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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孤马》第七章: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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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山间充满了绿色的味道。嫩绿的青草上点点露水,娇娇欲滴。葱绿的大树洋溢着充满活力的枝条,娇艳的花儿也摇曳着身姿在风中起舞。小黑悠哉的在客栈周围踏着碎步,与自然嬉耍。昨天吴叔将它照顾得很好,还带它去山里溜达了一圈。看着这里的人真的是很善良,小黑才敢放松警戒,那么无忧无虑的玩了起来。

不过,一天没有看到主人了,还是有点担心。倒不是担心会遇到坏人,只是觉得平时主人再忙都不会遗忘了它。可是,主人都这么久没下来了。它想主人肯定是因为救那个男子过度劳累,所以才没有来看它的。想到这里,小黑竟有一些些吃醋了。不过,还是把头望向了主人所在的那间房间。它能感觉到它的主人就在那里,小黑是多么的期望那里能立马伸一个活蹦乱跳的头出来啊!

房间里男子依旧没有半点醒过来的迹象,荼川趴在床边睡得正香。其实,吴婶刚刚上来过,本来是准备叫她下去用早饭。可是实在是不忍心叫醒她。吴婶知道她昨晚一夜没睡,就守着男子,希望他能醒过来。半夜的时候过来叫她去休息硬是不去,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万一他醒了需要点什么东西怎么办?我一睡着就睡很死的,雷都打不醒。不行,不行,不能睡。”吴婶也是拿她没有办法了,便轻轻掩上门离开了。

可是,心中有事儿的人又怎么能睡得安稳呢!吴婶走后没多久,荼川就醒了。一爬起来便去观察男子的病情去了,摸了摸额头发现体温有一些下降,真心把她急到了。而且,呼吸也变得异常微弱了。

“天啊!这可怎么办是好?”荼川吓得愣在了那里,轻声嘀咕到。

回过神来,打开门噔噔噔的跑下楼去,准备叫吴婶打一些热水给她,想先帮他擦拭一下身子。心想,也许这样会对他有一些帮助的。

“啊!”由于跑得太快了,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连忙道歉。

被撞那人心疼的看了看撒了一地的花生米,那可是他的下酒菜。刚刚跟掌柜的要来的呢,正准备端着朝自己的酒桌上走呢。

“我……我……我赔你一碟花生米吧!”看着那人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花生米,一脸可惜。于是,便结结巴巴开口说到。

“赔?姑娘,老夫的大好心情你准备怎么赔啊?”那老头倒是得理不让人起来了。

“这个……”事出突然,再加上着实担心男子的小命。一时之间,也不想逞什么口舌之能了。想不到平时伶牙俐齿的她也有哑言的时候。

“客官,客官,别气了,这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人嘛,总有个意外嘛。花生米,我们店里有的是,今天都免费招待客官了。还望客官别跟这小丫头计较那么多。”吴叔看那老头故意为难小荼,便跑过来帮小荼解围。再者,他本来也是求和的人,不希望他们为一碟花生米伤了和气。

“不行,不行。”谁知道,这老头倒是来劲儿了。插着腰直嚷嚷着“不行”。

“客官,你看这……”吴叔也没想到此人如此得理不饶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喂!老头,你有完没完啊?你到底想怎样?”荼川也冒火了,也管不得对方是一位白胡子老人什么的了。主要是她现在真的有急事儿,只好冒犯了。

“诶,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没礼貌?你……你……你你你……”那老头听荼川这样说,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我什么我!”荼川也是一个倔强的主儿,明知道是自己无礼,依旧傲气的顶嘴。

只见那个老头眼神很是委屈的在屋子里扫来扫去,样子看上去甚是可怜。荼川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重了,抿了抿嘴。“那个……老爷爷,晚辈不是有意冒犯的,只是……晚辈有一个朋友,他的性命现在危在旦夕。晚辈救人心切,才……冲撞了前辈,还望前辈见谅。”双手抱拳,头微微低下,诚心诚意的跟那个老者道歉。

