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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神鹰》第七章 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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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转眼,十年飘过,这年,郑问天十岁。十年间,郑问天除了历经一场时长三个月的大病外,只是偶得伤寒,虽无大碍,可身体羸弱,为此唐晓雪夫妇不少担忧,可总算熬过一难又一难。

庆幸的是:虽然问天身体羸弱。但郑哲源因郑问天与己有着特殊的,本对三子郑孝天甚是喜爱,这更使郑哲源对问天疼爱有加,十年来,视问天若珍宝,上至自己,下到丫鬟奴仆,关心备至。聘请全城数一数二的名流教问天习字诵书,加之问天聪慧过人又勤奋好学,舞文弄墨,甚有两下。先生常以问天问题尖刻难解而自愧不如。小小年纪,便声名远播,被称颂一时。这也让孝天夫妇大为宽慰。

时光不待,生死轮回,自然之规,天之常理,郑哲源年迈体衰,十年间,郑哲源对问天疼爱有嘉,却遭其他二兄弟的不满,特别是长子郑威之妻李千雪的嫉妒,对郑威煽风点火,慢慢的,郑威亦觉得自己的儿子备受冷落,或者根本不理睬。日久天长,愈加对郑哲源的做法感到不满。于是串通二弟郑武,拉帮结派,极力扩充势力,勾结当地盗匪绝不服共同对付郑孝天。怎料这威武二弟却因利益纷争反目成仇,彼此不断迫害,仇是海深,祸起萧墙,郑府内部逐渐各自成派,相互打击。纸不包火,越是仇恨,越是对郑哲源不满。郑哲源最终被气的吐血而亡。

这天,郑府院内,欢歌笑语,嬉笑弄骂,甚是热闹。

“跪下,叫你给我跪下,听见没有。”只见不远处几个大孩子围住一个小孩子,最高的那个孩子——郑威之子郑有为把一把刀架在那个小孩子的脖子上。后面几个孩子也跟着喊道。

“大欺小,算什么英雄好汉。”忽然站在人群中的郑问天怒道。欢歌笑语顿时变得寂静如水。大家目光投向郑问天。站在一旁的阿宝叫了一声:“少爷,你……”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硬咽了下去。

郑有为见此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平日里根本不会出现的事。郑有为仗着父亲的威严胡作非为,即使是郑府里的大人们见到这种情况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发生一样。不要说郑府,就是方圆几十里的小孩甚是有些大人看见了他也远远避他,不想惹事,更不要说与他发生正面冲突。

听到这话,郑有为霎时脸色变得肃穆,虎目横扫,盯着郑问天,用刀在自己手上拍了拍,朝问天走来。问天脚底下却悄悄往后退几步,眼神不由地瞥了瞥刚才被欺负的小孩。见他已经躲在门边正在看着自己。

“你就是英雄好汉,是吗?”说着便将他的刀子放在了问天的下颚上向上使劲一提。站在郑有为后边的那帮人都笑了。这笑声冷涩涩的。笑中带刺,击落在问天及阿宝的心里。

这个孩子中的恶霸,向来都是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他的理,其他的孩子都畏惧他,问天突然这一声吼,对这个郑有为来说,无疑是个挑战。其他的孩子又是惊又是担忧,从来没有人敢向郑有为这样说过话。这郑问天自不量力,明知斗不过他,还要热火上身,自找麻烦。

“上,我今天就要看看这英雄好汉……”一句话没说完,郑有为就伸手抓住郑问天的头发,一把掀倒在地。

听到郑有为的命令,和他一伙的几个孩子立刻对郑问天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地说道:“英雄好汉、叫你个英雄好汉……”

一旁的阿宝此时神色慌张,却不知所措,只是少爷、少爷地叫着。忽然道:“对,老爷,老爷……”边跑边叫着,身子却不由得向后滑去。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阿宝摔倒在地。一旁的人群都哈哈哈大笑。身子一边向前扑倒在问天的身上,嘴里一边说着别打啦、别打啦。

方过许久,郑问天和阿宝两人鼻青脸肿,鲜血直流,阿宝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扶起问天。

“少爷,你没事吗?脸都肿了。”阿宝关切的问道。

“你不是脸也肿了嘛!”问天回答道。

“我跟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难道我的脸肿了是肿,你的是脸长胖了不成。”问天有点不高兴。

“少爷、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脸像个大红土豆。”郑问天说着哈哈笑起来。

“你的脸才像个……”阿宝正想反驳道却觉得有些不妥,到口边的词却咽了下去。

哈哈哈……郑问天又是一阵大笑。

“还笑,被人打了你还笑的出来。”阿宝觉也不管什么少爷奴才了,心里很憋屈的说道,“要不是我挡在你的身上,你的脸肯定会被踹的更重。”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你们这是怎么啦?”唐晓月看到问天这个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痛心。

可是好问歹问,问天只有一个答案:“不小心摔倒了。”唐晓月又急忙的问一旁的阿宝。

阿宝看着问天瞪着自己,吱吱唔唔了半天。唐晓月问了半天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怨恨。

夜幕袭来,侵袭了星空。大自然一片寂静。郑问天突然觉得浑身不舒服,脑子里又浮现出了那个被脖子上架刀的孩子,一脸无奈的表情。自己被拳打脚踢的情景,忽然翻身坐起,心中思索了一会。蹑手蹑脚的溜出了门外。

