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眼中惊怖之色愈甚。

就在这时,蒙面人的双瞳忽然间起了奇妙的变化,只见两个瞳子居然旋转开来,而随着眼瞳的速度越来越快,那黑色的瞳孔之中泛起幽幽的光纹,就像水面的旋涡中一般令人眩晕。

封家兄弟极力想闭上双目,避开那蒙面人那慑人的目光,却被那夺人心魄的目光逼得无能为力,只感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一般,刚才尚可聚力艰难地说上只言片语,如今却是连思想也似被束缚住,直如活死人一样动弹不得。如此二人这般生不如死得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终于一黑,齐齐扑倒在地……

待到封否与封泰两人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当下睁开双眼,只见一个人坐在两人榻中的一张长案旁,眉头深锁,面如死灰,见两人醒来也无半分喜色,倒是忧色更加增添,随即从怀中掏出个铜瓶,一仰干尽,不是那“唯我毒尊”杜殇又是何人。

封泰、封否摸摸自己身体,又暗自运功觉得并无隐患,当下长长舒了口气,又再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想要起身,却是无力,不禁齐声问道:“老杜,这是怎么回事?”

杜殇闻言低垂的双眉动了一动,哑声说道:“有什么事比外人夜入皇陵,犯禁后挟武而去更大。如今你们还有命有心问我,只怕过上几日纵是有心,也只有去地府问鬼了。”

封家兄弟心知此事确实非同小可,虽然身上无力,却也勉力半坐起身,但见屋中只有杜殇一人,封否又再问道:“出了如此大事,那孟阔在何处?难不成他又去喝酒了?昨日应是他在长陵寝殿镇守。”显然这一番话,便是要把所有罪责全部推到孟阔身上。

杜殇本已起身转向窗口,听了这话,转过身来,眼角斜瞥了一眼两人,冷道:“你们以为孟阔是去喝酒了吗?他昨日奋不顾身,被贼人断了一臂,如今仍旧昏迷不醒。哪像你兄弟二人,擅离职守,跑去仙乐坊寻欢作乐。倘若被大人知道,你二人脱得了干系?”

杜殇话音落下,封否无语默然,封泰却是开口又道:“事已至此,我们守陵四尉只怕都罪责难逃,就不要在此做无谓之争了。方今之计,还是要早作打算。”

杜殇闻言眼角余光轻蔑地扫过左右榻上二人,开口问道:“那依二位之意,该当如何?”

封否闻言当下问道:“高祖陵寝可有损坏,其中是否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得先查清楚。”

杜殇从怀中掏出一个相同的铜瓶,又喝了一口,干咳了几声道:“其它地方倒无损坏,陵寝内也没有丢失什么陪葬之物。”说到此处,杜殇话锋一转,凝声说道:“还有一处。”

“那个地方!”封否、封泰听到这里登时面色齐齐一变,接着异口同声打断杜殇的话头。

“但愿不是那个地方,可是我也不知道。”杜殇闻言长长叹了口气,随即沉声点头说道。

封否闻言当下摇了摇头说道:“那个地方据说是整个长陵之中的禁地,虽然从不设防,但却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没有人能找得到那个地方。”

“那也未必。虽说那个地方我们不知道,可是未必旁人不知道。”封否话落,封泰又道。

杜殇放下铜瓶,点头说道:“封老二言之有理,不过那个地方我们无法查证,所以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损坏或是丢了东西。”

封否闻言自己点了点头,接着躺了下来,枕臂说道:“既然那个地方无法查证,其它地方也无损坏,不如昨夜之事就此作罢,就当没发生过。”

杜殇闻言摇了摇头,转回屋中长案旁的座位坐下,又再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而且擅自隐瞒罪犯欺君、守卫长陵不利,这两项罪名加在一起,罪当夷三族。”

封泰当下亦是躺了下来,随即冷冷一笑:“想不到杜校尉还怕被夷三族啊?”这两兄弟三族早被自己杀光,自然无所顾忌,反倒杜殇这两年在长安置地安宅,多了些牵挂。

杜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戾意,旋即又再笑着看了左右榻上的二人一眼说道:“便是不虑老小,难道二位连自己性命都不顾忌了?”

封否又是冷冷一笑,接着道:“我兄弟二人昨夜已经死了一回,有何所谓。杜校尉只提我二人性命,却忘了自己,果然是舍己为人哪!”

杜殇当下干笑又道:“不敢当,只是如今大家共处危难,需要齐心协力才能度过难关。”

封否接着道:“既是如此,究竟是将此事化小消无,还是即刻上报大人,你拿主意吧。”

杜殇叹了一声亦道:“事到如今,已无善了,与其隐瞒,不如向大人禀报,让大人定夺。”

封泰闻言点了点头,应声说道:“正是,以大人手段,这事也并非难事。那就有劳杜老大了。”话音落下,封否与封泰各自转过身去,竟是不再理会杜殇。

见此情形,杜殇眼中又再闪过一丝怒意,随即将铜瓶纳入怀中道:“事不宜迟,我这就飞鸽传书,将此事告知大人。”说罢,杜殇疾走步出门外,片刻之后,一只灰鸽从长陵飞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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