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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武帝》第十章 生死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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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成家公子离开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候了。赵士陵连忙赶到饭堂,匆匆填下肚子,然后打道回府。

刚刚回到自个儿的房间,就有客拜访,或者说主子拜访,来人是那个罚了他赵士陵一月俸银的赵四小姐赵玉倩。

赵玉倩这时已换了一身装扮。一头如墨青丝,梳成表示未曾婚配的三丫髻,额前垂着几缕发丝,映衬着玉脸桃腮。身上套着一件月白色轻纱缎子,脚下穿着一双淡红色绣花鞋,少去之前劲装着身的巾帼英气,却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妩媚。

见到四小姐到来,赵士陵连忙行礼。赵玉倩也不理会,径直进入赵士陵的房间,左右打量了一下这个简陋的屋子,然后挑了一只干净的凳子坐下,贴身丫鬟小兰则跟在其身后,站在那儿,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赵士陵心中诧异,这对主仆跑到自己房间里来做什么,要说有事找自己,大可传人叫唤,不必如此客气,亲自过来吧。

赵士陵小心翼翼的看着赵玉倩,想知道赵玉倩来此有何贵干。

赵玉倩瞧了赵士陵那躬腰垂头的模样,微微一笑,吩咐道:“本小姐来了,还不备茶?”

“啊?”赵士陵闻言,愣了半晌,随后苦笑道:“四小姐,你看小的这如此条件,哪里有茶啊!要不我去向执事要点?”

赵玉倩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本小姐来也不是为喝茶的,不必麻烦了,小兰!”

身后的小兰听的四小姐叫唤,取出一个青布荷包,放到桌上。

赵士陵看着那荷包,心中有些诧异。这时,赵玉倩说道:“今天你表现不错,这里是十两银子,算是打赏你的,至于你那被罚没的俸银,本小姐也会吩咐账房,在下月补足给你,这月就充充样子。”

赵士陵听了,心中一喜,面上泛起感激之色。

赵玉倩忽又说道:“你会武功?”

“呃?”赵士陵一愕,随后说道:“不会!”

赵玉倩柳眉微蹙,说道:“那你如何拉动三石弓的?”

这会儿赵士陵更疑惑了,反问道:“三石弓?什么是三石弓?”

“笨蛋,今天你用的那把弓就是三石弓,没有三石的臂力,根本别想拉开!”赵四小姐还没说话,身后的小兰倒是开口解释了。原本丫鬟未经主子同意,胡乱插话是很忌讳的一件事,不过小兰毕竟是赵玉倩的贴身丫鬟,与赵玉倩感情极好,赵玉倩不但没觉手下丫鬟这样插话有何不妥,反而认为理所当然。

“三石之力?我用的那把弓?”赵士陵这才回悟:“不是没把弓都一样吗?”

赵玉倩看着赵士陵那惊讶的神情,便不在三石弓上做文章,而是问道:“你真不会武功?”

“不会!”赵士陵说完,脑中想着,那长生气算不算武功呢,嗯,那是内家真劲,应该不算吧。

赵玉倩左右打量了赵士陵一番,忽然嘴角浮起一丝促狭,说道:“明儿你换身像样的衣服,随本小姐去城里集市逛逛!”

“逛集市?”赵士陵又是一愣,随后道:“小的就只有这样的家丁衣服啊!”

赵玉倩柳眉一扬,对着小兰说道:“待会儿送一套衣服给赵士陵!”

“是,小姐!”小兰应道。

“嗯,就这样了!”赵玉倩站起身来,说道:“明天记着早点起来,本小姐会叫小兰来唤你的!”说完,便领着小兰离开了。

赵士陵躬着身子,送四小姐离开房间,然后又直着身子回屋里,心中惊疑四小姐叫自己去逛集市的目的。前思后想,不得结果,随后小兰送来了一套衣物,赵士陵也没细看,送走小兰后便倒头床上,开始睡梦时光,梦里,那一幅幅的人体经络图再次浮现。赵士陵的身体,又一次摆起了那种怪异的姿势,清凉的气流,按着图中线路所指,缓缓运转起来。

翌日一大早,赵士陵神清气爽的起了床,在饭堂用过早饭,往回走。刚到自个儿房间前的小院,便见四小姐主仆二人正守在那儿。这俩人都换作男装打扮,每人各是一顶玄罗帽儿,帽檐正中处嵌了块白玉。赵玉倩是一身玄衣,踏着罗青色布靴,显得英挺至极,手上拿着一柄折扇,整一个俊朗非常的公子哥儿。

小兰穿着的是布料普通的天青色绉褶儿,手里也握着一柄折扇,同赵玉倩站在一起,完完全全的两个细皮嫩肉的富家公子。只是微微隆起的胸脯,还是能让有心人瞧出这两个是粉嫩嫩的雌儿。