初春的夜晚,依旧残留着冬日的余寒。许久之后。郑问天来到一排排房屋的最左边的一个屋子的窗户底下,他踮起脚朝里面看了看。屋内的柏油灯隐约的晃动着,一位约摸五十多岁的老人端坐于炕头上,叹着气,心中似乎充满了心事。火苗不时的窜起,映着他那被岁月溶蚀的脸盘。

“谁呀?”老人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眼神朝门那边移去。这声音嘶哑低沉,语气里充满沧桑之感,让人觉得这是位过度,饱经风霜之人。

“福伯,是我问天呐!”门外的问天回答。

“阿宝呢?”问天一边朝屋内张望,一边迫不及待地问道。

“哦,是少爷啊。”老人咳了两声正准备回答,却见问天已跑到了阿宝旁边。

“阿宝,起来起来快起来呀。”问天不停的摇着正在酣睡的阿宝。阿宝哼了两声翻身揉了揉眼睛,闷声闷气地问道:“少爷,你还没睡呀?这么晚了……”

“睡你个头啊!赶紧起来。”不等阿宝说完,问天已经把他拉下了床。

“福伯,我……我们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还不及老人开口,问天已经拉着阿宝出了屋子。

老人自知少爷又不好阻拦,只好心中默默的道:“问天少爷,向来行事古怪,总是要葫芦装酒,让人琢磨不透,这么晚了,出去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福伯一边担心又边安慰自己,不会的,少爷虽然年少,可却聪明机智,遇事坚定从容。应该没什么事的。忽然又觉得不妥。这么晚了,他们要去哪儿呢?要不要告诉老爷和夫人呢?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老人很矛盾,心中充满了一系列的疑问。说着张望着窗外又是一阵惆怅和哀叹。

空惆怅,多寂寞。岁月劳人。二十年前,福伯因为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妻子。令郑府那些下人们羡慕不已,说他好福气。又因年长,敬重他,人们便叫他福伯。

夫妻俩恩爱,不久,便生了阿宝。福伯对自己的妻子恩爱有加,认为自己能够娶到如此贤良静女,乃是自己三生修来的福分。自己却怀疑妻子与他人有染,怨恨在心,怎料这妻子性情刚烈,不料半夜悬梁自尽,以证清白。后来得知,这是绝不服故意设的圈套,故意造谣,目的是通过此举向外界散布谣言,让郑府声誉受损而解除福伯好为己用。绝不服曾几次试图说服福伯投靠自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岂料绝不服越是诱惑,福伯越是不肯。就这样绝不服想出这个诡计,没想到却被福伯信以为真,上了这绝不服的当。以至于怨恨妻子。因为郑府向来与绝不服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具体原因且不追究。

中年丧妻之人是何等的让人撕心裂肺,肝肠俱损啊。心病难医,福伯不过是郑府里的一位下人,又无人倾诉,痛苦日益割心,可惜阿宝尚且年幼,焉知父亲之痛?就这样,二十年间,福伯朝思暮想,悔恨自己不该听信谗言,怀疑妻子。

为了弥补过错,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料理郑府家务和照顾阿宝身上。日夜操劳。希望能够缓解排除痛苦。不料,越是这样,心里越是越不过这个坎。到如今,还是不住地叹息,抱怨自己当初不该。有时茶饭不思,彻夜难眠,一面要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面又要在阿宝面前佯装坚强。内心的痛苦挣扎是这位年轻男子宛若暮色老人。

问天飞奔,阿宝在后面一个劲地喊道:“少爷,少爷等等我,等等。”

深夜寂寥无人,繁星点点。阿宝终于追上了问天,“哦,谢天谢地,少爷终于停下来了。累死了,累死了。”说着向远处望了望,四周如此之静,不觉感到有点害怕。悄悄地啊了一声。“少爷,我们来这儿干什么。”阿宝一惊,悄悄地低声问道,声细似蚊,似怕惊扰这万物般。

“爬山。”问天毫不犹豫地回答。又向山顶望了望,便向前走去。

“不要吧,少爷,爬山也要等天亮了再爬呀。少爷、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阿宝自顾说着,却见问天已经离自己好远。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还是追了上去。

阴风飒飒,寒气袭人,山上树摇叶动,疾劲的山风阵阵呼啸。两人行至半山时,风声越来越响亮,如鬼泣狼嚎般怒吼。两人心里都咯噔咯噔地跳起来。不由得都蜷缩着身躯,相互依靠着,一动不动,生怕丝毫的响动惊扰了这鬼神。怎料不多时,未及阿宝反映,问天依着阿宝的肩头,已在梦乡里回游多时。

“少爷,少爷……”不管阿宝怎样叫着,问天就是不理。

忽然一阵风声又从阿宝耳旁呼啸而过,阿宝顿时心生惧意,只是不再作声,只好默默地承受着这黑夜的寒冷和寂寞。

梦里,问天一剑刺向郑有为的咽喉。

丝丝晨光逐渐扫去了深夜的寒冷。缕缕清风扑面而来,问天打了个喷嚏。双眼微睁,一丝光芒渐入眼帘,越来越清晰。

“嗯,好香啊,真是舒服。”问天伸了个懒腰张大口说着。突然看看一旁的阿宝手脚哆嗦,全身上下战战兢兢。喷嚏不断,脑袋亦随身体晃动着。问天看到他也觉得一阵寒意袭上心头。不觉心生怜悯说道:“都是我不好。”

“少、少爷,你为……为什么要大半夜的跑到这山上睡觉啊?”此时阿宝颤抖不已,上牙打着下牙,咯噔咯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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