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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璇闺静女》第3章 权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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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湛和贾氏回了家,贾氏命陈妈妈抱了静璇回西跨院换衣裳,就叫让人去烧热水,又吩咐厨下做些饭菜,一阵忙乱,家下人个个诧异,不明白老爷太太去赴宴,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管家秦盛暗地里扯住跟着去的灵秀和顾新,问了原由,就让家下人都闭了嘴,各干各的去。沈湛洗漱更衣后,同贾氏二人一起略用了些饭菜,叫人撤了下去,二人就到东边书房说话,灵秀灵巧上了茶,退了出去,掩了门,沈湛端起茶来饮了一口,又放下,便道:“吴同知这次怕是要荣升知府了。”贾氏抿唇道:“因为攀了高枝了吗。”沈湛道:“夫人也知道了。”贾氏点头,就将傲霜厅中发生的事告诉了沈湛,沈湛听了不由得大怒;“那吴家女竟如此欺负我们璇儿,简直岂有此理。”贾氏忙帮他拍了拍胸口道:“老爷莫气,珍丫头不是帮我们璇儿打了回去吗。”沈湛道:“罗大侄女是个好孩子,夫人以后多看顾些吧,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贾氏道:“夫君可否将席上之事说与为妻听听,我见老爷出来时衣服上撒了满身茶水,可是发生了什事。”沈湛苦笑,只得将席上之事说与贾氏听。

原来,沈湛带着顾新到了远香堂,留顾新在外伺候,自己走了进去,堂上已有不少人在座,见沈湛来了,都站起来行礼,沈湛还了礼,方才坐下。这时只见吴同知合着一个头戴方巾,身穿蓝缎直裰,五十多岁,身形伶仃的老者走了过来,对沈湛拱了拱手,沈湛也忙起来还礼,吴同知道:“沈兄今日来的晚些,可是有什么绊住了脚。”沈湛道:“哪里,只为临行时小女啼哭不休,只得带了她来,故此晚了些,吴兄勿怪。”吴同知道:“原来如此,沈兄,我过来是要把一位贵人引荐给沈兄的”说着便指着那人道:“这位是五王爷府上的范老相公。”那范老相公道:“鄙姓范,单名一个驰字,久仰沈大人之名,今日一见,实乃三生之幸也。”沈湛道:“老先生过奖,在下才疏学浅,当不得老先生如此称赞。”

沈湛原以为两人客套过也就完了,谁知那范驰却在沈湛旁边坐了下来,开始不过说些盛州城哪家酒楼的酒香,哪家茶楼的茶好以及一些风土人情,塞外风光等等,后来说着说着,范驰就开始打听起沈湛的身家来历等事,并且明里暗里的问起了沈家大伯父沈嵘来,沈嵘现任吏部侍郎,吏部尚书何大人已是七十五岁的高龄,年老多病,精力不济,虽未告老,但已经将大多的公务都交给了沈嵘来处理,圣人也默许了,只怕不久,沈嵘就可以接替何大人成为新的吏部尚书,京中各派自是对其多有拉拢,这范驰此时问起沈嵘来,只怕是别有目的。沈湛虽不想理他,但也不能得罪他,只得拿话来搪塞道:“在下外放为官已近二十年,等闲也没回过京城,虽有书信来往,也不过是各自报平安的话罢了,且大伯父来信也多是训导在下为官须为民请命,廉洁奉公,不得做出有辱楣门之事来,其他的事,在下委实不知。”范驰听了,却不信,又拿话来刺探,又问起近日吏部官员升迁之事,沈湛被他缠住,百般推脱不得,又听他说些五皇子如何深受皇宠,德才兼备,文韬武略,礼贤下士,深得人心等话,沈湛只听得发颤,正心如油煎之时,罗雄此时见有小厮捧了盏茶上来,走了过去,胳膊肘拐了下,正碰在那小厮身上,茶水泼了沈湛一身,也溅了罗雄一身,二人忙以此为借口,急急辞了范驰,到后堂去更衣,那范驰却不知为何,死活拦着不许二人去后堂,二人不解,又因一身湿衣着实不雅,便同他争执了起来,引得满堂人都看了过来,那范驰见拦不住了,只得放了二人过去。

