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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影藏刀》第四章:血案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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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信之人是在穿云关杀死无数异贼的武者。

他徒手拆开信封看毕,信中所言深入心底,将手中紧握住的信纸揉做一团,藏在衣衫怀中,此人是朝廷刑捕司青龙堂正使大人——左房龙。

刑捕司本就是先皇创立的特使机构,负责调查中原的巡查侦事,手握先斩后奏之权,旦有贪赃枉法,通敌卖国者一律斩杀,杀之无罪,权力极大,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司门,每一处司门分管东西南北不同地域,纵恶者听闻刑捕司威名无不闻之色变。

在二个多月之前,他就已经悄身潜入塞外之境,只因刑捕司青龙堂司门大人得到情报,传闻边疆异族兴兵,怀疑异族对中原有不利企图,才派麾下正使左房龙前往穿云关调查,果不其然,他刚到穿云关,就目睹了这一切屠戮之事,为了保护无辜受害的村民,不得已杀贼扬刀。

现在他获得了龙将军的书函,信中让他速回京师,说是自己还有一份信物遗留在了龙府里,务必要到达京师时候,要亲手交给房龙。

大雪纷至,房龙在边疆不曾知道龙将军战死的消息,经过内心一番深思熟虑,思量道:“龙将军出发,现在即然送信到来,怕是还有什么事情交代,既然边关战事平息,是应该看望他。”

随后,单身匹马,将银虎刀束在后背,向着京畿地区出发,晃眼一过半月时间,终于到了京畿城郊。

龙彬将军生性不喜繁华,故在多年之前就将家眷府人安置在京城北山,这一处幽芳僻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甚是难得,不仅因为没人打扰他平时舞枪弄棒,而且还可以在府宅中与其他将领谈论兵法,图个清静。

房龙的马蹄稍快,转眼就到了京城北山,胯下马蹄刚转到山道,忽然一道劲风迎来,狭夹些许寒冷之气,凛入心怀,让人很不自然,通俗说来,是有一股说不上的悲沧气息,与他在穿云关塞外所感觉的一模一样,房龙察觉事情不太妥当,连忙下了马匹,拽着马脖子上的鞍绳,又掏出那张揉的碎细的纸张,重新分开来再看一遍,云影遮道,只见信纸上写下这么简短的一行字:

房龙贤弟,我等率军前往北疆御敌,未知生死如何,倘若身死而马革裹尸还朝,还有后事尚未交托,望贤弟收到此信之后,千万不辞劳苦,来兄府中一叙,更有信物相送,勿忘。龙彬 字。

他看完此信,心中念道:“龙将军出发,为何要多次提到生死里的‘死’字,莫非这当中隐藏了什么东西不成?”

房龙还在北山小道沉思,劲风又一次吹来,刮动脸上的髯发,连一旁的那匹黄马都不由低沉,预感后事不好。

读完了信,房龙随手一扔,将信纸抛到了风中,邹巴巴的信纸转眼变成了一朵折叠

起来的花蕊,随风飘逝。

他牵着马沿着山道慢慢地走。

突然,在阴黑色的苍穹下,似雪非雪的东西飘来,原以为是那张被他扔掉的书信又被吹回来了,可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见一张素花。

“那是拜祭死者的物件,怎么从山上飘落下来?难道?……”

“不!”

房龙忽然心底触动,眉头一惊,颤颤巍巍地从口中脱出几字:“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料想山上肯定是出了事,脚下步伐加快,抬眼一见,只觉无数落英黄花卷裹着茫茫素花,说不出的瘆人。

不知何时响起的冤曲徘徊在山峰之上,平日点缀山道的青松苍柏,现在一见,像是黄泉路上的无主孤魂,待他走到龙府时,却知晓了这种感觉到底源之何处。

龙彬将军的府邸失去了往常的辉煌,朱红色的墙檐现在横生爬薇,没等他叩门叫主,府门就自动被风吹开了。

房龙茫然一望,他脑海中回忆起龙府昨日的辉煌,对照现在一比,心中猜出了八九分。

龙府家眷头戴白巾,披麻戴孝跪在灵柩前,除了少数府中孩童还不懂事,其余的家眷无不以泪洗脸,在灵柩前痛哭流涕,龙彬将军的灵前挂着两道白幡,那幡旗旋动的节奏,似乎在诉说着死者生前的功绩。

房龙注视许久,一旁陪侍的仆人走了出来,打眼瞧了他身上的装扮,说道:“少侠,你从哪里来?夫人说了,老爷停丧在此,旦有客人到访本府,先暂住在隔壁厢房之中,等夫人料理老爷丧事完毕了,再来迎候。”

左房龙牵着马,百味杂陈,开口道:“烦请小哥去跟太夫人说一声,我乃刑捕司青龙堂正使左房龙,龙将军出发之前,说是有事交代,现在我正为此事而来。”

自打左房龙道出了“刑捕司”三字,仆人便不敢耽搁,怎么说,能够让刑捕司大人前来,多少这件事情不见得简单,仆人只说了一句稍等之后,便匆匆走到庭院的灵柩前,对着跪在地下的龙夫人说了一句话,龙夫人回身一看,见侠客模样的人立在门外,起身小步行到房龙面前,上下把寻了一番,正在打量着他的身份时,偶然看到房龙腰身下系着的刑捕司腰牌,便已了然。道:“正使大人,我从未见相公提及过你,不知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龙彬将军让我前来,说是有一件信物要交予在下,不知是否有这件事?”

夫人略微点了点头,却又不是特别肯定,想了好一会,终于开口肯定:“是的,相公临出发前,确实留下一件信物在府里,不过现在其他家眷都在此处为相公哀悼,信物想是放在书阁中了,大人若不嫌弃,待到处理丧事过后,我再叫仆人取来给你。”

房龙从嘴中应了一下,夫人叫原先迎候在门旁的仆人帮忙牵马,被房龙婉拒了,并不是他不想让人牵他的马,而是这种事之前都是他自己做的,现在突然有人伺候他放马,怪不自在。

仆人对他说清了马圈的方向,房龙答谢而去,放好了马,在马槽下铺了一层新草,多天以来,这马陪着他上路的愁容一扫而光,他拍了拍马颈上的鬓毛,走到庭院处,此时有迎宾丫鬟让他在偏房等候,房龙解下行囊,放好虎刀在身边,坐在室内,丫鬟道:“客人远道而来, 房后就是澡堂,可以先去洗漱,晚些奴家会安排饭食。”

左房龙一想,既然也是个等,从穿云关连日奔波,去洗个温澡怕也是再好不过,遂离了偏房,去澡堂里打水洗澡。

澡还没有洗到一半,从澡堂窗孔中可以看见天空乌云密布,云光乍现,看来,是会有一场好大的风雨要来了,房龙不容等待,沥净身子,穿好衣袍,走出澡堂之外。

忽然耳旁雷暴早到,“噼啪”一声荡开云顶,电光朔出,狂风席卷,一股莫名而来的杀气冲入眼帘。

血!是血!庭院里全是血涌的迹象!

满府的庄客都已仰面倒在地上,一地的尸体,尽被刀伤所杀,血就像先袭来的冷雨,汇聚在这堆满白幡的庭院,就连墙上静止的花瓣,都沾染了血腥的味道。

几十口人这就不知名的人氏所害,龙将军的去世已经让房龙深受打击,现在又有这么多的人死在的他的眼前,他顿时茫然失措,迅至划过阴云的电光就像击打在他心头一样,让他在黑影之下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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