“真的是危在旦夕了?”那老者听了疑惑的问了一句。

“恩!”荼川抬起头回答到,心想,这老头总算听进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者突然开怀大笑起来。看得荼川一头雾水,难不成他这是在幸灾乐祸?一想到这里,荼川又来气了。这老头确实太可恶了,抱着的拳头关节骨已经捏得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了。最后,她还是忍下了动手的念头。生气的将手放下去,不想再跟此人周旋,转过身便准备去找李婶要热水。

“咳!咳!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老者尴尬的轻咳了几声。见荼川转身离开了连忙追上去。“丫头,丫头,等等,等等。”双手打开拦住荼川前面。

“你又想干嘛?”荼川现在彻底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真的不明白这老人干嘛一直跟她过不去,他们这也是第一次见面,应该没结什么仇的啊!

“快…快跪下,跪下。”老者笑嘻嘻的对着荼川说到。

“什么?”荼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简直难以置信。“我为什么要跟你跪下?”荼川觉得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你跪下拜我为师呀!”说得相当的理直气壮。

“我为什么要拜你为师啊?”荼川甚是郁闷,说话的音调也越提越高。

“因为我看你资质不错,你这徒儿我可是收定了。”像小孩子赌气般,交错着手站在荼川前面。似乎是在枪一颗什么糖果,得不到就不罢休的样子。而且,刚刚其实是故意跑去让荼川撞的,因为刚刚那“噔噔噔”的声音确实太大声了,便引起了他的注意。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一定是自己的徒弟。而且,看那脚力劲儿,内力不一般啊!所以,才一直得理不让人,想就此逼她当自己的徒弟。

“凭什么你觉得我资质不错就必须得当你的徒弟呀?”荼川简直都要被气炸了,自由散漫惯了,最讨厌别人擅自帮她做决定什么的了。生气的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你不想救你的朋友了吗?”老者得意的操着手坐在板凳上。

荼川身子一顿,甩了一句“无聊”继续向前走。想也不用想,肯定又是这老头在戏弄她。

“喂,丫头,丫头……”见荼川不吃这一套,老者跳了起来,连叫几声都没有人应他。无奈之下又追了上去。刚追到门口就看到荼川端了一盆热水出来。

“我说,那个……丫头……丫头……”荼川不理他,他叫了几声后便默默的一路跟着她上了楼。荼川也任由他跟着,她现在没有闲工夫跟他瞎折腾。

将热水端上来放到床边的一张凳子上,拧了拧帕子便开始为男子擦拭额头跟脸部。擦完之后将帕子收回来放入水中,搓了几下,准备为他擦拭手掌。突然,那位老者趁着这个空隙将男子扶了起来,自己在男子身后盘膝坐下。

“你想干嘛?”荼川警戒的看着他。

老者没有看他,双手合十,开始运功,为男子传输内力。荼川奇怪的望着那个老头,又担心着男子的安危。不过,当她看着男子在慢慢恢复血色的时候,方明白,老者是在救他。便老老实实的呆在旁边,静观其变。

只见老者满头大汗,而男子肤色开始变得越来越圆润了。最后,老者气运丹田,九九归一。收回了手,跳下床,连忙扶男子躺好。荼川见状也连忙走上来帮忙。

“多谢前辈!”单膝下跪,一是道谢,而是道歉刚刚误解了人家。

“好了,快起来吧!爷爷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一闲下来就开始嬉皮笑脸起来。嘟着嘴说到。

“前辈,您真的能够救他吗?”依旧没有站起来,想起刚刚他在下面说的话。既然那么说了就证明一定是有办法的。而且,一想到刚刚为红衣男子疗伤的情景,内力之深厚让她都敬让三尺。想必,一定是位德高望重的世外高人。

“救他?当然没问题。”语气中充满了傲气,就像小孩子撒气般。

“拜托,前辈一定要救救他。”双眸灵动,真诚的望着老者。

“要救他很简单,嘿嘿!只要你拜我为师,我立马救他。”头高高的仰起,以示自己的傲气。

“真的?”荼川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真的了。”蹲在荼川前面继续说到:“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啊?”样子很是迫不及待。看来,他是真的很想收这个徒弟啊!