二人来到后堂,见乃是三间后罩房,又见东边一间房门紧闭,便知是有人在里边更衣小憩,便往西边来了,正要更衣之时,忽听得东边传来一声瓷器碎响,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二人吓了一跳,也顾不上换衣服了,忙到东间里去看究竟,只见东间里知府林辅昌正面色潮红,呼吸微促,扶着桌子,脚下一片碎瓷狼藉,此时见有人来,伸出手挥了挥,紧咬了牙□□,却说不出话来,二人大惊,忙过去将其扶到榻上,正要问其缘由,却见一个服色鲜艳,姿容妩媚,年约二八的女子走了进来,见屋中有三人,大惊失色,正跋足要跑,沈湛忙将其喝住,那女子顿了顿,仍往外跑去,罗雄三两步追上去,一个手刀劈晕了那女子。沈湛道:“时杰为何劈晕了她?”

罗雄道:“看此情景,林大人分明是着了别人的道了,这女子只怕是别人指使前来坏林大人清誉的,若不劈晕了她,此时让她前去报信,到时你我和林大人该如何脱身。”沈湛道:“我二人来的巧,林大人因此并未和那女子发生什么,有我二人作证,还怕他人诬陷吗。”罗雄道:“他们既做下如此陷阱,想必内外早已安排妥当,若此时吵嚷起来,不但林大人,只怕你我二人也要牵连进来,虽未曾发生什么,但若让人见了林大人如此模样,也是不好,便是没什么,只怕无中生有,编出些闲话来污了林大人和你我二人的声誉,不如先脱身,再做后计。大人且先将林大人扶到西间去,我去找跟林大人的人来。”沈湛听了深觉有理,便依他行事。罗雄忙去找林家的长随小厮,不多时,便带了两个人来,还有沈家的顾新和罗家的小厮也跟了来,林辅昌此时虽是燥热难耐,但也没全失了神志,见自己的人来了,倒放了心。林家的两个长随不见了老爷,早就焦急不已,又见了自家老爷如此模样顿时大惊失色,罗雄只得将情况简略说了一遍,二人谢了沈湛和罗雄,便搀着林大人带走了。这时贾氏派来的冯立柱也找来了,沈湛和罗雄顾不得说什么,便带着人急出园来。

沈湛说完后,又端起茶盏饮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贾氏道:“如此,竟是有人算计林大人,被老爷和罗大人拦了下来。”沈湛点了点头道:“正是”随即又苦笑道:“我原以为此次宴会针对的是我,没想到竟是林大人。”贾氏也没想到竟会如此,又有些不解,便问都:“他要升官的绊脚石分明是你,算计林大人又是为了什么。”沈湛道:“那吴家的庶女不是说攀上了皇家了吗,只怕要算计林大人的不是他吴弼才,而是他背后的那位啊。”贾氏道:“这又是为了什么?”沈湛道:“林大人官声和政绩近年来都是优等,此次又调入京中通政司,以后怕是要步步高升的,那位只怕是想拿住林大人的把柄,也好为其所用。”贾氏听了,默然无语,半晌方道:“原以为远离京城,便可远离朝中争斗是非,没想到到了关外,却依旧是是非缠身。”沈湛道:“夫人也莫忧心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哪里又真能避的开呢,咱们沈家虽不是豪门大族,但也是五代书香,不是任人摆弄的,眼下,为夫还是给京中的大伯父写封信,也将眼下盛州之事同大伯父交代一下,那吴弼才升迁在即,五皇子深得圣人宠爱,近两年来更是如日中天,如今我们也只能暂避其锋芒,以图将来了。”

夫妻二人的话,静璇自是不知道的,此时静璇吃饱了正在炕上爬呀爬的,一周岁的静璇是会走路的,但是贾氏陈妈妈等都不让她自己走,生怕她磕着碰着,便是学走路,也是在炕上由陈妈妈灵巧等扶着的,到如今还没自己下过地呢,既不让她走,那静璇也就只能自己爬着玩了,陈妈妈坐在炕上边做针线,边照看着静璇生怕她掉到地上去,此时见她不是乌龟似的爬,就是皮球似的滚,一刻也没有消停的,便将她抱在怀里道:“姐儿安生些吧,小时候这般调皮就罢了,长大了可别学了吴家庶女那般的粗俗无知。”静璇心道:“吴家庶女那样的奇葩,姑娘我一现代的灵魂也接受不了啊,就是再投胎八百次,姑娘我也变不成她那样啊。”

