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一帮人走后，刘天也松了口气，对方要是真下狠手，凭刘天和华子两个人，还真不容易对付他们。

林茹显然是吓得不轻，她哪里见过这仗势，刚才光头说得那些话把她吓得脸都白了，这会儿还躲在刘天背后抓着他的手臂发抖。

刘天安慰了几句林茹，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这才对着闫国忠郑重地说道：“谢谢你忠哥，今天这事儿我刘天记下了，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你！”

闫国忠淡淡地笑了笑，看着一脸认真，眼神坚定的刘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说。

刘天不明白闫国忠什么意思，还以为他看不起刘天的这份承诺，当即开口说道：“忠哥，你别不信，我刘天说到做到！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但是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办到，我承你一个人情，到时候一定还你！”

闫国忠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没想到六年后回来，还能遇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

“少华，六年前我也说过相同的话，我说我会还你一个人情，六年后，我来兑现诺言，而你却要离开这个江湖，我又该怎么还你这个人情？”闫国忠走到少华的面前，叹息道。

“让我平静的生活，这就是你还我的人情。国忠，别再逼我，兄弟和江湖，从我入狱的那天起就已经从我生命中消失了。”少华怔怔地看着天空，叹息了一声，不再理睬任何人，继续收拾他的烧烤摊。

刘天心里很不是滋味，听着少华和闫国忠的对话，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悲凉，他暗自默念着少华的那句话“兄弟和江湖”，但始终不明白少华口中的兄弟和江湖到底是什么意思。

闫国忠怔在原地，刘天明显地看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长发遮住了半边脸上的伤疤的少华，闫国忠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懂了！少华，保重！”

闫国忠没有在烧烤摊继续停留，点上一支烟后，闫国忠大步离开了烧烤摊。

刘天很想知道少华和闫国忠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他知道，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答案，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事，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闫国忠走后，只剩下刘天他们三人和烧烤摊老板，刘天几人也没有了继续吃下去的心情，和华子道别后，刘天和林茹两人一同离开了烧烤摊。

林茹恢复得差不多了，跟在刘天身旁，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刘天，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从烧烤摊出来后怎么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

刘天皱着眉头，叹息了一声，随即看着林茹问道：“你说，什么才叫出人头地？”

林茹被刘天的话问得一愣，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我想，可能就是所谓的成功吧，达到了自己的理想目标。”

刘天沉思了许久，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又摇了摇头。当初离家出走，来到陌生的城市打拼，为的就是能够赚大钱，回去之后不再受人嘲笑，让那个跟了富二代跑了的女人后悔没有跟自己在一起，让父母为自己骄傲，这就是刘天原本认为的出人头地。

但是今天，他发现他错了，面对十几个混混都无力的时候，刘天感觉真的很失败，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何谈出人头地？

闫国忠的出现，让刘天的想法完全的变了，他似乎知道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是这个概念很模糊，他只知道，像闫国忠这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出人头地了，一句话喝退了十几名混混，六年后再次回来，他的名字依旧响彻这个城市，刘天想想就激动，要是六年前，这个人一定是个呼风唤雨的角sè，刘天心动了！

“你在想什么？”林茹忧心忡忡地问道。

刘天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冲着林茹微微笑了笑，“我在想，怎么才能出人头地。”

“想出来了吗？”林茹松了口气，笑问道。

“有了一些想法，不过还需要再认真考虑一下才行。”刘天老实地回答道，不过心里却是有些犹豫，一直无法下定决心，闫国忠的话让刘天犹豫了，他让刘天跟他，说不定几年之后，刘天也能成为像闫国忠这样的人物，但也有可能牢底坐穿，更悲惨一些的话，可能客死他乡，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刘天叹了口气，其实在他心里，之所以一直在犹豫，是因为看到了少华如今的样子。毫无疑问，少华当年应该是和闫国忠一样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但是为何六年牢狱生涯之后会突然想要退出这个江湖？这是刘天一直都没弄明白的地方。一旦他走上了这条路，最后是否也会落得像少华这样的下场，抑或更糟一些？

刘天想得有些烦了，掏出根烟点上，猛地吸了一口，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这些事。

“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顺其自然，路该怎么走就怎么走，总有一条是能够通往成功的。”林茹看着有些颓丧的刘天，鼓励道。

“嗯，谢谢你，林茹，我知道了！”刘天点头笑了笑，随即看了下手表，说道：“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

回到出租房，刘天洗了个冷水澡，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突然，刘天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刘天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现在还会有谁发短信过来？

刘天打开短信一看，是华子发过来的，上面就几个字，“天哥，你向往那种生活吗？”

刘天的心里顿时火热起来，他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在裤兜里摸出一根烟，坐在床沿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一想起高中那会儿一群人去打群架的时候，刘天就觉得热血沸腾，那时候的刘天没啥目标，等着高中毕业之后就去社会上混，不过事与愿违，刘天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姑娘，为了能泡到手，刘天就开始苦命读书，最后连填写志愿的时候都偷偷地照着那姑娘的志愿填的。

后来老天眷顾，也算是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也把姑娘泡到了手，不过刘天总觉得少了高中时的激情，那段一群兄弟们吃喝玩乐，打架斗殴的激情岁月。

这会儿华子发来短信，深深触动了刘天的心，刘天又自己问了自己一遍，然后笑了笑，合上了手机。