见两人这身装扮守在这儿,赵士陵方才省得今天自己似乎是要陪着四小姐逛集市来着。他连忙告了声罪,走进屋里,将门房关好,然后拿出小兰昨日送来的衣物,往自己身上套去。

待到赵士陵出来时,赵玉倩及小兰两双美眸,都朝向了这个怠慢主子的家丁,这一瞧去,顿时间,两双眸子里,都泛出了异彩。

只见赵士陵穿着一身朱褐色长衫,腰间束着一条青布带子,显得文质彬彬。五官英俊,双目有神,全身上下若有若无地泛着一股慑人气魄。

赵玉倩心中暗赞道:没想到换了一套装束,神奇多了,嗯,也英俊多了,这样出去到不会丢了本小姐的脸面。

原本赵玉倩因为等待一个下人的怨气,也稍稍消退。她微点螓首,盈盈道:“待会儿出了大门后,记得别叫我小姐,要叫公子,可是记住了?”

“嗯嗯!”赵士陵点点头。

赵玉倩也不多说,领着两小跟班,一马当先朝赵家大宅的正门行去。

守着大门儿的两排护卫,远远瞧见三人走来,连忙行礼。这几日,赵家一帮公子小姐经常出入,这小姐们都作男装打扮,护卫们老早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见到四小姐来了,只能不行礼。

赵玉倩也没理会这么一帮护卫,直接走出大门儿,往着集市方向走去。最近些时日,集市那边儿由官府摆了一座生死擂台,这赵家大小姐大少爷们闻到风声,天天跑去观看,这也是赵士陵连日来没被叫去当陪练的原因了。

赵玉倩看了几天的擂台赛,对于这路途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她领着小兰与赵士陵二人,左拐右转,没多久就来到了熙熙攘攘的集市中。

大老远的,就可以瞧见一座杉木搭成的擂台。擂台占地颇大,倒是有百来见方。擂台后面竖着一块与擂台齐长的板子,用红布罩着。板子正中写着一个个大大的“擂”字,“擂”字两边儿,写着两句话:拳脚无眼,生死有命。

擂台旁还搭着一座下方台,台上搁着一张方桌两把椅子。两把椅子上都坐着人,一个穿着文官官袍,一个穿着衙差武袍,不用说就知二人是官府的人了。

走近看时,才发觉擂台下人山人海,他们穿着各色各式的服装,嘴里呐喊着什么。这时,两个大汉朝擂台边的那个方台走去,然后在两位官府人员的示意下,翻起方桌上一本册子,按上了各自的手印。

赵士陵有些日子没出宅门了,根本不知这擂台何事搭建的,此刻心中满是疑问,踮着脚尖,东张西望打量着。

赵玉倩打开折扇,颇有风度地扇了扇,笑道:“来的真巧,正好有两人签下生死状哩!”

“生死状,打生死擂?”赵士陵带着惊奇的目光,瞧向那这在签字画押的两个汉子身上。

这二人都壮硕如牛,其中一人穿着兽皮猎袍,另一人则是身着敞襟布衣。两人签完生死状后,一前一后,踏上了擂台。

二人拉开距离,彼此遥遥相对,摆好架势。

见到这两汉子如此势头,场下观看者纷纷起哄,“杀!杀!杀!杀……”那种模样,就好像自己要上去,将擂台上二人大卸八块一般。

赵玉倩见此情景,也是有些兴奋。对于拳脚这方面的事,她一向格外喜好。这时候,她白玉光洁的脸颊上,泛起红潮,樱口里不断呐喊着:“打,快点打!”瞧她那疯狂样儿,好似狠不得自己上场一般。

一位留着小撇山羊胡须的行令小官,爬上擂台,来到那两打擂台的汉子中间,一声令下,而后又飞快的冲下擂台。

随着行令小官的话语刚落,挺立在擂台两端的两位汉子,快速的朝中间靠拢。一时之间,台下的气氛达到了一个异常高涨的阶段。就连赵士陵,也是兴趣大涨,双目一瞬不瞬的望着擂台。

却见两名汉子飞速的交错到了一起,两人俱都拳脚并用,呼啸的劲风,在助威的声浪中隐隐起伏着。

那猎袍大汉右手闪电般搁在胸前,架住对面布衣汉子奔袭而来的劲拳,左手出其不意,直取布衣汉子中路。

布衣汉子一拳没中对方,也不在意,沉声一喝,倏忽之间收回拳头,同时身形一晃,向旁边移了半步,避开猎袍汉子的反击同时,已是移身到了猎袍汉子的身侧,屈膝竖抬,铁膝直撞对方骨盆侧边。这一下若撞实了,以眼下这般力道,非得骨碎不可。

猎袍汉子也是不凡,瞬间做出判断,身子半转,避开布衣汉子的铁膝,拳头随着身形摆动,飞旋击向对方太阳穴。那布衣汉子连忙抬手,挡住这一击,身在在力道的作用之下,微微向后一错,两人之间拉开了些许距离。

这一连串的激斗,是在顷刻间完成。台下懂得门道的人大声叫好,而不知详情者,也凑着热闹,高声呐喊。一时间,台下观众助威声直盖天际,使得这大清早的集市显得闹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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