次日,沈湛依旧到衙门上差去了,走后没多久,温氏就带着罗绚珍到沈家来了,贾氏忙迎了进去到西间南炕上坐了,贾氏和温氏吃茶说话,罗绚珍在一边逗着静璇玩,温氏道:“姐姐可知昨日我们走后,发生了何事?”

贾氏道:“我们回来后也没打听,想来昨日的事妹妹和罗大人也说过了,昨日我们走后也不知他们是如何收场的。”

温氏道:“详细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吴夫人和她们家三姑娘令婵都病了。”

贾氏问道:“如何就病了呢。”

温氏道:“哪里是真病了,是被他们家吴大人给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没法见人,这才称病的,他们家两位少爷据说给母亲和妹子求情,也吃了排头呢。”说完,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贾氏惊奇道:“昨日的事分明是她们家那个庶女二姑娘挑起的,怎地却把吴夫人和三姑娘给打了。”

温氏放下茶盏,拿帕子按了按嘴角,道:“那吴大人素来偏心,又偏宠妾室,不管是什么事,他都只听他那妾室和庶女的,哪管其他。”

贾氏道:“那吴夫人也是知书达理的官宦人家出身,相貌也是端庄秀丽,吴大人为何对待发妻苛刻至此,全无半分情义,那妾室当真如此好吗?”

温氏道:“想来姐姐也听过吴家的那个妾室了,”贾氏点点头道:“早有耳闻,但从未见过其人。”

温氏道:“姐姐没见过倒也不奇怪,那吴家的妾室前几年还跟着吴夫人出门应酬过,后来因其言语粗鄙,得罪了不少人,吴大人才不再让她出门的,姐姐来盛州才三年,有些事儿不知道也不足为奇,我们家老爷是和着吴大人同一年调入盛州的,倒是知道些他们家的事。”贾氏忙催她说下去,温氏接着道:“那吴同知原是寒门出身,那妾室原本是他的嫡亲表姐,两个人从小指腹为婚的,吴同知考取了功名后,求娶了座师家的小姐为妻,也就是现在的吴夫人,谁知没几年,那座师就去世了,吴同知又娶了他那一直没嫁的表姐做二房,他自觉对不住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过门后不但对其百般宠爱,还任由那女人作践吴夫人和吴夫人生下的儿女。”贾氏听得目瞪口呆,世间竟有如此无耻之人,自己负心薄幸,抛弃婚约,为功名富贵求娶高门之女,却又将罪过推在他人头上,亏他还是个读书人,简直就是斯文败类。静璇也很无语,同时又很庆幸自己这辈子投了个好胎,要是遇见这么个渣爹,估计静璇也只能再死一次重新投胎了。

贾氏和温氏说完话,方想起来这些话不该是女孩儿听得,贾氏就让陈妈妈带着静璇和绚珍到西跨院玩去,之后二人又说了什么,静璇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几天,静璇能够感觉到家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沈湛贾氏整日都忙忙碌碌,愁眉紧锁,夫妻二人也顾不上照料静璇了,只将其交给陈妈妈带着,家下人也都各个敛声屏气,各自埋头做事,连个相互聊天的都没有了,整个院子仿佛一瞬间静了下来。林大人已经调到京里去了,盛州知府的位子由谁接任却迟迟没有通知,盛州城内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沈湛每日里从衙门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和几位幕僚商议事情,罗雄也来了几趟,两人关起门来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直到有一天,京城来了两封信,一封是沈嵘的,一封是林辅昌的,也不知信上说了什么,几日后,调令下来了,同知吴弼才接任盛州知府,同知沈湛调到布政使司任从四品参议,通判罗雄任按察使司正五品佥事,自此,弥漫在沈家多日的乌云瞬间便散了去,又恢复了以往温馨又不失热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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