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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寨郎君很高冷》2 比武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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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打得有些样子,让过三招之后,那叶芷安突然出手,招式狼辣毫不留情,似将那几个人都当了仇敌一般,跳跃腾挪之间,已将几人打得满地乱爬,惨叫声不断。

叶大小姐却收势站在擂台中央,涂满庸脂俗粉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此后,又有几人上台,均被叶芷安几招打败,各都受了些伤,还有她看不顺眼的人被踢下高台,嚎声凄惨。

招亲成不成且不说,恐怕叶大小姐这梁子倒是结下不少。

“她这么凶,谁敢娶她?”人群中有人议论道。

“是啊,叶大小姐整天舞刀弄枪,年纪这么大了也没人敢上门提亲,寨主这才摆擂台比武招亲,看来还是嫁不出去呀。”

“她说在等有缘人,”有人嘻笑道:“寨主绝食相逼她才答应比武招亲,啧啧,谁会跟她是有缘人……”

曲晋本是好武之人,看那叶大小姐技艺高绝,早就手痒,又听了这些议论,知道叶芷安比武招亲并非真心,不禁为那些白白挨了打的人感到不平,伸手便从怀中摸出一方黑巾折成三角。

孟良看他此举,吓得紧紧捉住,“少……公子,万万不可,此乃比武招亲,打赢了你就得娶她!”

曲晋手一甩挣脱,将黑巾蒙在脸上,只露了两只眼睛,轻声道:“打赢了我就跑,哪个认得我是谁。”

孟良再伸手,却抓了个空,他家少将军早就身形拔起,几个纵跃便已到了高台之上,稳稳站住,长身玉立。

叶芷安刚喝了一口水,瞥见又上来一个人,心头不禁气恼,原来将脸画成这般丑陋模样是想吓走想要招亲的人,不曾想还是不断有人前来挑战。

定睛一看,此人一袭白衣,品相不俗,如玉树临风般立在她半丈之外,虽然蒙着脸,却英姿勃勃,黑巾之上的双眸更是英气逼人。

她眼力不差,他上台时落地无声,知道此人武功不弱,向场下说了声“枪”,便有人抛上来一支长|枪,她接过时顺势将枪舞出一阵疾风后杵在身旁。

曲晋暗赞。

“公子用何兵器?”叶芷安见来人空着双手,她可不想跟他近身肉博,这人没那么好对付。

“枪。”曲晋沉声道,声尚未落,台下又掷上来一支与叶芷安所持同款长|枪,他稳稳接住,也往台上一杵。

叶芷安说了声“请”,曲晋也不再多言,提枪便攻出一招,叶芷安挥枪格挡,立时战在一起。

一交上手,两人均知对手强大,一时间谁也不敢分心,幸好擂台搭得高,不然两人比拼的余力定然伤到旁观之人。

那叶大小姐的爹更是看得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关切之间,只希望女儿不要受伤,至于招不招得到女婿那且都放到一边去。

打到后面,叶芷安摸清了些对手的思路,知道来人只想打败她并未想伤她,于是去了顾忌,招招式式均往他脸上攻去。

曲晋发现叶芷安攻防之外,一心想要拿下他的蒙面布巾,令他又需多一个提防,打得颇有些被动起来。

人群中喝彩声突起,“哗”的一声轰然喊开之后,“好,精彩”之声不绝于耳。

台上情势渐起变化,曲晋想速战速决好脱身,叶芷安却缠斗得绵绵不休招招狠辣,但似乎体力渐渐不支,攻势略弱下去。

只见她退了几步退到了擂台边缘,曲晋看出她前面露出破绽顺势追来,长|枪往叶芷安手上一挑再一拍,叶芷安的枪脱手飞出,她人也被拍倒在地,顺势一滚。

打到此处,叶芷安已然输了,谁知她一滚之后右手轻扬,一支袖镖无声无息地飞出,直向曲晋面门而去,将他惊得脑袋一偏,躲过暗器时,蒙面的布巾却被打落,一张英气朗朗的俊脸就再也藏不住了,但他本能地身子一侧避开叶芷安的视线,手臂翻起往面上一遮。

叶芷安早已将他样貌瞧得明白,他一侧身之时疾风突来,遮档在颈后耳边的散发被风扬起,叶芷安乍然瞧见他耳后一粒墨痣,大吃一惊,眸中略过不可置信和惊喜,“哎呀”一声惊呼,身子即刻跃起。

曲晋一愣之后心知不妙,将手上长|枪朝叶芷安横掷过去想要档一挡她的来势,同时足尖一点,身子便飞纵出去,远远地落在人群之外。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你打赢了我,便要娶我!”叶芷安大叫,也顾不得女儿家要矜持一些,伸手接了横空飞来的长|枪便要纵身去追。

但那曲晋早已经跑远,人群也乱糟糟的骚动起来,场中顿时混乱。

叶芷安眼见追不上那人,微微慌乱时发现一个人在往曲晋逃跑的方向追赶,还一边大声呼喊着:“公子,等等我……”

叶大小姐眼珠一转,纵下擂台,几下便追上孟良,捉住他带到一处墙角,劈头就问:“说,你家公子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

