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一赶着雇来的牛车将颐真姬送回了草之国在火之国的驿馆，颐真姬绝口不提自己私奔的事，只说自己在遇袭的时候正好被路过的宴一所救，很是在草之国大名夫人的面前替他博得一波好感。ｘ

于是颐真姬顺水推舟地提出让宴一来负责自己在出嫁之前的护卫任务时，大名夫人欣然表示了赞同。

不过前提是自己必须先掌掌眼，沉浸多年的后宅经验告诉她，会救你的不一定会是什么好人。

他可能只是在等着你更多的回报。

宴一很快就在通传下面见了大名夫人，然后他立刻俘获了大名夫人的欢心。

因为他的脸。

这个时代的贵族，一个个颜控的可以。他们活得并不像忍者那样是从风里来、雨里去的糙汉子，对于追逐美这件事上，贵族迸发出的动力是忍者完全没有办法想象，也没有办法理解的。

虽然宴一从内心深处对贵族感到十分厌恶，但这并不妨碍他从中发现搭上贵族这条线的途径。他或许现在没有必要就急功近利地真的利用贵族去做什么，但是若是成功的话......

在确认了宴一是来自木叶的忍者之后，大名夫人表示将任务委托给木叶的忍者她十分放心，并且立刻递交了任务卷轴......

对此宴一必须感慨一句颜遁的威力，要是救了姬君的是漂亮的宇智波的话，那么大名夫人大概会更高兴吧。

......

宴一是抱着许多盒子回到旅馆的，盒子的边沿镶着金边，一看就是高档货色。

他所收到的礼物很明显超出了应有的规格。

卡卡西表示理解不能，宴一不是应该从骨子里讨厌贵族的么，为什么这样的他却反而能如此得贵族欢心？

其实宴一与颐真姬的谈话他没有听到最后就走了，所以他并不知道后来这两人私下里进行了利益互换。

按照事先说好的，宴一会帮颐真姬找到那个叫做藤堂媵的男人，而颐真姬则帮助宴一进入上层贵族的视线。

宴一放下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的时候，卡卡西正用一种莫可名状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是很讨厌贵族的么？”他说。

“是啊，”宴一大方地承认了，“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利用他们。”

“......”

宴一歪头，“要说我为什么讨厌他们的话，大概是因为当今忍界的现状，大部分都是由他们造成的。”

他双手十指交叉，“包括你父亲的死，也是他们间接造成的。”

“！”卡卡西心神大震，“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旗木朔茂的死就像是横亘于卡卡西心脏上的一道巨大伤痕，一旦触及就会撕心裂肺地痛。

卡卡西从未对他父亲的死释怀过。

“这就要从火之国的现状说起了。”宴一的思绪沉淀下来。

“不知道你发现了没，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真正起主导作用的还是普通人，无论是农业、商业还是政治，这些舞台上来往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而忍者......”

“我们充其量只是大名管辖下的军事力量罢了。”

卡卡西不为所动，“这些跟我父亲的死又有什么关联吗？”

“不要急，”宴一微笑，“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的。”

不知为何，看到宴一的笑容卡卡西整个人都莫名安定了下来。

“随便你吧。”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说起来，忍者会沦为大名的武器还是从初代建立木叶开始的。”

“哈？这跟初代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可以说，现在五大国对峙的局面，正是他一手造成的。”

随着宴一的微微叙述，历史仿佛画卷一样铺陈在二人面前。

“在四十多年前，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结束了战国时代百族争战的局面，继而建立了忍者统一受管辖的忍村。”

“各族不再征战不休，平民得以休养生息，世界从那时起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但是，”宴一话风一转，“初代火影却在那时就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是什么？”

“忍者的力量太过集中了，并且，”宴一眼神凛冽如刀，“他没有将忍者的法外治权从大名手里夺过来。”

“法......法外治权？”卡卡西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就是不受大名管辖，可以在领地里自由发展的意思。”宴一解释道，“而这一点就造成了忍者战争性质的巨大转变。”

“在战国时代，家族可以决定是否接受贵族的战争任务，这是属于雇佣性质的战争，本质上忍者依然是自由的。”

“但是在木叶建立的现在，一旦国战爆发，忍者就不能不出战。”

“战争的规模被缩小了，武士与士兵退出了历史，忍者成了战争的主力。”

“平民被最大程度地保全，国家得以实现大部分的安定。”

“所以说，”卡卡西声音低沉，“被牺牲的只有我们忍者么？”

“就是这样，”宴一眼神幽暗，“战争是政治的延伸，只要有政治博弈，那么忍者就会成为大名手中最为锋利的刀。”

他悠悠地做出了结论，“忍者世界从未得到真正的和平与尊重，大名才不会管每次忍界战争会死多少忍者。”

“第一次忍界战争......”

“第二次忍界战争......”

他的语气骤然低沉下去，“还有很快就会发生的第三次忍界战争。”

“什么？”卡卡西蓦然察觉到自己似乎听到了了不得的消息，“你怎么会知道会有第三次忍界战争？”

“我为什么会知道么......”宴一痛苦地闭上眼睛，“因为你父亲所接的任务，就是刺探他国情报。”

“！”卡卡西不敢置信地踉跄了一下。

“明白了吧？”宴一眼中的悲伤几乎就要满溢出来，“所谓大部分人的安定，都是建立在忍者的尸山血海之上的。”

“而你的父亲......”

“只是贵族们野心的祭祀品。”

卡卡西痛苦地跪倒下去。

“哈......哈......”他急促地喘息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居然就这样无意义地死了。

然而宴一的话还没有完，“其实你父亲的死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一点”，他用一种丝毫没有语调的声音说道，“他只是遇上了一个错误的时机。”

“大名委托了任务，村子分派任务，你父亲去执行任务......”

“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从来就没有人去质疑战争本身的正确性。”

“就在这样惯性的思想下，大名的要求不正是理所应当的么？”

宴一嘲讽地笑出了声，“这群无知的人从来就没有去思考过除了战争之外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