“晚辈荼川,承蒙前辈抬爱。能摆前辈为师,是晚辈的造化。”说完,荼川站了起来。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双腿跪下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不就是认个师父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嘿嘿,等他把人救活开溜不就行啦。臭小子,遇见大爷也算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了。”荼川边行礼边在心里盘算着。

“恩,好好好。徒儿快起来,快起来。”老者连忙扶起自己的爱徒。

“师父。”调皮的喊了一句,这一喊不打紧,倒真是喊得老者乐开了花。荼川也很高兴,这老头虽然蛮不讲理的,但是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收自己这个徒儿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人还挺好的吧,就是脾气倔了一点,玩性大了一点。用老顽童来形容他简直再合适不过了,很是亲切可爱的老头儿呢!

“好了,我们现在先帮他治病。”徒弟也收了,现下救人就是大事儿了。先为男子把了把脉,伸手探了探额头。

“去端一杯水过来。”老者对刚收的小徒弟说到。

“是,师父。”听闻师父吩咐,立马屁颠屁颠的去端了一杯水过来。

“将他扶起来。”继续吩咐到。

荼川将水放在一旁,轻轻将男子扶了起来。只见老者从怀中摸出两支瓶子,都是青花瓷的。他分别打开了两支瓶子,各倒出一粒。递给荼川。“喂给他。”然后重新将瓶子收好。

“哦!”接过药,心下有一些质疑,那人伤得那么严重,难道就凭这两粒莫名其妙的药就能痊愈?而且啊,也不是信不过那个老头,只是觉得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所以,荼川捧着那两颗药犹豫的站在原地。

“怎么?怕我给你毒药?”老者看荼川迟迟不给男子服药,有一些生气的问到。

“不……不是……不是……”荼川的小心思被老者识破,有些不好意思,便结结巴巴的掩饰到。“嘿嘿!”尴尬的笑了一笑。然后便开始喂给男子,一粒一粒的喂的。待两粒都喂进去后便将水端过来为他喝水。总算没有太困难,他很快的咽了下去。一切弄好之后,轻轻扶他躺下。

老者伸长脖子张望着,看着荼川终于把药喂到男子口中了,才惺惺的把脖子收回来。“好了,徒弟,我们走吧!”老者正襟危坐,认真的说到。

“哈?”荼川震惊的望着自己刚拜的师父。

“还不走干嘛?”老者理直气壮的反问道。荼川完全是一副被吓到了的表情,难以置信的看着老者,语无伦次的说到:“可是……这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哪个呀!”又开始耍起小孩子性子来。

“这也太仓促了吧?”红衣男子刚刚才服下药,她都还没有见到效果呢。而且,其实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这个师父居然是要带她离开!一下子脑子完全不够反应,思考不过来了。

“哪里仓促了?”老者嘟囔着嘴,“不仓促,不仓促。”只见他猛摇头,看来是执意要荼川今天就跟他走了。

“那……他怎么办?”其实主要是放心不下那个红衣男子,也不知道老头的药管不管用。

“放心吧,他估计今天晚上就会醒了。有手有脚的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啊!”荼川长“啊”了一声,无力反驳。毕竟师父都这样说了,难不成自己还信不过师父吗!于是,便提着包袱、带上小黑踏上了拜师学艺的道路。临走前再三拜托吴叔、吴婶帮忙照顾她的朋友红衣男子。通过几日的相处,两位老人很是喜欢这个开朗、热情的小姑娘,便义不容辞的答应了。待一切安排好后,才惺惺的跟着师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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