孟良突然被凶神般的叶大小姐制住居然动弹不得,但也知事关重大不能随意出卖公子的秘密,便闭嘴摇头。

叶大小姐手掌搭到他肩头抓住,拇指轻轻往他肩窝一按,语势放缓,“你不说的话,就不要回去了,让你家公子亲自来接你。”

孟良脑中念头飞转间正试图挣一挣,便觉半边身子立时酸麻,似被千万只蚂蚁在爬一般,他知道叶大小姐绝不是虚言恐吓。

“嗯?想清楚了吗?”叶芷安眨了眨眼睛,脸往孟良凑近了些。

孟良吓得脑袋一偏,生怕叶大小姐脸上的白|粉蹭到自己似的,但也看清叶大小姐的脸形还是极好的,想必这层粉面洗去,应该也算得上是标致,或许自家少将军能看得上也未可知。

于是支吾着说:“那个……我家公子……姓曲……”

叶芷安眼珠一转,“姓曲?曲什么?”

“曲晋。”孟良目光躲开,实在不忍直视叶芷安的面团脸,突然想到她一个乡野丫头定然不敢到大帅府去找人吧,于是胆也大了起来,“家在瑞安西门外二十里。”

叶芷安眼睛眨了眨,手上力道放松,戏谑道:“你叫什么?”

“在下孟良。”

叶芷安满意地松了手,“好吧,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明日我定会登门,让他准备好迎接本小姐。”

“登门做什么?”孟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

叶芷安拍了拍手,笑道:“他今日打赢了我,便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要去认一认公婆啦。”

孟良惊得张大了嘴瞪大了眼,这哪里是个待字闺中的大小姐?明明就是脸皮奇厚的山野草莽!

孟良连惊带吓地跑了,追上等在半路的曲晋,将叶大小姐的话一番转告,直将曲晋气得眼都直了,同时后悔万分捶胸顿足。

自此,曲晋更是连大帅府都不敢回了,连日藏身在军营中,每天都接到家里遣人传来报告,说千牛寨的大小姐又来求见了。

最令他脑仁疼的是,这件事居然惊动了他的爹,那威严的镇国大元帅。

“少将军,这么早就醒了?”孟良不知何时来到旁边,关切地望着他。

曲晋回忆被打断,看了看席地而眠的士兵们,这几夜都是衣不解甲,随时准备着应对袭击。

“睡不着啊。”他有些忧愁的说。

孟良若有所思道:“刚刚似乎听到少将军呼叫叶大小姐的名字?是不是梦见她了?”

曲晋瞪了孟良一眼,沉吟片刻,最后还是说道:“梦见她那张吓人的白面团脸。”

“叶大小姐真是执著,比武招亲那日之后,天天来帅府门前求见少将军。以后可怎么办呢?她总是这样纠缠也不是办法呀。”孟良真替他家少主苦恼。

曲晋苦笑一声,“那也得我们有命回去,才能有此烦恼,唉,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啊。”

孟良仰头向天,晨曦已经然透过云层,天际一片青灰。

“天亮了,也不知今日会是何种情形。”孟良语气幽幽地说。

.

天亮了,木箱中仍是一片暗黑。

沉睡在木箱中的人终于感觉到一丝温热气息,才从比武招亲追逐意中郎君的梦境中醒来,只觉全身酸麻,不知自己手脚是否还健在。

叶芷安算是胆子很大的人,此时也不禁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死是活,如果死了,为何会反反复复地清醒,还会做梦?

如果活着,这又是什么所在,为何没有一丝人声?此时虫鸣已消,想是天亮了。

要知道,太长久的绻缩和不能活动,她已经全身麻木,在目不视物的情况之下,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上是何种情形。

她想呼叫看看自己是否还有声音,刚一张口,这才发现自己嘴上居然被一根粗粗的软绳勒住,幸好眼睛睁开时看到了一丝微光,看来眼睛没有被蒙上。

微光给了她希望。

她慢慢凝神,细细看去,原来光亮是从这口木箱的缝隙透进来的,她躺的位置是仰面,而她看到的却是木箱的底板,想必自己是被面朝下扑着放进箱子里,而箱子又被翻了个底朝天。

箱子真是狭小得令她动弹不得。但是既然醒了,看见了光亮,就证明自己并没有死去。

她又细细倾听,周围并无一丝杂音,可见此处是罕无人迹的,昨夜听到虫鸣,或许是在野外。

既然嘴都被勒上了,手脚想必也已经被缚住,她动了动手,麻木中感觉双手曲在胸前,幸好不是被绑在背后,这给了她活动的余地。

她在拉下口中软绳时勾到什么物件,只觉耳垂一阵生疼,一摸之下大惊,她的两边耳朵上居然吊着耳环!

而她是从来不戴耳环的,小时娘要为她扎耳洞,却屡次被她把工匠打走,所以她是连耳环眼都没有的!

难道还有人多事地为她扎耳洞戴上耳环再塞进箱子里?这太荒谬也太诡异了!

但当务之急不是纠结于小小耳洞,而是想办法从这木箱里出去。

叶芷安屏息用力将身子往侧边一翻,木箱被她翻了个面,她也变成侧躺,手一伸,后背居然将箱盖顶开了,惊喜之下身子退出箱子。

眼前豁然敞亮,果然是在旷野之中,她立即翻身坐了起来,但这一眼看到的情景却令她心神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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